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早饭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第二天一早，伴随着《平凡之路》的晨起铃声，开启了军训的序章。

早上六点半，齐宁的学霸自律属性暴露无遗，早早的起床，洗漱穿戴整齐，搬了椅子坐在阳台借着朦胧的日光开始背英语单词，这种精神实在令人钦佩，洛雁南就不一样了，他醒这么早完全是因为昨天睡多了，定的闹钟完全用不上，全靠自然醒。

洛雁南刚一睁眼，感觉正上方一个黑黑布隆冬一个球，骇人的挂在上面，还未瞧得仔细，洛雁南二话不说，抬手抽了上去，同时发出两声清脆，一声“啪”，一声“啊”。

洛雁南完全被吓到了，身体自动的防御机制促使他不动脑子思考，向恐惧源头，重拳出击，一贯秉持着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的真理。

“啊！嘶……”祁鹤闻哀嚎一声，收回脑袋，坐在床边揉着自己半边脸，嘴里还哼哼着。

这一嗓子也顺利的把室友全都吓了起来，到是也不用费力去叫他们了。

旁边柳杰距离最近，率先被波及起来，柳杰烦躁是的把被子一掀，起床气直接爆发：“姓祁的，你大早上嚎你妹呢！我真是服了，睡个觉也睡不肃静！”

“早起一会儿能死吗，都省的再叫你。”祁鹤闻揉着在黑暗中红肿的脸，没好气道。

洛雁南在床上躺平醒了会儿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子和头发，脚刚一落地，感觉有些柔软，不似平常的地面，脚探向一边，跨过去开灯。

对黑暗已经适应的双眼面对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洛雁南也看清了那地面上的东西是什么，祁鹤闻的碎花裤衩，上面还多了两个鞋印子。

洛雁南嫌恶：“……”

洛雁南经过祁鹤闻的床铺，看着祁鹤闻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轻身走过，跟阳台上的齐宁抬手无声的打了招呼，齐宁微笑点头回应，随即一头钻进卫生间，开始洗漱，传出哗哗的水声。

柳杰作为齐宁的头对头的室友，没有因为齐宁的动作被吵醒反而被临床的狼嚎鬼叫吵醒，一脸幽怨又无可奈何，倒头准备等洛雁南从卫生间出来再去洗漱，省的起来没事干还得排队。

柳杰斥问：“你到底鬼叫什么！？”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

祁鹤闻撇撇嘴，心虚道：“我衣服搭在栏杆上不见了，我就去我哥那找，结果就……被打了。”

柳杰眼神彻底晴明后，看着祁鹤闻的半边脸一个轮廓清晰的巴掌印，“卧槽！你这……卧槽，这哥劲不小啊……看着就疼。”感同身受的咧了咧嘴，“这是什么？”柳杰目光锁定在那小碎花上。

祁鹤闻叹了一口气：“就是我掉下去的衣服。”

把毛巾被顺着胸口缠绕一圈卡好，起身下床，走到柜子跟前掏出另一条碎花裤衩，动作迅捷麻利的穿好，顺手披上里军训外套。

洛雁南再次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的是所有人都穿上了军训迷彩服，到是有几分样子。

见洛雁南出来，几个人争前恐后的往卫生间钻，所经之处乒铃乓啷，一路“坎坷”，祁鹤闻和柳杰两人一齐挤在了小小的卫生间中，原本就不大的卫生间顿时被塞的满满当当。

洛雁南都已收拾好，坐在床边，抱着手机看试卷解析。

柳杰张牙舞爪，率先掏出牙杯接了水挤出蹲在齐宁旁边刷牙，祁鹤闻同样，接了满满一杯紧随柳杰身后，椅在一旁，风驰电掣，好像这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嘴，而是他租来的，着急还。

柳杰率先达成，一路小跑捞起床上的腰带，卡好，倚在门上，喘着粗气。

齐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椅子搬了回去，走到门口就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近乎跟洛雁南持平，等两人从卫生间出来，无一不是湿乎乎的头发还滴着水珠。

一齐走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柳杰兴高采烈的拉着门把手，甩开宿舍门，一溜烟冲了出去，洛雁南自觉的站起身走出去，两人跟在后面，柳杰在后面落锁，齐宁放慢脚步，等着柳杰跟上来。

洛雁南双手揣兜，清冷的走在最前面，一声不吭，祁鹤闻跟在他身后，脸上满是纠结，目光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来回几个回合，作罢，祁鹤闻大步上前，肩膀与洛雁南并行，侧歪着头看他，低声道：“哥……还生气呢？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道歉好不好，那是……意外啊，我真没想到会吓到你，”祁鹤闻观察着洛雁南的脸色，“你看……你打也打了，就消消气，理理我？”

