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现在3

我发现我喜欢我哥是巧合，在之前，我以为只有男人跟女人能在一起，要么活成我们家这种悲剧，要么呢，就是大团圆似的喜剧。我不知道男人可以喜欢男人之前，甚至还一度看片看的索然无味。

我记不得是哪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情书，我拆开，看着落款，我惊讶的看向了眼我的前桌，谢临喻，然后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一瞬间，讲台上的平平无奇的讲课成为了背景音乐。

他喜欢我，像平常众多小女生那样的喜欢，我忽然烦躁，然后干脆的回绝了，我记得当时我说他恶心，但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塌了，我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候。

我回头把那封东西烧了，连带着烟灰和纸屑一起碎的一文不值，半点没留痕迹。很轻贱，但他上赶着，关我屁事。

但我很烦，我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喜欢，他没给答案，我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最后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朋友。

很奇怪，不是吗，这个世上竟然还会有人喜欢我，不是那种暧昧的喜欢，是一种很直白的，不用怕任何后果的直接，意外没有让我厌恶的喜欢。

但我还是不会喜欢他，索性他也没在意，然后两个人翻了篇，成了朋友，做的很坦荡。

我后知后觉，其实他应该也没多喜欢我，我以为他轻贱，其实他只是无聊，然后随便逮着个目标下手。恰好我在他后面离他近。因为不到半年，高一军训，我看见他搂着一个穿着绿油油军训服的男孩，笑的放肆。

但不过从他那封情书从那以后，我觉得我病了，我哥的每一个动作，分明是以前很平常的，突如其来的，却没那么平常了，这些动作在我已经倾斜的天枰上又加了法码。然后一端朝着另一端，在重力的作用下轰然倒去。轻飘飘的，却要命。

我克制自己的念想，我告诉自己不要去轻贱自己感情，不要去作践自己，至少个自己留个尊严。

我知道我很好的瞒住了谢临喻，但我也知道，我真的动了情。心甘情愿上赶着由人轻贱。

我小心点掩藏，但我会疯，我甚至一度恶劣的想告诉我哥，我努力抑制着这种情愫，因为他是我哥，也是最后肯在乎我的人，除他之外，我一无所有。

我就是个在沙漠里跋涉的人，我对我哥的感情就是沙漠的绿洲，如果我直接捅破距离，那么这片绿洲就会变成海市蜃楼，然后我最后的信念也会崩塌，我再也走不出这片沙漠，所以我只能选择拥抱，然后始终与保持着距离。

那段时间我患得患失，不知是在多少个有玻璃碎片的梦里，我做了个梦，梦里有很宽敞的房间，那里光线很好，我拥着我哥，然后在他们眉间落下吻，抓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那间房很亮，床也很软。

但当我醒来，我头顶是马上够得到的墙壁，我底下是硬邦邦的床板，我流泪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久很久没哭过，我觉得我不应该哭，但眼泪还是往下掉，我也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难受。到底是自己不够坚强。

我觉得我大逆不道，我在用这种方式，企图杀死一个爱我的人，也是唯一会在乎我的人，所以我会无保留的终止种行为，尽管我记得那些荒唐后的甜，哪怕我想他用他那双手在我琵琶骨上奏乐，最后一曲终了，我命没了，我也愿意这样死去，但我哥手会脏。

那半年我几乎是躲着我哥，我没抑制的心，我怕他看见，我哥风光霁月，而我的阴暗摆不上台面。

梦境和现实我是分不清的，梦中我控制不住会有旖旎，现实中我哥的亲昵我也躲不开，我想着那都不要了吧，我渐渐隐藏，直到有一天，我哥撞见了正在洗澡的我，大冬天一场冷水澡。

我也是这时候看见我哥消瘦的身形，那一瞬间，不管是贪婪还是欲念突然间全部安静，安静的我只听得见我的心跳。

就在那段时间，我疯了似的看片，却也只看的反胃。里面的人肌肤相贴，交缠的亲密，但我想象不出现实中，两个没有真正心意相同的人做这种事是什么感觉。

我记的梦里是我强制性的粗暴，很乱，很凶，我甚至隐约尝到我哥眼泪的咸味，我想不出就干脆不去想，反正我从没有想过会压迫我哥做什么，我也永远不会逼他，毕竟我这么喜欢他，想对他好，一辈子那种。

我悄悄放弃了想把我哥关起来的想法。虽然我也觉得把我哥关起来挺好，这样他的世界就只有我。

我讨厌与任何人接触，我只喜欢我哥，喜欢他的亲昵，然后呢？我还是得学会骗，骗过所有人，甚至我自己。所以当谢临喻开玩笑问我的时候，我冲他说，没准是我上辈子伤的太重，这辈子我爱不了别人，给不了我心上人毫无保留的答案，所以干脆不去喜欢。

为了骗，我干脆放弃抵抗，受虐似的，臣服于痛苦，我会用任何我想到的很多东西，在我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以此警戒，可那些痕迹会淡，从那些痛苦里出来，我依然喜欢我哥，但不过我依然是我哥的弟弟。这样就很好，我想，一辈子，多少有牵绊。

“哥。”，我轻轻喊他他，因为我是他的弟弟，因为他是我哥，因为这样的关系，所以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撒娇，“那你会不会不要不我，毕竟那么远。”

签字的纸还在桌上，我仔细看着我哥，我哥眼神却分明含着笑意似的，眼里是一汪清泉，然后我的一切是那么扎眼。

“我以后就在边上给你买个房子，然后我天天去接你上学。”，我听见他这样说，其实我没敢想以后，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可以拿这句话过一辈子。每天都听上千遍万遍。

这也是为什么我当他的弟弟，因为只有弟弟这个身份，他才会说出这种话，所以我愿意当他的弟弟，一辈子的那种，只要，他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