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伤目录

第4章新伤

第二天五点。

星辰斗转渐破晓,东方浅露鱼肚白。

洛雁南如约奔赴考场,也没做任何伪装,大剌剌的往中考考点赶,这次没了屠贺来送他,只能徒步走过去,虽然不远,到了地方是湿透的后背。

在距离一中大门的一百米范围内都被芊芊学子和满怀希望的家长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最简单的自行车都不一定能挤得过来,洛雁南突然有点庆幸没有同意让屠贺来送他,不然,结果都一样。

洛雁南不喜与别人身体接触,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更是让他心烦气躁,眉头紧蹙,客客气气的说着,“麻烦请让一下。”然后从缝隙之中尽量没有任何触碰的情况下钻过去。

刚到校门口,有一圈铁栅栏围着,来的早的家长站在栅栏外目送自己的孩子走进考场,硕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绿茵广阔,却也挡不住盛夏的来势汹汹。

洛雁南抬脚就要往里走,刚走到门口,熟悉的保安大爷接着拦住了他,喝到:“哎!人送到就行了,你进去凑什么热闹,去去去,到栅栏外面去!”

洛雁南平静的表情下是一头问号,心道:“我长得就这么不想是来考试的吗?”

保安大爷见他没反应,一只胖乎乎的手伸到洛雁南面前晃了晃,只见洛雁南伸手把准考证双手展开在保安大爷面前,保安大爷楞了一秒,撇到了上面的名字,瞳孔地震,质疑道:“洛洛……洛……”

洛雁南见状不妙,紧接着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大爷不要声张,大爷也很明白洛雁南的意思,若无其事的扶了扶腰带,仰头看了看梧桐树叶,往后摆了摆手,让洛雁南进去。

总算有惊无险,洛雁南这个名字在高中圈里便名声在外,初中里也是响屈指可数,毕竟,中考这一届也只比他小一届而已,但江湖上只有他的事迹,却没人知道洛雁南本人长什么样。

洛雁南前脚刚进去,后脚便来了一个反响大得离谱的角色,一如既往的黑口罩和半拉到胸口的校服拉链,痞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引的一众少女倾慕驻足。

一中校内洛雁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本来就是后来加进去的名额,必定是最后一个班的最后一个位置,摆在门口花坛前硕大的考场指示牌连看都没看,直接略过,径直往楼上走去,确切的找到了自己的考场,站在门口等着开考前监考老师来开门,走到距离不远的楼梯间,倚着栏杆,看着一扇门透出的光景,晨辉,蓝天,白鸽,围栏,走廊,教室,红色条幅,构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老洛?”

洛雁南回头,屠贺却出现在他身后,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丝尴尬和无地自容,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也是来参加考试的,早些时间,我妈因为搬家,早早给我办了转学手续,也是今天早上才告诉我……”屠贺挠了挠脑袋,“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洛雁南摇了摇头,“这点小事,不至于。”

屠贺表情有点古怪,往走廊另一头指了指:“我考场在前面,那我先走啦,你加油啊!”

洛雁南点头答应着,突然一声“咔嚓”从身后响起。

他转头看过去,南容淇从下一层楼梯走上来,手里拿着手机拍下了这一幕,不禁疑惑:他怎么在这儿?他不是高一的吗,还来参加中考?唉,算了,别人的生活她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低头欣赏着手机里的照片,照片里就连洛雁南也入了镜,虽然只有一个背影。

他单薄的身影在背光的情况下,暖光穿透他的发丝打到脸上形成道道光斑,冷漠的眼睛透出晶莹的琉璃色,精致的鼻子下是薄厚得当的嘴唇,浑身的清冷和孤寂被放大数倍与门外充满活力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不耽误这是一张美成画的照片。

洛雁南重新靠回栏杆,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监考老师开教室门的声音。

南容淇息屏把手机塞进书包,没去打扰洛雁南,走出了楼梯间,洛雁南听着监考老师开门和南容淇离开的声音,应声睁眼,拎起书包,放在门外的桌子上,经过监考老师的金属探测仪上下扫描,顺利进入考场,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课桌桌角果然贴着印有自己黑白照片的桌贴,虽然是高一入学时候拍的,但眉宇间的稚气,仍未全散,脸上写着少年意气和前途无量。

洛雁南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嗤笑,过去怎样,那都是过去,怀古伤今那是文人墨客做的事,他不是。

南容淇根据自己的座号坐在了跟洛雁南对角线的位置,洛雁南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紧接着门口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面孔闯入视线。

这还没完了?

祁鹤闻举着准考证低头找着自己的座位号,走到洛雁南前桌坐下,距离洛雁南不到一米的位置,稍一侧头,就能看个完全。

他不是高一的吗?也参加中考?