洛雁南自知理亏，觉得他这样道歉没有必要，只觉得耳根子一天不得清净。

洛雁南回道：“我没当回事。”

祁鹤闻莫名其妙又欢跃起来，围着洛雁南身边蹦来蹦去，“哥，你说咱们教官里会不会有女生啊？”

“我们教官会很严吗？”

“万一对我们很苛刻，动不动就体罚还得听他的话吗？”

“想逃军训，我说我太阳过敏能行吗？”

洛雁南被他吵的一个脑袋八个大，指了指后面：“班长在后面，你自己问。”继续往食堂走着。

见祁鹤闻屡遭碰壁，柳杰幸灾乐祸的冲他做了个鬼脸，呲着大白牙兴冲冲的跑上前，跟在距离洛雁南有两米左右的位置，算是个安全距离。

齐宁自然也听到他的问题了，无奈道：“可不可以，我说也不算，你先去网上查查看有没有这个病。”齐宁郑重的拍了拍祁鹤闻的肩膀，“要是没有，你倒是个先例，可以用你的名字来命名。”

柳杰顺道调侃道：“见到太阳就要死要活的，那不是吸血鬼吗？小心直接把你逮进去研究研究。”

祁鹤闻：“……”

这都什么和什么？

到了一楼，屠贺已经早早的等在宿舍门口，他是后来转来的，宿舍三个人是个团体，恰巧他就成了多余的那个。

五个人前前后后抵达食堂，时间尚早，食堂人不是很多，很快找到一张大长桌足够五个人一起落座，留了一个人在位置上占位，过一会儿人纷纷起床吃饭，可能连个站票都抢不上了。

洛雁南本想坐在座位上帮他们占位置，本是不想吃东西，顺便耗耗时间，等他们吃完他可以说时间不够直接开溜，没想到椅子还没做热乎，祁鹤闻圈住他的手腕就把他往外拎，柳杰眼疾手快的一屁股坐下占位置。

屠贺被这一套操作整的蒙圈：“你这是什么操作？”

齐宁好心回答：“占座，可能等会看着别人吃的就是我们。”

屠贺刚要转头找洛雁南，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唉？人呢！”

这边，两人到就近窗口买了一杯豆浆一个包子。

这一顿操作着实让洛雁南心烦，这什么操作？买个饭还得有人陪？

洛雁南刚想甩开祁鹤闻的禁锢，就看祁鹤闻将包子和豆浆一股脑塞进他怀里，也不担心有没有外溢的油脂，洛雁南低头看了一眼，只感觉肩膀上多了两道力量，祁鹤闻推着他，回到作为，一个用力，将洛雁南摁到了椅子上。

洛雁南：“？？？”

再转身去看祁鹤闻的时候，他的背影却已经在扩声大喊才能听到的位置上了，洛雁南垂头的看了看怀里的早餐，情绪复杂。

他这是什么意思？给我买的？为什么？因为什么？因为之前见过几面？就……？不对，柳杰跟他认识时间不是更久吗？

屠贺正好带着早饭回来：“我刚要找你，你连个影子都没有……以前没见你吃饭这么积极。”

“我是被迫。”洛雁南拿起手机把早饭钱只多不少的打给了祁鹤闻。

柳杰看洛雁南被摁回来占位，起身也去买自己的早饭。

等所有人落座的时候，洛雁南的饭已经早就吃完了，祁鹤闻拎着自己的油饼和八宝粥，惊喜道：“哟，哥，吃这么快啊，不错不错。”

洛雁南给他一个“你再多说一句我在食堂宰了你”的表情。

祁鹤闻乖乖闭嘴，埋头干饭，柳杰在对面，望着窗外，担忧道：“豁，今天早上这个太阳，好家伙，这不得一天给我晒成非洲友人啊？”

齐宁：“还好，得看我们教官让我们站在什么位置了，要是有树荫就感谢上苍吧。”

祁鹤闻嘴里的拌饼还没完全咽下，支吾道：“对对对，初中军训的时候教官可好了让我们一直在树荫下玩，管的也很松。”

柳杰在祁鹤闻对面，皱眉嫌弃道：“把你嘴里的饭咽下去再说话！”

祁鹤闻连忙用手比着“OK”。

谈笑间，洛雁南靠在椅子靠背上，闭目休息，突然觉得右侧有什么东西照着他飞了过来，睁眼间侧头找准位置一把抓住，物体在他脸侧停下。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