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请您回应臣”

缠绵过后，裴殊趁着江衍没起偷偷沐浴。

江衍一夜未眠，又一大早起来点兵点将，现在还睡得熟。

不敢去看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裴殊出浴，玉足点在木板上，干净的长帕擦干身上的水珠，一层薄薄的衣衫盖在身上。

眼眸略有疲惫，看着铜镜中自己纤长的身形，隐隐约约能瞧见脖颈上那人留下的吻痕。

在榻上的江衍可躺不住了，摸了摸身边不见裴殊的人影，闻着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花香，唇角便不由自主上扬。

殿下好能背着他偷偷搞小动作……

江衍从榻上起身，穿了鞋靴就偷偷默默的走到了沐浴的隔间，问也没问就撩开帘子。

裴殊听到动静错愕的回过头，身下未着半寸衣物，纤细白皙的腿带着红痕交错，衣衫和墨发盖着半个雪臀，丹凤眼斜视，对上江衍怔愣的目光。

裴殊抿了抿朱唇，本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面无表情的擦着头发，江衍走近，闻着他身上一股淡雅的花香。

“殿下……臣想……”

“我们出去转转吧。”

在江衍想将那份欲望脱口而出的一瞬间，裴殊打断了他，眸中有着期待，江衍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还湿透的长发。

虽然一夜都守着自己家的太子殿下，但他总觉得不够，还想……还想要着什么。

“不成，刚沐浴就出去，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受得了。”

“我不想闷在这，像一个被囚禁的犯人。”

没有江衍的命令，裴殊连出房门都做不到，刚做完之后身下泥泞的难受，不想独自面对江衍，他干脆在浴桶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水早就凉的透了。

现在裴殊浑身冰冷坚硬，若不是擦头发的动作快，上面怕是要结了冰霜。

“殿下，臣这是在保护您。”

江衍的话让裴殊沉默片刻，的确，这是在保护他，战场之地江衍要做到寸步不离有点难。

瞧见裴殊纤细修长的两条腿，江衍这才回过神，自己的殿下还没穿好衣裳。

“快穿好衣裳，我们暖暖身子在出去走走吧。”

这倒是和裴殊想的不一样了。

衣衫长裤穿好，江衍才把他抱起，长发还是湿的，怕他着凉江衍大步流星走到卧房，足足三个暖炉。

裴殊本能的环着他的脖颈，轻声询问道。

“你明天，是要去……战场上和敌军交战吧。”

“臣不去难道殿下去吗。”

江衍将他放在榻上，忙拽过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梳子梳好那修长湿润的发丝。

“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待在这，安营扎寨也没关系，我受得了。”

裴殊唇瓣色淡如水，没有半分那时缠绵的妩媚殷红，面貌清秀实属难得。

江衍对上那清澈温润的丹凤眼。

“是不想待在这，还是想跟臣在一起。”

裴殊笑的苦涩，柳眉狭长似画中谪仙，朱唇缓缓分开，轻声道：“将军希望我怎么回答。”

“你就那么听臣的话吗。”江衍面色一冷，因为不想说半句废话，也不想激怒江衍，裴殊干脆事事都问他，敷衍且无真情。

“将军不喜欢我听话一点吗。”

裴殊话音刚落，江衍猛的搂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揉着裴殊微微湿透的发丝，目光下移，落在那白皙的脖颈上。

裴殊嘴角的笑容消散的无影无踪。

“殿下，臣在您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是我的男人吗。”

裴殊的话语毫无温度，他自以为驯服的乖顺马儿已经一点点喜欢上他，但现在看来，他不是马儿，还是那座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冰山。

只要他靠近，就看不清这冰山的全貌，不知他眼神是否带着厌恶，心中是否有着抗拒。

江衍松了手，他知道这下一定让裴殊腰身不适了。

“还有呢。”

江衍的脾气稍有些孩子气。

“还不够吗。”

裴殊面容有些疲惫，就这么靠在他的身上不曾起来。

“臣想是殿下的心上人。”

江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痴人说梦，但是裴殊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除了自己。

他的眼神带着胆怯畏惧，清冷孤傲的让江衍不知所措。

江衍不喜欢这样对待自己的裴殊。

他说的太过直白认真，裴殊稍有不信任的抬眸望着，发现此人神情自若，狭长迷人的凤眼里都是坚定不移。

“对于喜欢殿下这件事，臣从没退缩半分，所以，请您回应臣，行吗。”

江衍蹙着剑眉，此刻不可一世的清陵江氏嫡子，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他在放下自己那身可笑的傲骨和尊严。

裴殊终于在这温柔坚定的攻势中败下阵来，美眸半阖，唇瓣轻启，柔声道。

“我尽量。”

心门很难打开。

一旦住进去人。

心门关死。

除非身死。

这不是江衍想要的答案，但这是裴殊第一次发自肺腑对他说的话，其实，只要不是拒绝他就都好。

挽起殿下的手掌，细腻的吻着他莹白的指尖。

眼眸中是一片痴情。

只是那一身病骨的殿下不曾敢直视那双凤目太久。

“殿下，臣一往情深，请您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