洛雁南头皮发麻,一阵无语。

虽然对于祁鹤闻这个人他不是很了解,但是根据这两次的相处来看,如果发现敌人竟然坐在中考的考场里,而且还是在自己后面,一定会蹦起来高吼一曲,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想到这洛雁南就无可奈何,一直在低着头看着地板,就怕祁鹤闻一个回头,全完。

也算是幸运,第一场语文考下来,祁鹤闻的脑袋就跟废了一样,扭都不扭一下,要不是之前洛雁南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这时候估计就会觉得这人很安分守己。

考场落了锁,洛雁南便还是去了老地方站着看风景,洛雁南站的有点累,慢慢顺着栏杆坐在地上,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因为他周身冻死人的温度,没人敢靠近

渐渐听着祁鹤闻打着电话的声音渐渐逼近,他迅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备用的口罩戴在脸上,做到了角落里。

祁鹤闻举着手机打着电话:“唉?杰哥,我考完晚了,咱今天中午上哪搓一顿去?”祁鹤闻跟着人流下楼,突然目光瞥到了洛雁南胸前的吊坠,圆润玛瑙在对面玻璃的反射下,瑰丽幻化,水透莹润。

哟,他怎么也在这?

不会真的让我猜中了吧。

缓缓摇摇头,不动声色的嘴角一勾,下楼去。

洛雁南等人走远,瞥了一眼身后,呼出一口气,抬手一勾拉下一半憋得慌的口罩,生无可恋,心道:“我认了,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祁鹤闻停在下一层拐弯处,口罩下的嘴角微勾,抬头看了许久煞白的天花板。

我找了你十年,不能心急……

【叮——您来了四条条新消息。】

洛雁南低头看着手机,是余茵。

【余茵:考试怎样,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不用担心,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老秃叫我吃饭,自己吃的好一点。】

【屠贺:快快快!洛大少爷我在校门口,快出来!我请你吃饭!】

不都在考试吗,他怎么窜的这么快?

【!:知道了。】

洛雁南关掉手机,叹了一口气,心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该有的我都已经有了。”

大门口,栅栏外,屠贺被挤在一众阿姨中间,这让身形已经算是纤瘦的他,都有些吃不消,满脸堆满了褶皱,活像一个小老头,见洛雁南出来,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冲洛雁南疯狂摇摆着,大声喊叫:“这!!在这呢!唉!往哪看呢,你哥搁这儿呢!你能不能走快点!”洛雁南第一眼就看到了,慢条斯理的走到屠贺身边,“喊什么,你这个位置,想看不见都难。”

屠贺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原本在边上的,被挤到这里的,快快快翻过来,吃饭去。”

洛雁南没理他,径直走向了旁边出去的通道,翻栏杆,太丢人了。

段诗和南容淇正好在洛雁南旁边,南容淇妈妈也毫不避讳,直言道:“快看,就这个男孩,他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一表人才,你看看,多俊哪~”南母边说边指着洛雁南离去的背影。

段诗和南容淇顺着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看到妈妈指的是谁后,段诗和南容淇均是浑身一僵,倒吸一口凉气。

段诗嘴角抽了抽,若有若无问道:“阿姨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

“哪能啊,就是他呀”

南容淇弱弱说:“你可真是我亲妈……”

看人的眼光都如此独到。

盛夏光年,就连空气都是温热的,屠贺自行车载着洛雁南,嘴里说着他家那个该死的表弟,天天想坑他家钱的事,后背都已经被汗打湿,也不知道停嘴休息休息,洛雁南在后座抱着手机,想着怎么把他“妹妹”弄回来,关于屠贺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

俩人穿过林荫马路,来到距离一中尚远的四中吃饭,就因为屠贺听说四中有一家非常好吃的张嫂过桥米线,非要带着洛雁南来试一下,据说中午鼎盛时间,人满为患,学生们都为了吃个米线坐在店边的马路牙子上抱着碗吃。

距离店家还有一段距离就能闻到米线的香味,香飘十里,名不虚传。

到达目的地,屠贺刚把车停下,就马不停蹄的拽着洛雁南往店里赶,嘴里振振有词:“快,等会那些小屁孩子放学就挤不上位置了,先占空。”

洛雁南掀开门口的塑料珠帘,店内陈设一览无余,张嫂过桥米线店,店面不大,整洁的墙壁上贴着暗纹墙纸,崭新的菜单牌挂在墙上,不仅只有米线还有各种特色炒菜,简洁明了,干净一尘不染的桌椅摆放在两边,门口的消毒柜里的各种餐具,立式空调供应着整个店铺,还有自助饮料机,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店内人并不多,角落里有四人一桌,可供选择的位置有很多,洛雁南随意坐在了靠近空调的位置,屠贺顺势坐在他的对面,单手撑着脑袋,斜眼看洛雁南身后的菜单,嘟囔道:“除了米线,还有什么能吃的?”

