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录

第19章

翟白捧着单词本,从学校里走出来,时不时看脚下的路。走到了校门口要转弯时,便听见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翟白!”

他脚步停了下来,就听见了又一声呼唤更清晰地从前面传来。

是林树。他换了个发型,头发剃成了平头,显得五官格外清晰,翟白之前都好像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如今乍一眼看过去,林树其实长得很帅气,是那种浓眉大眼却又没有侵略性的脸。

林树跑到了翟白的身前,声音朝气地说:“总算没错过你。”

翟白疑问地看向他:“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联系徐知梓了,自然把林树之类的人也从生活中剔除了。

因为看见林树,就会想到徐知梓。

林树扬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今天是陈阿姨的生日,我们都去他家吃饭。”

翟白满头疑问,陈阿姨是谁。

林树解释道:“就是陈康的妈妈,上次就是在他家的火锅店,你还记得吗?今天我们都去给陈阿姨祝寿。”

翟白明白了。

“这样啊,但是我就不去了,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吧,我晚上还有事。”

林树端详着翟白的表情,轻声问:“你是不是介意和我们在一起?”

“嗯?”

翟白不太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林树有些羡慕地看了眼翟白身后的校门,视线又落到了翟白校服胸前的校徽上。

说:“你是好学生,应该看不上我们吧……”

“不是,不是这样。”

翟白连忙摆手,澄清道:“我真的不能去,下礼拜一要月考,我妈管我很严,都不让我出门……”

林树忧郁的神情转变为了担心和不认同。

“就是一次考试,也不能这么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啊。”

翟白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说:“我妈最近心情不好,要顺着她。”

他半是玩笑地说到。

林树却依旧心情低落。

“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你要是一个人的话,恐怕也会尴尬的,哈哈。”

林树尴尬地笑了两声,说:“徐哥也有事不能来。”

翟白听见关于徐知梓的消息,先是楞了楞,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到:“他怎么了?”

林树似乎也不太清楚,模棱两可地回答到:“好像是徐哥的外公最近身体不大好,徐哥这几天都在医院陪着,抽不开身。”

“噢。”

翟白点了点头,控制着面部表情,适当担心地问:“他外公是生病了吗?在哪家医院啊?”

林树听了翟白的话,沉默了会,才抱歉地说到:“我也不清楚。徐哥大概也不想别人去烦他吧。”

和林树在公交站分开,翟白上了公交车,几乎是一下车就跑了回去。

回到家,梁思慧和翟远都还没回来,翟白从电视柜下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开机,幸好还有电,他找到了徐知梓的号码,却犹豫了。

拨过去该说什么呢?

难道说听说你外公生病了,你最近还好吗?

还是说,徐知梓,一个月没有联系,你有一点想我吗?

不不不。

不该是这样的。

翟白在心里拼命否决。

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翟白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放回了抽屉里,然后装作从房间出来的样子,和刚进门的梁思慧打了个招呼。

梁思慧一愣,说:“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翟白点点头,去厨房到了杯水,说:“今天学校放得早。”

梁思慧把蔬菜放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把牛肉拿了出来,似乎心情挺好的样子。

“晚上做牛排,怎么样?”

“好啊。”

翟白无所谓地答应了声,便回了房间。

吃饭时,翟白才从梁思慧和翟远的交谈中得知,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翟白意外得很,因为父母从来就没有在家里表现出对这个日子的热衷。可能会送送礼物,但绝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秀恩爱。

晚饭后,翟远和梁思慧出门去看电影了。翟白把碗筷简单收拾了下,站在客厅的窗户旁,看着楼下沉沉的夜色,晚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来不知名的植物的香气,给沉闷的客厅里带来了生命的迹象。越是生动,越显得身处之地的冰冷。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翟白的思考。

他怔了好几秒,才认出来是自己的手机。心头咯噔一下,跑了过去拿手机。

幸好梁思慧出门了,他刚刚没关机就放了回去。

翟白看到徐知梓的名字时,一瞬间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得傻在那儿了。

连风往哪个方向吹都不知道了。

在铃声孜孜不倦地响了好几声之后,翟白才手忙脚乱地接通了。

“喂?”

极度的慌张过后,却是极度地冷静。在徐知梓没有说话的那一秒钟里,翟白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的念头,一遍叫嚣着犯贱一边却又欢呼雀跃。

“喂,您好,这里是市xx医院,您是……小,娘炮吗?”

声音甜美的护士小姐有些尴尬地念出了这个通讯簿上唯一的有备注的号码。

“噢,您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吧,他的手机落在医院了,您可以通知他来三楼住院部的服务台领取一下。”

“哦哦,我,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好的。”

翟白打车到了医院,又跑上三楼,因为等电梯的人很多,他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去等。

他跑到了三楼又发现自己走错了,只能又跑下去,绕了一圈,才找到了住院部的三楼。

楼梯上来,拐角就看到了服务台,还有个护士小姐坐在那儿值班。

他刚想过去,路过的电梯门就开了,叮的一声,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黑发微卷,穿着一件套头的黑色字母卫衣,大步走向了服务台。

翟白好像被胶水黏住了,渴望又压抑地看着那个许久没见的背影。

每一次见面都像是崭新的,每次都以为自己认不出他来,总有一天,他会看徐知梓像看一个普通同学,一个路人,最后变成陌生人。

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来不及变成陌生人。

怎么办?

如同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来医院,就是怀着一种不可能遇见却又无比想见到的希望,一种绝望,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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