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思念至无念

“姑娘不愿交出解药，老朽大不了倾尽全族之力，做出解药！”老者说话时眼神很是坚定。

女子看见老者神情，脸上的笑容僵住，随之又慢慢淡去。

“就算如此你们还是不肯让那负心汉出来！！为什么！他不该为自己的错道歉吗？”女子愤怒说完，左手拇指与食使劲拉着断弦，琵琶杵于掌心，靠在手臂上。

紧接着女子用右手拨动琴弦，随着一阵香气袭来，屋内所有人头感到昏沉。优美委婉的温和之曲想起，加深了昏沉之状。

趁着吴怨等人难以行动，女子走向了老者，接着开始询问：“告诉我，你们族长在哪里？”

老者眼神迷离，缓缓说到：“几年前，族长外出采药，与崖壁上踏空，摔落谷中丧命。”

听见老者的回答，女子愣住，停下了拨动琴弦。片刻后，女子情绪变得激动，一边狂弹琵琶，一边激动说到：“你骗我！快说！他究竟在何处！”

女子的琴声开始变得杂乱无章，房间中众人瞬间感觉头痛欲裂，而女子拽着断弦的双指，不停流血。因手指上沾染了血液，断弦不易拽牢，滑出双指间，琴声就此停下。

曲终之时，众人随即便恢复了神志，但头却感疼痛。

老者见女子神情，顾不得头疼，惊讶到：“问言曲？”

女子看向老者，眼神中充满恨意，“那负心汉，怎么能如此轻易死去？他让坊主忧心半生，夜深之时，总以泪洗面，居然可以如此轻易死去！他不该活在愧疚中，不得安宁吗！”

“看来你们坊主将一切都与你说了，当年之事，孰是孰非早已无足轻重，既然你已知晓真相，是否该交出解药？”老者说到。

“我的条件是交出你们族长，既然你们交不出来，那就看着这一城的人，在癫狂中死去，或者倾尽你们全族之力，自行制得解药。”女子脸上再次出现笑容，这一次的笑不仅仅含有讥讽，还带有几分绝望与悲伤。

“好！既然如此，从今以后，幻乐坊与我神医谷再无情分，唯有仇怨！神医谷是必将乐曲背后的秘密告知整个江湖！”

“我幻乐坊在立派那一日起，便已是注定与神医谷为仇敌！往日是以不愿叫坊主闻神医谷，记起过往而伤感，故可以避之，未有出手，如今，没必要了，即今日起，幻乐坊见神医谷弟子，格杀勿论！”女子说完走出房间。

校尉本想上前阻拦，女子仅拨动剩下琴弦，便叫校尉双耳受伤流血，其余几人，耳鸣难受。

女子右手拎着琵琶，左手自然下垂，走过之路，皆留下一滴血迹。走出宅邸大门时，女子记起坊主所说往事：

曾在神医谷中，有一对佳人，男子温文尔雅，医术高明，女子温柔大方，治病救人之能，毫不逊色男子，且弹得一手好琴，在整个神医族看来，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对彼此也是情愫暗生。

因族人的有意撮合，依旧两人互有好感，很快便确定感情，恩爱数年，直到两名男子的到来，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位伤势严重，且身中剧毒的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身上刀伤倒是简单，可所中之毒倒是棘手，男子和女子翻遍神医谷所有医书终不得解毒之法，出于无奈，女子提议翻阅禁书，或有解法。

然禁书乃是神医谷禁忌，未得族长允许，不得翻阅，而这任族长，十分严厉，早已有令，无论何种情况，都不得触碰禁书，以免引来祸事。

男子一向行为端正，被寄厚望，乃做下任族长培养，叫其违背族长之令，翻阅禁书，断然是不敢，然而女子不拘泥于规矩，为求治病，时常兵行险招。

与一日夜里，女子潜入书阁，翻看禁书，翌日便得一解法，以毒攻毒，为习武之人治病。男子听候，第一次对女子发怒，一来怪女子违背族长之令，翻看禁书，二来认为女子此举，太过冒险，是拿习武之人的性命为赌，乃失医者仁心。

这是男子与女子第一次争执，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女子坚持用以毒攻毒之计，为习武之人解毒。此事之后，两人逐渐远去，没了昔日之情，女子虽有怨言，然难以放下，每日忙碌草药之间，研习禁书所述，以长行医制药之能，同时也以免闲下之时，陷入思恋。

突有一日，女子翻阅禁书之事被人告破，族长知晓，勃然大怒，名人将其带入宗庙之中问责。入宗庙之时，女子见男子在，以为是其告发，眼眸含泪，男子低头不言，亦不敢直视，像是默认。

最终女子被罚，于神医族除名，逐出神医谷，永不得再回。女子再次看向男子，希望其能说情，然终是一场空想。

被逐出山谷之时，女子泪流不止，心灰意冷，往日思念，转眼已是无念。

数月后，江湖中新生一门派，名为幻乐坊，坊主一架古琴，以曲伤人甚是诡谲…

回忆完后，女子声音微弱说到：“对不起坊主，我终无法让您此生无憾，将那负心之人带到您面前，向您道歉。”

宅邸房间内，吴怨几人缓过神来，此时老者正在为校尉治疗双耳。

“这是怎么了？不是吃了那药就没事了吗？”吴怨揉着头说到。

“我们是中了失魂散，此毒甚是诡异，难以防范，她方才弹的是问言曲，配上失魂散，使人昏沉，难以自控，如同傀儡一般，被自掌控。”老者回到。

“方才晚辈似又听见前辈与那姑娘的谈话，冒昧问一句，神医谷与幻乐坊之间，究竟发生何事？或许事情说开，那位姑娘会愿意交出解药。”吴怨又说到。

“此事已是久远，其中细节，老朽也不记得，只是有听说过些许，那幻乐坊与我族族长本是一对佳人，然因事发生争执，最终分离，那坊主就此心生怨念。”

老者说完，众人很是疑惑。

“若是这班，那姑娘又为何叫神医族族长负心汉？”吴怨追问到。

“事发之时，老朽并不在族长身旁，不知具体原因。”老者回到时，眼神漂浮不定。

“那神医谷中人，又为何对幻乐坊之人避而不见？”吴怨继续追问。

老者见无法再扯谎下去，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