后桌四人开黑的声音越演越烈。

柳杰:“你倒是上啊!开团不会?卧槽!我被偷了!”

王鹏:“你开龙啊,愣着干啥?对面掉点了,开龙搞优势!”

杨毅:“你在教爷做事!?”

祁鹤闻:“声音小点。”

柳杰:“卧槽?你不想赢?演不简单吗,你最好给我客气点!”

四人打游戏的争吵声音已经盖过了屠贺的声音,洛雁南只看着屠贺的嘴动,却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屠贺歪头瞥了一眼后桌,喊道:“麻烦!声音小点!我和我朋友说话都听不见了!”屠贺这声音已经算不上小了,洛雁南已经明显觉得耳朵疼,慢慢往右侧了侧身子。

后桌那四个明显没听见,沉迷在推搭打龙带线中。

屠贺一脸不悦:“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拍桌而起,走到后桌桌边喊道,“声音能不能小点!我听不到我朋友说话!麻烦……唉?是你!”

伴随着防御塔炸裂的声音,四人的吵闹声渐渐小了下来。

这种与人交际的事,洛雁南从不掺和,基本就是动嘴的屠贺上,谈判不成,动武洛雁南上,他也就没当回事,单手撑着桌子,闲暇以待的听着屠贺的发挥。

在他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身穿校服,戴着白色口罩的祁鹤闻道:“哥,好巧啊,我们又遇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打游戏打上头了,给你添麻烦了。”

洛雁南扶额,心道:“真**晦气。”

屠贺见六中这小子,挺看眼色,被他这么一说好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刚想打几句哈哈就撤了,在他旁边的柳杰冲屠贺嚷嚷着:“你声音这么大我都听的一清二楚,你朋友还听不见现在你不该带你那个朋友去医院看看耳科吗,还在这里骂我们,都多大人了,你也好意思!?”

屠贺瞬间被气红了脸,还没发力,就被洛雁南侧身拽着衣角扯了回来,洛雁南依旧维持背朝向他们,看不见正面,冷冷开口道:“你们既然都已经听见他说了,为什么没有反应,我看,该看耳科的是你们吧。”

位于洛雁南背后的两人闻声皆是一愣,尤其是柳杰,往后仰身子,侧头看到了洛雁南的阴郁的能滴出墨的脸色,瞬间坐直了身子,秒变乖宝宝。

祁鹤闻坐在位置上,自知他们四个理亏,起身给屠贺赔礼道歉,一边说着,一边长腿一迈跨到了洛雁南旁边的座位上,左手撑着胳膊,看着洛雁南,小心翼翼道:“这个哥哥,我能坐在这吃吗?为了赔罪你们这一顿我请了,怎么样?”

其余三人:“???”

他疯了吗?

屠贺瞠目结舌,半天才拼出一整句话:“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不用你请,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祁鹤闻头也没回,说道:“我在问这个哥哥,同学你不需要回答。”

屠贺:“你!……”

洛雁南也不留面子歪头,嘲讽道:“这位弟弟,你再这么不知分寸的凑过来,柳杰就是你的下场。”

柳杰坐在座位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心里默念,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浑身上下写满了不自在。

王鹏和杨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用手机问着柳杰。

王硕:“什么情况?”

杨毅:“这谁啊?”

柳杰:“洛雁南,就他!”

王硕:“卧槽,长这么好看啊?光看侧脸就知道是个大帅哥!”

杨毅:“他?就他把你摁地上揍那个?”

柳杰:“咱能不能别再提那个事了?无语。”

杨毅:“看着一脸肾虚样,还能把你揍得鼻青脸肿,也不知道是你太废了还是还是你太废了。”

柳杰:“等会solo,你死定了。”

祁鹤闻的手机就摆在洛雁南眼皮子底下,一个名为五班F4的群聊,一直在来消息,洛雁南也仗着自己眼神不错,看了个大差不离。

着重看,有人说他肾虚……

“米线来喽~小心烫!”张嫂热情的把热腾腾的米线纷纷摆在了祁鹤闻和柳杰四人面前,直冒热气。

祁鹤闻看了一眼着面前的米线,一手盖在手机屏幕上,温和笑道:“哥哥,别这么凶啊,就当我赔个不是还不行?”

