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他强奸了我

顾荃递给他一罐啤酒，陆柘蹲在江边，呼出来的气，变成了白色的水雾，朦胧了他的双眼。

江水无休无止地流着，从西往东。

“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呢，能做早做了，现在来做是为什么呢。”

“别这样陆柘。”

陆柘喝了口酒。

“能和我说说今天的事情吗。”

“你不都看见了，还想我怎么说。”

“说说你这六年，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是了，是他亲口答应顾荃的，和他说说，这六年……

“我妈是神经病。”

寒风吹来，陆柘僵硬了很久才开口。

“那种意义上的神经病。”

“医学上的神经病，重度精神分裂，妄想症还有一点点狂躁，这是我外公留给她的，遗产，吧。”陆柘又喝了一口酒。

“这只是她的发病日常。”

“日常么。”

“嗯。”

顾荃微微皱眉。

“继续，我听着呢。”

“她一发病就会打我，有一次打到了骨裂。”

“打我，骂我，什么都骂，婊子，贱货，烂人……”

“等等等等，她为什么这么骂你。”

“因为我被强奸过。”

陆柘五年级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家，陆小芊女士的公司那时候正是转型期间，忙的恨不能起飞，以前她都会来接送陆柘的，但现在不会了，而是扔两块钱给陆柘，让他自己坐公交回家。

陆柘长得清秀白净，就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又不是很高，看上去就和一二年级的小朋友差不多。

那时候他们班要演话剧，当时有个女生生病了，而全班人又刚刚好排满，只剩下陆柘一个人单在外面，陆柘为什么会单在外面，因为他是后来的同学，多多少少有点欺生，几乎没人愿意和他搭戏。

老师很为难，万不得已之下，看着长得清秀无比的陆柘，灵机一动——为什么不让他来演这个女生的角色呢，反正这女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到时候往角落里一塞，也没人看出来。

陆柘顺理成章地拿到了这个角色。

彩排那天陆柘穿上了清纯的JK制服，陆小芊给他画了一个淡淡的妆，有带上了假发，然后这才让他美滋滋地去学校了，那时候的陆小芊刚刚从陆思年手中接过陆柘，爱的不得了，而陆柘被孤立这件事，也让她头疼，现在知道陆柘在学校终于有了一点社交了，陆小芊女士开心地原地打转。

陆小芊放下了手头上的一切事，亲自送陆柘去学校。

“一定要好好演陆柘，妈妈期待你的表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麻麻再见！”矮矮的陆柘进了学校，可他不知道，这是他人生中最肮脏的一天。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阳光照在脸上很烫，他们班的教室在四楼，爬上去挺艰难的，上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班上的大队伍下楼，陆柘嘿嘿地笑了笑想跟上去，谁料却被那几个调皮的学生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小柘你快点，到礼堂集合。”

“嗯呢！”

陆柘跑到礼堂的时候刚好轮到他们班的上去彩排，每个班学校给了一个小时来彩排，时间大把大把的，老师在上面调试舞台的灯光，而不上场的学生，都藏在幕布后面，或者礼堂外面玩耍。

陆柘也是其中一个，只不过他是一个人。

“你们快来！陆柘今天，好像一个女生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本来就是女生！娘炮！”

都道是童言无忌，但谁知童言最伤人。

陆柘被这么说的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轻轻地撩开。

“哈哈哈哈哈哈，他撩头发的动作和老师一模一样吗，娘炮！”

“娘炮，滚出我们班！”

“你们……”陆柘想为自己辩护几句，但话到口边，不知从何说起。

“嘿！”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头上，不疼，但是更伤的是他的自尊心。

是几个过分的男生，他们捡起了石头，土块朝陆柘砸来。

砸在了头上衣服上，那白色的衬衫已经脏了……

“诶！你们在干什么，欺负同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男声，呵斥住了几个小崽子。

陆柘循声望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老师，穿着白色的衬衫，带着一副眼睛，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男老师朝着陆柘走来，看了看他的脸，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高大，威武，慈祥，和蔼。

“这位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但是很圆润有力，就好像一只大手抚慰了陆柘的心。

“您，您能带我去厕所，把衣服洗了吗，这件衣服是我妈妈的，她看见了，会生气的，谢谢您！但我找不到礼堂的，厕所在哪里。”眼泪在陆柘的眼眶里打转，晶莹剔透的快要掉下来。

“当然没问题，你跟我来。”男人拉起了陆柘的手，温暖的手掌将他包裹住了，就好像有人抱住了他。

两人来到了卫生间，这里的卫生间很偏僻，在学校的最边上，平时几乎没人回来吗，外面的草长得很高，树木遮天蔽日的，打碎了阳光，投下来一点点的光斑。

男人站在外面等他。

陆柘进去了。

很久没有出来，那些泥巴洗不了，好像已经入骨了，任凭陆柘皱眉搓都无济于事，只是颜色变淡了。

“需要我帮忙吗。”男人站在外面问。

“需，需要，老师您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了。”男人进去了，他看见了陆柘笨拙的模样，轻轻莞尔，随后蹲了下来。

“老师帮你。”

男人的手很长，他一个一个地帮陆柘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男人指尖若有若无地扫过陆柘的胸膛，还有，那两个小小的点。

酥酥麻麻的，这样的感觉，陆柘从未体会过。

“我们进去洗好吗，这里，不方便。”

陆柘傻乎乎的看着男人，男人的美好形象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了。

男人拉起了他的手，因为扣子开了，衣服落了下去，露出了大片大片，白花花的肩膀。

两人进了一个厕所隔间，男人锁上门，他把嘴凑在了陆柘耳边，细细的温热气流扫在了他的耳边，陆柘身上泛起一阵阵潮红。

“想不想看看老师大宝贝，嗯？你这个小宝贝。”

“想……”陆柘怯怯。

“好，今天老师满足你，嗯哼。”男人说着，手往下探，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他用皮带将陆柘的小手困住，然后将手……

……

……

那天，陆柘被侵犯了，男人无情的挥舞自己的利剑，打伤了陆柘的下体和嘴，等到他被发现的时候，身上都是被撕扯烂的衣服和裙子，以及一身的腥臭。

从那天开始，陆小芊疯了，陆柘也自闭了。

陆小芊骂陆柘的时候也喜欢加上贱人，婊子，烂人一类的话。

后来那老师因为强奸进去了，十年，现在还没出来。

“讲完了，懂了吗。”陆柘冷声道。

“嗯。”

顾荃毫无征兆的抱住了陆柘，陆柘手上的酒洒出来了一些。

“受苦了陆柘。”

“这或许，就是命。”

“不，你不该承受这些的。”

“顾荃，你，你让开。”陆柘将手缩了回来，搭在了顾荃的胸口处，做出推开的动作。

“陆柘，无论如何我都在，六年了，我想你。”

陆柘愣住了。

“嗯。”

“回家吧，也许你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