第3章
烛火脆弱地跳动着,像是回味着什么余韵,颤颤巍巍地
文帝在床上喘息着,释放后的疲惫此时也慢慢返上身来,他感到腰部一阵酸软。
可是另一个清晰又磨人的触觉又赫然在侧,他的后背被人紧紧拥抱着的触觉,那滚烫的东西抵在令人难堪的位置的让人害怕的触觉,都提醒他现在不是像以往一样放松休息的时候。
对方只是用手帮自己,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依然存在感极强地贴在身后,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接下来继续进行的话,要干什么?
夜色沉寂,万籁无声,只有自己平复的喘息,与凌不疑粗重的呼吸在耳边清晰着。
像是一只困在牢笼中挣扎的巨兽,只不过不知道那挣扎是为了逃出牢笼还是竭力将巨兽按回牢笼。
他感觉前面一片未知的恐惧,自己的心跳声也在寂静的环境里愈来愈响,
还没等他做出反抗的动作,凌不疑像是好不容易忍住了什么原始又可怕的冲动一样,慢慢撑起了身,翻身下了床。
下了床,一阵声响过后,又没有了声音,文帝知道他没有走远,可也不想看他,头抵在床上。
停歇下来过后,理智以往常所没有的速度迅速回笼,他又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当下这个尴尬的处境,他从小培养到大的孩子,竟然在刚刚,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
宫殿里安静极了,两人都没有开口,他不愿开口,实在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昔日膝下言听计从的义子。
他此时此刻真的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定格在这一秒,不要再往下发展了,
过了不知多久,才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一眼,就发现凌不疑一直跪在床边。衣衫已经整理过了,可仍然单薄。
“跪着干什么”
“孩儿逾越,请陛下责罚。”
“你还有知道错的时候?”刚刚那侮君犯上的嚣张气焰完全不见了,仿佛从头到尾都是这般言听计从忠顺贤良的模样
“请陛下责罚。”
文帝别过了视线,不再去看他,像是疲惫地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一般,声如叹息般说道
“自己去领五十军棍吧。”
凌不疑应声,走出了内殿,
过了一会,文帝却听到一些侍女进出的声音,和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亏得寝殿很大,隔了层层帐幔,倒也不担心被别人瞧见。他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若是自己这幅模样叫外人瞧见,可真是不知道如何见人了。
他看看自己身下,一片狼藉,有意想清洁一番,无奈身子实在疲软,他于是想就随便擦擦然后和衣入睡,
可没过多久,文帝刚松的那口气,转瞬又提了起来,因为他看到凌不疑掀开帷幔又回来了,肩上还搭着一条布巾,他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好的预感很快成真了。
“陛下,儿臣服侍您入浴,”不停歇的脚步显示出说话人并没有请示的意思,只是像是看文帝一直盯着自己看,才做出的解释一般,
“不用,我自己来”文帝睁大眼睛,坐起身还往后退了几退,连忙摆手拒绝。
凌不疑却不闻不顾,径直走上前来,弯腰俯身,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转身就往侧间走去
“诶,你干什么,你,你这逆子,放朕下来。”文帝奋力挣扎着
凌不疑将怀里乱动的人搂紧了,淡淡地说“若是陛下还有兴致,我们可以继续,反正已经有了五十军棍,再多个三五十棍也不妨,不如做个全套,也省的陛下来回罚的麻烦”
说完这句话,不出所料地,他感觉到怀里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文帝感到此人真的是不可理喻,但是此刻受制于人,也不知道激怒他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只好先按兵不动,
一入水,水温暖暖地包裹着,凌不疑将肩上的布巾浸了水,仔细擦拭着,文帝试图拿过布巾,却被凌不疑躲开了,也只好由他去。
温暖的织物从皮肤上擦过,带起的水流沿着皮肤的纹理下滑,凌不疑盯着那水珠,眼里晦暗不明,手下的力道却又不自觉带了其他的意味。
文帝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可随着对方擦拭的位置越来越往下,文帝拽住了他的手“哎,行了,这我自己来。”
凌不疑这次到没有坚持,将布巾松开,只不过在文帝清洁的时候,他在旁边一动不动地观看。
文帝被他盯得发毛,草草擦了就想要起身。
凌不疑却一伸手,重新把人按坐了回去,
“你又要做什么”文帝感到一阵阵荒谬,自己今夜算是被犯上作乱了个彻底。就单现在的情景看,旁人都不晓得谁是君谁是臣
凌不疑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放在肩膀上的手,慢慢地只感觉那双手开始有力地揉捏肩颈僵硬的肌肉,力道得当,酸痛适中,他感到近日伏案理政的疲劳正在对方灵活的手指下一点点消去。
这孩子,是在给自己按摩吗……
文帝心中的复杂又增添了一丝,这孩子小的时候,虽是常常闷声不语地,可也奇异地懂得心疼人,有时候坐久了写累了,只是锤了几下肩膀,被在殿中玩耍的小凌不疑瞧在了眼里,他回去之后就找宫内的御医学了全套的按摩手法,时常在自己得空的时候帮自己按。
边按着,凌不疑边说“我有许久未曾像这样为父皇缓解疲劳了……近来政务繁忙,我见你日夜操劳,甚是心疼,国事虽重,可也有前朝众多能臣在列,不要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声音低沉和缓,像是在无奈地嘱咐自己不让人省心的爱侣
若是放在平日,他定会因这儿子的孝心而感动不已,可此情此景,刚刚又结束了那种事,确实无法让他放松下来享受天伦之乐。
他拍拍对方的手以示制止“好了,够了,你退下吧”
凌不疑动作停了下来,嘴里应了声“是”可手却未收回,身体也没动。
还没等文帝动作,凌不疑却向前伸手,越过他的前胸,将人牢牢拥住,头埋在了侧颈。
那胳膊缓缓的越收越紧,文帝感到背后是一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情感。
“不知道会被你禁足几日,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凌不疑头埋的深,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话语里的悲伤听来竟然那么浓郁。
趁着今夜胆大包天的余韵,他想最后再放肆一次,
于是他一手托住了文帝的头,使其微微侧过,边向前,径直吻了上去
却只是吻,没有深入,没有试探,单单纯纯的一个吻,还没给文帝反应的时间,就撤了开来,
然后把人送回了寝殿,
一声闻不可闻的叹息,文帝翻身,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空洞的屋顶,内心思绪翻涌
之前从来没有罚过他如此之重的,都是罚俸禄,连禁足也有名无实,不痛不痒,可就是这样惯出来,让他越发胆大包天,今日竟然做出此等事。
如若再不好好管教,真不知道以后还能做出怎样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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