洛雁南也不想在这多待,给那些有心理阴影的人饭都吃不下去,开口道:“不用,什么事就当翻篇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请不要有心理负担。”洛雁南句尾的“心理负担”加重了读音,听得懂的自然懂,听不懂的也不用听懂。

这次放你一马,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

洛雁南随即起身从祁鹤闻身后穿过去,拉着屠贺就走了出去。

祁鹤闻看着洛雁南的背影在左右摇摆的珠帘后若隐若现,眼底暗了暗,嘴上念叨着:“我们还会再见的。”随后抱着自己的米线碗坐在了洛雁南刚坐的位置,感受着一残存的余温。

这次成了洛雁南带着屠贺,慢慢消失在祁鹤闻的视线所及之处。

祁鹤闻看着自己的手机,五班F4群聊消息,眉头紧皱:“他应该全看到了,不如下次见面给他道个歉吧。”

第一天下午考物理,洛雁南把水平控制在垫底,挑着几个一眼就知道答案的题填上了正确答案,大题基本全在胡诌,目的就是普高压线,不需要太高。

祁鹤闻每次做完试卷稍稍回头一看,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叹息的摇了摇头。

“躺平也不能这么躺平的……”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到十点数学,大部分人的失分点和得分全在数学上,题少分值高,全看个人本事,同样被洛雁南控制在了九十分左右。

下午洛雁南就已经坐不住了,距离最后的提交申请还有一天的时间,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别的。

让洛玉国知晓并签字那是不可能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余茵的身上,但也逮不到洛玉国不在家的时间,洛雁南晚上放学他早就已经到家了,不是喝了点酒回家又砸又骂就是因为一点破事就动手动脚。

下课铃一响,准时抬头,看了一眼手机,交上试卷跑了出去。

这一路上,洛雁南蹬自行车的速度恨不得飞起来,满身大汗,一头扎进地下室,抄起档案袋就往楼上奔,刚打开门,余茵被洛雁南吓了一跳,平常他们父子谁都不回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余茵看着儿子大汗淋漓,风驰电掣的回来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刚要开口就被洛雁南制止,喘道:“妈,等会说,我先洗个澡,档案打开先看着。”

把档案袋放进余茵手里,钻到浴室冲了一个澡。

余茵也依言打开档案袋仔细的读着上面每一行字,第一排的大字尤为刺目,“转学申请”拿着报告的手紧了紧。

余茵从头看完正好洛雁南也洗完澡出来了,冷水似乎并没有洗掉他的热气,俊秀的脸上依旧挂着红晕。

洛雁南见余茵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告,自知理亏,没敢去看余茵,眼睛一直在看玄关的鱼缸,还在想怎么才能让余茵不生气,还没开口就听余茵说:“印泥在你卧室的抽屉里,顺便带只黑笔过来。”

洛雁南一听楞了,视线陡然转到了余茵的身上,此时的余茵微笑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温柔的光辉,笼罩着洛雁南,让他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转身去卧室拿印泥和笔,递给余茵。

只见余茵一手漂亮秀雅的字落在那张报告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赤红的指印。

洛雁南疑惑的看着余茵行如流水的动作,不禁问道:“妈……你……难道不生气我这么干或者……不问问为什么吗?”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空调嗡嗡声和鱼缸流水声。

余茵慈祥的脸上带出一抹微笑,招呼洛雁南到她身边坐下,笑道:“傻孩子,妈为什么要问,你也已经是大孩子了,比同龄孩子都要成熟稳重和冷静,做事有自己的判断力,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你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妈啊,已经半截入土的人了,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现在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你只需要放心大胆的去做,妈永远会站在你的背后,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当然,犯法的事,咱不干哈,我还是明事理的。”

在余茵说到一半的时候洛雁南红了眼眶。

他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

这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现在只有一件事能做就是紧紧的抱着这个年华老去的女人,给她让她相信他的动力。

余茵把报告塞进档案袋,熟练的缠上棉线递给洛雁南,摸了一把洛雁南湿漉漉的头发,柔声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洛雁南双手接过档案袋,强扯起一抹笑容,笑道:“我要喝西红柿鸡蛋汤。”

余茵欣慰的摸着他半湿的头发:“好。”

洛雁南全身心的体会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和平静。

晚上考完试,洛雁南飞奔回家,刚到门口,迅速的从裤子口袋掏出那钥匙少的可怜的钥匙圈,插进锁孔,伴随着咔嚓门打开的缝隙,屋里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只听门的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粗犷卑劣的叫骂声:“狗*养的女人,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不听老子的话,你有本事你就带着你那个狗杂种从我家里滚出去!”

其中夹杂着余茵低吟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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