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臣不怕”目录

第6章:“臣不怕”

裴殊呼吸错乱,只觉得温度上涨,纤长的手指动了动,凤眸澄澈,其中秋波轮转。

“殿下……”

江衍抚摸他的脸颊,看着他苍白无力的脸色。

这仍旧清秀的美目让江衍痴迷。

裴殊根本受不住他重重的几下。

“殿下要是觉得舒服,我们一天都不落下好吗。”他的言语之中满是哄骗。

裴殊听了胸膛起伏,完美的线条在他身上染尽被折辱之后的颓靡之红。

“不……”裴殊微微摇头,想要拒绝。

“殿下不舒服吗。”江衍的语气带着关切之意,却词不达意。

“难受……”裴殊的脸色实属不大好,江衍神色一瞬间有些慌张,扶着他的后背确认他能站稳之后撤离出去,裴殊一下双腿发软,浑身滚烫。

这一瞬间裴殊没觉得火热难忍,只是冷的浑身颤抖。

裴殊受不得半点寒冷,这林子葱郁半分阳光见不到,吹的风阴凉,他这种病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住。

“你的病到底多严重。”

话语之中沾染不忍疼惜。

裴殊在他的怀里发抖。

江衍神色一变,那戏谑顷刻间烟消云散。

“病入膏肓……已无药可医了……你清陵江家权倾朝野,杀了我……名正言顺取而代之。”

听了裴殊的话,江衍心中五味杂陈。

在你心里……我就那般为了权势地位不择手段吗。

在你心里,我就那般喜欢皇权吗。

江衍抱着他跃上马。

“病的这般重为何身上一点缓解的药也没有?!”

江衍的语气带着责备,由着裴殊靠在怀里,整理着他微微凌乱的衣襟。

“早晚要死的,还吃药做甚……将军若折辱我这病骨之躯后,能退了外敌,立下汗马功劳……我就是死了,也还有半分用处不是。”裴殊苦笑,亲眼看着江衍持寒枪的手在发抖。

“殿下放心,只要是您所愿,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不就是杀人吗,只要你愿意常伴我左右,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保你稳坐龙椅,千秋万代。

江衍细腻的吻着他的眉心。

这是他远观许久心悦多时的太子殿下。

何为折辱,只是觊觎这病骨多年。

“好……难……受……”裴殊唇瓣轻颤,眼睫低垂。

“撑一撑,我们先和大军汇合,在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江衍急了,快马加鞭,生怕他这身病骨出了什么闪失。

裴殊抬眼望着他的容颜,眼眸没有之前的清冷孤傲。

“常言道知足常乐……我……身在帝王之家……所谓皇的血脉不过是笑话罢了……你不必赌上满门殊荣来换我今后坐拥天下。”

“臣不听您这番言论。”江衍说的果断。

“你会后悔的……”

明明拥兵自重,明明功高盖主……

“臣不悔。”

最开始,江衍似肮脏的沼泽,将裴殊拉下无法自拔,而裴殊忌惮江衍,更不愿跟他有任何瓜葛和交集。

他只有两条路能走。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要活,做江衍的帝王,做清陵江氏都帝王。

要死,反抗江衍,寻找时机。

取其项上人头,和清陵江氏撕破脸皮。

“你不怕……我有一天会忌惮你功高盖主,要你的性命吗。”

裴殊的余光只能看见江衍嘴角的笑意。

“臣不怕。”

有人病入膏肓却得一往情深而不自知。

有人忠心耿耿其心天地可鉴而被拒之。

江衍恍然想起,多年前大嫂重病不治身亡,大哥郁郁寡欢,在灵柩前守了七天七夜油盐不进,后被爹辱骂不知上进不思进取。

没过几日便服毒自尽,这是爹一生难以过去的一道坎。

所以江崮对江衍,虽严厉,却也格外小心,这也是江衍目中无人,为人嚣张跋扈的原因,亲爹尚且都管不了,更何况旁人。

他没有忌惮害怕的人。

唯独裴殊。

他怕裴殊见了他转身就走。

他怕裴殊眼中的清冷淡漠。

他怕裴殊这病骨无药可医。

可他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执意要辅佐病骨之躯的原因,能为他博一个锦绣山河,能博他笑一笑,能让他主动投怀送抱,呕心沥血又何妨。

太医拿了丹药给裴殊服下,半个时辰江衍都不敢加快行军的速度。

裴殊神色不自然,看着前方的山峦迭起,柔声道:“你们清陵江氏想辅佐的人,不是我,对吧。”

“现在的清陵江氏归我管,我想辅佐谁,就辅佐谁。”

江衍现在哪里还敢胡作非为,他一直觉得裴殊是在装,想让自己心软。

但他不是,直到他之前看见太医的那一刻,太医拿出银针扎着裴殊身上的穴位。

这身子病弱的像一张白纸。

一捅就碎了。

一揉就烂了。

他的病的确重,这些年不过问朝事,是想置身事外。

你活的这般辛苦……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守住这个江山,扫除你大业未成之前的障碍,他日海清河晏,你用这身病骨慰臣心便好。

江衍俯下身握着那微凉的手。

“现在……殿下身子舒服些了吗?”

江衍眼中滚烫的爱意毫不避讳,裴殊自然注意到,指尖动了动,身子是冷的,可这颗心,却异常的温暖。

“没有,还是透不过气,觉得很冷。”裴殊望着前方的景色,他活了二十一年,未曾踏足战场,打从十五岁被歹人灌了毒药后,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全靠名贵珍稀的药材吊着这条命。

眼看快要赴死解脱,偏偏跑出来个江衍死活拉着他要往一条帝王之路前进。

江衍心生不忍,吻了吻裴殊的发鬓。

“殿下在忍忍,马上我就给你找太医来。”

“我有些,感谢那个奸恶之人灌我毒药,让我有这病骨之躯。”

“疯了不成?”江衍声音一瞬间沉冷了几度。

“若非如此,你清陵江氏,如何愿意辅佐我。”

裴殊虚弱的声音让江衍无奈的笑了出来。

“殿下,如果您不是病躯,臣刚刚在林子里,就把您干穿了,哪里还会心疼您一星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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