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复仇心生

刘伯听到动静，从候府中走了出来，接着吴怨和楚玉，也走出。

“小世子，该让侯爷回家了。”刘伯的话，瞬间戳破了小越的自我欺骗。

“你说过会回来，回来检验我的武功，你再一次骗了我。”小越跪在地上，对着棺木痛哭流涕。

吴怨走到小越身旁，蹲下身，抚摸着小越的背。

“人故有一死，小越，每个人都将经历很多场分别，现在，先将侯爷回家吧。”吴怨安慰到。

小越忍着泪，站起身来，走到了棺木右方。士兵们同时抬起棺木，缓慢走入候府。

得知欧阳正的死讯，主君大惊。

“你们全部下去！”主君撤走了御书房中，伺候的宫女侍从，“正，对不起，让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明明你想要的，是山川河流，良田美景。”

主君拿过桌上木盒，将其打开，拿出其中，刻有贤字的铁牌，追忆其往事：

那时主君还只是贤王，为在那残暴的主君手活命，他每日都体系吊胆，生怕做错了什么。也因此，贤王过得很压抑。

而欧阳正，是贤王的书童，是侍卫，也是朋友，他们一起长大，每日担惊受怕后，与欧阳正乔装打扮，前往市集玩耍，是贤王最开心的时刻。

贤王与欧阳正不是兄弟，却胜是兄弟，在贤王眼中，欧阳正从来都不是仆人。遇到危险时，贤王会不顾身份，为他挡剑……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能够回到贤王府的那段时光，我们再一次去吃城北的面，去喝城南的肉粥。”主君说着，看见了欧阳正的身影，他站在桌前，看着自己。

主君起身伸出右手，试图去触碰眼前的欧阳正，可什么也为摸到。手扑空的同时，主君也看清了，眼前的不过是幻觉。

主君缓缓的收回手，接着坐下，“听闻，人在死后，会回魂，看完他们此身最难以放下的人，正，你会回来看我吗？”

候府之中，因定江侯，离开多年，在太原之中，未有什么朋友。即使是其殡天，也未见达官贵人前来追悼，而军中将士，需对抗敌军，也来不成。

白绫缠绕整个候府房梁，天空飘起了雪，倍显冷清。小越跪在棺木前，双眼无神，如同丢了魂。

吴怨和楚玉，帮助刘伯，张罗丧事。因不想小越担忧，欧阳正纵使知晓时日无多，也未叫人准备陵墓，只等此时来挖，因此候府中的事还不少。

一顶轿子在一众仆人的跟随下，停在候府，接着主君走出。一旁的侍从，看向候府，扯起嗓子，准备喊什么。

“不必了，正，他难得清净，你也别打扰了。”主君阻止侍从通报。

“是！”侍从退之一旁。

主君率众侍卫、侍从走入候府，未瞧见什么人前来追悼。

“为何候府如此安静？定江侯为国捐躯，文武百官，竟无一人前来？”主君看向侍从，眼露凶光。

“老奴这就去挨个拜访，各位大臣，叫他们前来。”侍从欲转身离去。

“不必了。”主君将其叫住，“正他平日不惜与人往来，想来也不愿见到他们，不过当朝侯爷战死，他们竟也如此冷漠，传朕旨意，文武百官，罚三月俸禄！”

“是。”侍从回答。

刘伯前去忙碌陵墓，吴怨和楚玉，也想叫小越和欧阳正独处，便也去陵墓帮忙，眼下候府唯剩小越。主君走入堂屋，叫侍从和侍卫后在了门外。

看见棺木，泪水止不住的从主君眼中流出，他缓缓走近，接着伸手抚摸棺盖。本失了魂的小越，突然回过神来。

“把你的手拿开！！”小越愤怒咆哮。

候在门外的侍从，立马怒斥：“大胆！！！”

侍卫们也拔出了佩剑，准备动手。

“全部退下！”主君斥责侍从和侍卫们。

随后主君蹲下身来，看着小越询问：“你便是小越吧，定江侯他有提及过你。”

“欧阳正他喜欢清净，你上完香就走吧。”小越眼神再次变得空洞。

“我想在此陪同定江侯片刻，至他离开太原，我们已许久未一起聊过了。”主君止住泪水，望着棺木，眼神中似有许多故事。

“你会来，就证明你是欧阳正在太原的朋友，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但我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他了。”

“你和定江侯所说的一样，真的很黏他，你愿意随我走吗？我和你父亲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会替他照顾你。”

“谢谢你了，但我已经有打算。”

“你一孩童，在这太原城中，必将难过，没了定江侯，这候府也将变成一座空宅，随我走吧，定江侯也会希望如此。”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就算他如此期望，我也不会。”

小越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似乎做下某种决定。在先主君的严厉中成长的主君，自然练就了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小越，你是否拿定了什么主意？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恨。”主君说到。

“是的，等欧阳正入土后，我会去给他报仇！”

听见小越的话，主君很是震惊，一个十岁孩童，竟生出此等想法。

“小越，定江侯不会愿意看到你这般。”主君试图劝阻小越，然而他并未成功，小越眼中的恨意并未消失。

“那又如何？他一次次抛弃我，我为什么还要听他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听任何人的！”小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沉默许久，然后再说到：“若果当初，我坚持同他前去，或许结果不会如此。”

就在此时，吴怨和楚玉归来，却被门口侍卫拦下。在看到屋内主君，两人也是等候在门外。

“小越，不要被恨蒙蔽，定江侯的死，若要归咎于某人，那人该是我，是我用贤王令召他回来，也是我让他前去平定叛乱，是我叫你们分离，以至阴阳相隔。”

听到主君的话，小越便猜到眼前这位是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刚才不还说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为何还要逼他回来？他已经在战场上失去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要了他的性命？你是寒丹主君，手下有得是将领，为什么还要他一个伤残前去冒险？”小越质问着主君。

“因为只有他可以帮朕，敌军来势凶猛，除了他，朕想不到第二人，可以解眼下危机。”主君说话时，躲避着小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