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求而不得

“那你又为何现在才来？”知秋盯着他的眼睛，满是询问，“我不认为你们在数十年前的事情解决到今天。”之前眼里的戒备之意毫不掩饰。

“自然，早在那天我们便解决了所有，他管理他的墟境，我过我的生活。”那少年把目光转向在角落的叶落，“鬼医白衣？”

叶落表面没有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他在知秋房里顺带带出来的他平时练画的小本子。这小本子也不小，只是画着知秋平日里看到的一些事情，一朵花，一片叶，都可以栩栩如生。

那少年继续道“我是什么时候知晓了我自己的心意？大概是回墟境的第二年，那年的大雪大概是那百年之中最大的一次吧，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他身穿战衣，站在众人之中，眼里满是自信，他说，他可以带领他们再重建一个美好的坊市，可以远离战争，不再让平凡人流离失所，你说，那么安静祥和的局面谁不想看到？”

知秋有些恍惚，但也知道自己的不对劲，他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专心。

“所以呢？”这个少年的故事他大概是懂了，可也不懂，每个人都故事都很老套，但都有特殊的地方，毕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最初陪他征战，后又为他可以在那群大臣中有威信而出谋划策，让他有了自己的势力。但，物极必反，我在那年被他的死对头抓了，那人本打算鱼死网破，给我喂了毒药，即使最后输了，他也要阻断他的后路。可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救了我，解了我的毒，唯一的要求便是不可以在潮湿或者严寒的地方待太久，否则毒性很有可能再次爆发，我倒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我又有什么在乎的？”

“你想让我把画留给他？”知秋看着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心中隐隐不安。

“虽然知道这样很为难，可是，我可能…咳咳。”那少年的咳嗽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是鲜血已经顺着他的手滴在地上，知秋看向叶落，叶落只是摇头，“心病难医。”

“你，如果死在我的画坊，你的画我也不会画的。”

“我，咳咳……”那少年脸上全是痛苦之色，“拜托，我，我真的，要和他说明白，这幅画，便可以。”

“罢了。”知秋起身走向里室，让那伙计把东西准备好在叶落看来，知秋不过在一瞬之间便画好了那幅画。

月色雪夜，将士百万，孤冷篝火，独自相望。（别为难我了，我的书还没到，不会写😭😭😭）知秋让那少年看了一眼画，那少年竟眼中带泪，想要轻轻的抚摸着那人，却倏的收回了手。

“多谢，如果，那人来了。”那少年笑的苦涩，“便把这画给他，他定不会为难于你。”

知秋微微点头，那少年便瞬间在他眼前消失。

“顺移。”叶落走过来，看着墨迹还未干的画，不知是说给知秋还是说给自己“心病难医，坚持了这么久，应该也就是想见他一面，终于是药石罔顾，他自己承认了，不然，你应该百年前就可以看到他。”

知秋愣愣的看着这画，好半晌才道“他是那个谋士啊？这么年轻？”

这顿来晚早饭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午饭，知秋让那个伙计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那个伙计支支吾吾的走了。

“梦梦啊，你是不是没有等我？”知秋叫住那个只想出门的可爱的小伙计。

“老板，我哪里敢啊？”那人堆笑看着气鼓鼓的小画师，有斜眼看了看那个正笑的和善看着自己的客人，连忙道“我先去打扫了，小狐狸还没吃饭呢。”

“扣你月钱。”知秋还不忘恶狠狠的回他一句。

“小孩，你就这么对待你家伙计，小心他辞职。”

“他上个月的月钱还在我这里，他不敢”知秋有些炫耀，废话，这个伙计，只要发了月钱就去买各种瓷器，虽然他也喜欢，可是他喜欢的又不是白瓷，而是瓷变的瓷器，好贵的。所以，他为了帮助他的伙计节约用钱，美名其曰帮他保管，克扣了工钱。

“……”叶落在心里狠狠的赞叹了一句，真不愧自己看上的人，这么节约，真是……好感动啊。

“你也该走了”知秋吃完饭，心满意足，抬头看着那人正在盯着自己，不自在的去撵人。

“我还没有待够。”叶落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知秋，这眼睛明明是在害羞，还非逞强，“知秋画师既然画画的这么好，不介意教教我？”

“我不收徒弟。”知秋站起来，身上的腰牌意外的掉落了，他的那双桃花眼立刻又有了色彩，把腰牌向他那里一扔，叶落接住。

“这腰牌在墟镜几乎是万能的，送你了，就当做答谢，不用谢我，我就是这么大方。”知秋留下他，开心的上楼了。

叶落看着那个身影，嘴角上扬，这么轻易的就打发我？上次的事情不够严重啊，还是记忆不够深刻啊？

“知秋画师。”知秋在榻上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也以为是他的伙计，“凌梦晨，给你放假，别烦我，我要睡觉。”说着还翻了个身，拿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手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知秋？”叶落的眼里的笑意更浓。

“嗯？”知秋闻到一阵香味，是药的味道，他之前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可百年都闻不到了，这味道倒让他有些安心，可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是那个一身白衣的人，可那人眼里的笑意却让知秋莫名的不开心。

“你……”知秋却发现手脚无力，想要去寻解药，却被叶落手中的小瓷瓶给吸引了目光，“你，你怎么找到的？”

“给我。”知秋伸手要去够那那个小瓷瓶，可却根本无力。

“你说，你一个画师，要求代价，可我……那次帮你的代价，一个腰牌就可以了？”叶落看着他，因为着急而有些微红的脸，倒让叶落逗弄他的心思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