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拨开迷雾

“天顺待我十足十的好，我也待天顺如同亲人一般，可惜就是那一次，我爹跟前没有人，叫了天顺去伺候，天顺一直跟在我身边，没有伺候过其他人，自然不知道我爹的习惯，不小心就将浓茶水洒到了要上贡给皇上的蜀锦上，茶水颜色深，弄到蜀锦上又去不掉，我爹一怒之下就生生打死了天顺。”

萧长意每说一句心里就如同针扎一样，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滴落在顾南风的衣料上，萧长意的声音也因为埋在顾南风的背上听起来有些沉闷。

“那日要打天顺的时候，我跪在我爹面前极力的乞求我爹，还将我房里最好的一匹蜀锦拿了出来顶替，那也是我记忆里我第一次求我爹，可惜我爹不顾及天顺这么多年来照顾我的情分，也不顾我已经拿了一匹来顶替，硬生生是把天顺给打死了，我记得那天，天顺七窍流血，而我爹也只是冷冷的一句，天顺弄脏了进献给皇上的蜀锦，如若不是我临时找了一匹替代，全家恐引来杀身之祸。从那天起，我就觉得我爹唯一在意的，好像只有萧府的兴盛，不在意人情，也不在意我，我只恨自己不能护住天顺。”

说完的萧长意更紧的抱住了顾南风，顾南风差点要被萧长意勒得喘不过气，但是还是没有推开萧长意，而是安抚孩童一般的安抚着萧长意，从上到下的抚摸着萧长意的后背。

“其实萧老爷没有你想象中的如此冷血，只是你爹不会表现出来，你不知道罢了。”

顾南风继续轻抚着萧长意的后背，听完顾南风的话萧长意只当顾南风在为萧老爷开脱，便也没有出声。

“你以为天顺的后事是谁办的？”

“谁？”

听到天顺的名字萧长意又坐直了身子，刚刚委屈难过的表情全然不见，反倒是一脸认真的看这顾南风。

“你觉得是谁？”

“我爹？不，不可能，当时我爹只说天顺犯下了大错，只说拿去随便埋了，就连一尊墓碑，一口棺材也没有，所以这些年我才。”

“这些只是表面功夫，萧老爷生怕天顺的是传入皇上耳中，只好打死了天顺，但是天顺死后，萧老爷并没有像你所说一般随便埋葬了天顺，而是买好了棺材，找人算好了日子，还给了天顺家里人一笔钱，好好将天顺下葬的。”

若是旁人今天和萧长意说了这番话，萧长意断然是不敢相信的，可看着顾南风一脸认真的样子，萧长意心中还是又几分疑虑。

“果真？但这，这怎么可能？”

“真的，那天我带你去天顺的坟上看看他。”

萧长意由于过于震惊松开了一直紧紧抱住的顾南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萧长意，满心的不可置信和震惊全都写在了脸上，看着眼前满脸不可置信，呆愣愣看着自己的萧长意，不觉感到有些好笑，嘴角微微勾起了些弧度。

“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只是，只是我不相信我父亲那样冷血的人会厚葬天顺，这些年来我父亲在我面前展现的都是冷血的那一面，我实在是不相信。”

刚刚还直着身子的萧长意背脊慢慢弯了下去，脑袋不受控制的不停小幅度摇晃着。

“身为人，又怎能如此冷血？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顾南风满含深意的看着萧长意，看着顾南风的眼睛，萧长意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说，我爹一直身为武将，手中势力和军队众多，皇上早有戒心，天顺弄脏了献给皇上的蜀锦，若是不打死天顺，以表对皇上的重视和忠心，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怕是对我们家更加忌惮了。”

萧长意说完转过头去一脸求知的眼神看着顾南风，顾南风察觉到萧长意的眼神，没有着急说话，只是用肯定的眼神回应着萧长意，萧长意看着顾南风一脸肯定的样子，心中虽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满怀的震惊。

“原来，竟是这样吗？”

“世家大族，虽然风光无限，权势贵重，但是需要提防和筹谋的事务必定是要比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势力不足的人家多，你父亲苦苦经营，也是想保得家族平安，只是他柔和的那一面不曾对你，对其他人表现出来罢了。”

“所以，把东西送给你父母吧。”

萧长意正发着呆，手掌忽然感受到一片温热柔软，萧长意抬起头来，对上了顾南风温情的眼神，顾南风看着萧长意的眼神含情脉脉，不由得让萧长意心头一暖，反握住顾南风的手，萧长意的眼角还挂着些许泪珠，顾南风抬手轻轻地为萧长意擦去，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好。”

“我挑的那些，你父母应该会喜欢吧？”

顾南风虽然问了萧府的小厮，心里有个八九十的把握，但毕竟还是不太了解，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打鼓。

“喜欢，肯定喜欢，我都未必能选出那么符合我爹娘的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娘的亲生儿子呢。”“南风，谢谢你。”

萧长意说话的同时，轻轻一举，就将顾南风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萧长意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不得让顾南风心头一颤，但是很快又稳定了下来。

“啊，你干嘛？”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懂我，懂我在想什么呢？还只有你能懂。”

听到萧长意的话，原本脸蛋红扑扑的顾南风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抹自信，得得意洋洋的看着满是温情看着自己的萧长意。

“就是懂你啊，说明我们两心有灵犀。”

顾南风说“心有灵犀”时，靠近了萧长意的耳畔，顾南风说话时吐出来的温热气息拍打在萧长意的耳畔，萧长意的耳垂本就敏感，此时的顾南风还在萧长意耳边说话，更是勾得萧长意心头止不住的泛痒“你再勾我，我可说不准我能干出什么。”

萧长意说着话，手不安分的缠上了顾南风的腰，顾南风身形匀称，腰却很细，忍不住让人多摸两下。眼见着萧长意不安分的手要攀上自己的屁股，顾南风吓得急忙制止了即将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萧长意，一把拍掉了萧长意的手。

“干嘛？”

见揩油不成，萧长意只能停下动作，手老老实实的抱住顾南风，眼中满含笑意的看着同样在对自己笑的顾南风，一时间刚刚悲伤的气氛全然不见，氛围变得甜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