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先皇驾崩

跪在殿外等候多时的太子一见小太监露面，便紧张的向殿内看去。

小太监手中拂尘一挥，当着众人大声宣召：“皇上有令，宣太子进殿！”

太子被身边的人扶起，看着大殿紧闭的大门，恐怕今日过后他再不是那无权的太子了。

太子跪在床榻前，声音微颤道：“父皇。”

此时的躺在龙床上老态龙钟的老皇帝没有了刚才十分虚弱，卸去在小太监面前佯装刚强的坚毅，老皇帝拉起太子的手：“这江山朕就交给你了，日后你凡事切记不可意气用事。朕走了以后，那些亲王必定对你虎视眈眈，朕已为你寻一位谋士，助你平定前朝。”

太子不禁潸然泪下，唇角微颤道：“父皇，您...”

老皇帝轻拍太子的手叹息道：“朕离去的日子已到，身子早就油灯枯尽。父皇能为你做的，已经尽力了，日后便要靠你自己了。”

太子此时的心又慌又哀，慌的是再没有人能护他周全，哀的是父皇今日便要离他而去。他紧紧握着父皇的手，泣不成声道：“儿臣...儿臣，谢...父皇！”

老皇帝原本握着太子的手，突然一松。一双久久不能闭合的双眼，带着无尽的担忧，太子历妄言，顿时放声大哭。最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合上父皇的双眼，一步一顿的向大殿外走去。

带着哭腔的声音高声哀道：“父皇...殡天！”

此时的历妄言泪流满面哀伤的不能自给，幸好身边的太监手疾眼快将他扶起身子，否则他必在百官面前摔在这冰冷的地上。

皇帝殡天举国哀哭，太子被立为新帝，然而皇家亲王伺机而动不等先皇入灵为安，便以太子年幼恐不能理政为由妄想夺得权位。

历妄言看着这群豺狼虎豹，父皇果然说的没错，这些人真就等着这一天。

“各位皇叔所想父皇也曾想过，父皇临终前同本宫说过。本宫年幼，父皇早就为本宫安排了一位谋士辅佐朕，并立下密旨在这正大光明匾额之后，今日众位都在那边请众位陪同朕一同取下密旨。”

“谋士？”

“先皇真有密旨？”

历妄言的话令那些亲王略显不安，他们并没有接到先皇设立监国的消息，所以他们才想谋取监国之位。

太子命人取下匾额，一道明晃晃的密旨果然就在其中。

裕亲王眼疾手快的取下密旨在手中展开，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便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见其模样纷纷将密旨拿了过去，随后才落到太子手中。

“温不钰！”

彼时的温不钰早就换上那身先帝在世之时，命人暗中绣制的蟒袍。

温不钰在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走向那只比龙椅矮了半丈的金丝楠木蟒椅，宽大的衣袖一挥哪有曾经唯唯诺诺的样子。

“受先皇所托，本王定不辜负先皇临终遗旨。”

“先皇糊涂！竟让一介宦官掌权，这朝堂何处还有我等的立足之地！”

裕亲王见状，仰天呐喊。

温不钰的狐眼含霜的看向裕亲王，手中把玩着独山玉制成的佛珠，嘴角勾起不明深意的微笑。

太子见状可并不打算出言，他倒要看看，父皇是不是真的老糊涂，竟命这人监国。

“裕亲王若是质疑先皇遗旨，本王可让亲王去地府替各位大人问问。”

看那身着蟒袍的温不钰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也不知他怎会说出这般话的。若是真敬佛，怎会时刻将杀人挂在嘴边。

裕亲王身子颤抖的靠在金柱上，若非身旁的太子不对应该是新皇厉妄言手疾眼快的将他拉住，此时便要表演先皇崩逝亲王被太监摄政王气晕的大戏了。

“先皇殡天，裕亲王悲伤过度口出狂言，灵前失仪禁足裕王府三月为先皇祈福。”

不等厉妄言这个新皇开口，温不钰便出口便将裕亲王禁足。

厉妄言冷冷的看着温不钰，此时也顾不得身边就要倒下的裕亲王，收手过去抓住温不钰的衣衫：“本宫还未下令，裕亲王何错之有？”

“一介官宦，先皇遗召还未查明，尔怎可插手朝堂之上的事宜！”

见太子开口，右相宋承雷也不再唯唯诺诺，指着温不钰咬咬牙切齿道。

温不钰哪管厉妄言说什么，将他抓着自己衣衫的手拍开，狐眼冷冷的盯着右相，半晌开口回话：“右相既然如此执着，何不问问先皇身边的大公公呢？更何况，其他人不知道先皇所言，难不成新皇还不知道吗？”

厉妄言见温不钰提到自己，又见那些大臣都已经看着自己了，无奈的点了点头：“父皇确实令温不钰辅佐朕，但裕亲王本就无错不过是不放心罢了，三月禁足便免了吧。”

“既然太子让臣辅佐，那臣的决断，太子觉着是错的？”

温不钰可不打算放过裕亲王，将手中的佛珠转了转，开口道。

厉妄言本以为他已经给了温不钰台阶了，希望他能够顺着下来，但温不钰根本就没想过下来。

场面一时之间僵持不下，直到先皇身边的大总管走出来：“太子殿下，今日便要准备先皇的丧仪了。依先皇的旨意，明日太子便要登基，还请太子先回宫准备。”

乘德方才为先皇理冠便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也知道裕亲王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摄政王此举不过就是想立威，既然已经达到了效果，那边需要有人出来结束。

厉妄言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在父皇灵柩前大闹，见乘德出来了便点了点头：“今夜便有劳了。”

“太子严重了，还请太子宽心此处有老奴定出不了岔子。”

乘德将厉妄言送走，那些大臣亲王也都纷纷告退。只有温不钰还站在原地，乘德见此也不阻拦。

此时比起皇城的大乱，苗疆正是一团祥和宁静的氛围。

“阿妤，今日的草药又不够了？”

河边盥衣的阿嬷见一小姑娘背着背篓，随着身旁的几个小巫女往山上跑，含笑大声问道。

那紫衣姑娘不再和身边的小巫女打趣，回头望向阿嬷：“是呀，今日阿姑吩咐多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