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你在这个小巷子里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知秋一脸嫌弃的看着曦濛。

“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曦濛死死的盯着小巷子里面的一个位置，很是紧张。

“你是不是……”知秋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杀了人，让我来给你画现场？”

“你的画坊还没倒，真的是奇迹。”曦濛在一旁挖苦，但其实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

“血？”知秋微微皱眉，“这里死过什么怨念深重的人？”知秋捂住口鼻，露出的桃花眼不满的看着一旁的人，而那人却专心致志找着什么东西。

“现在正午，你看到了什么？”曦濛是眼神似是要把这条巷子刮出什么似的。这巷子平凡的不能再平凡，除了会经常发生一些英雄救美的故事，或者一些杀人灭口的事故，知秋真的不知道，这巷子还能干什么。

“看到了两个人在巷子鬼鬼祟祟。”

“嗯？”曦濛下意识就想去找，但他在转头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了知秋话里的意思。

“你还想不想回去？”

“走吧…”知秋感觉到这血腥味越来越浓，现在是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不同寻常的事情？知秋越看这里越觉得诡异，“你派他来就好了，何必亲自前来？”

“这件事，也诡异。”曦濛看着知秋的眉头紧皱，“走！”

“你到底，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知秋被曦濛拽着走了很久，到了集市，很热闹的地方才停下来，“没有味道了。”

“替我做一幅画，就刚刚的景色。”

“代价呢？”知秋感觉刚才脸上就被泼了一层血似的，那种味道久久不散。

“这个，够了吗？”曦濛手里的那个东西，让知秋突然安静下来，“当然。”

“去喝茶吗？”

“喝。”知秋毫无犹豫的走进一旁的茶馆，看似平淡无奇的东西，其内涵越是不可琢磨，这个小茶馆，可是有着最名贵的茶，最先进的煮茶方法，他之前经常来，可后来，他戒茶了，不可以再经常来这里，也就很怀念。

安静的气氛让一旁的伙计不敢靠近，只是在远处静静的观望，曦濛看着外面的景色，久久没有回神，只是突然道“就是这样的黄昏。”

知秋看向外面，残阳如血，而且天边的光辉竟是罕见的蓝紫色。

“就是这样的夕阳，无故惨死了很多人，我们到的时候，只有血腥味儿，久久消散不去。”

“什么意思？你们没有抓住那些人？”知秋话有半分嘲讽半分惊讶。

“丝毫没有线索。”曦濛轻轻的说，似乎还沉浸在那天的情绪里面，久久不能自拔。

“是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一个人？”知秋转回头，又继续喝茶，“你活了那么久，放不下的事情也该放下了，这我很好奇，这个人是谁？”

“只是觉得那么多人，突然就消失了，关于他们的一切，如果没人记得，那么他们就真的消失了。”

“活了这么久，还没有活够？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就是贪心，你也是，我也是，不论任何理由，只要还放不下，就是贪心。”

“在这个坊市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的需要保护？都是算计与利用”

“你这么说真的好吗？”知秋询问，“别忘了，你可也是这坊市的管理者。”

那人没有回答，之后，便又是长久的沉默。

知秋一人在茶馆也休息够了，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三天之后取画，他可不想那么苛刻的对待自己，可以偷懒就偷懒，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情。

坊市的夜晚，倒是格外的热闹，不论之前还是现在，坊市的集市倒没有变过，只是今天……用人山人海已经形容不了了，这倒让一向喜欢‘安静，的知秋有些无所适从。

“梦梦。”知秋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一盘葡萄，边吃边问“这是哪家娶亲了？那不应该是中午吗？这么热闹我倒是有些不适应。”他看着外面络绎不绝的人，表情有些复杂，“你说，他们路过这里，为什么不进来坐坐？””

凌梦晨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家老板，心里默默吐槽，“谁敢啊，进来就是赌命，谁知道你的脾气，万一心情不好，命都搭进去了，多亏啊。”

但是，为了自己的月钱，他还是一脸真诚的对着知秋说“老板，那不是正常嘛，今天都开心，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都是很忙的。”

“也对哦。”知秋环视了一下自家的画坊，“对，我应该去练练字。”说着就去楼上，剩下凌梦晨在楼下擦汗，这个老板真的有几百岁？说是几岁我都信。

人流拥挤，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凌梦晨出去望着这些人，这气氛倒有些像过节的时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一个小乞丐倒是在这样的气氛里格格不入。

那个小乞丐虽然衣衫褴褛，但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孩童的新奇。

他本想出去看看那个小乞丐，想帮一帮他，谁料到，他刚踏出画坊的门，就看不到那个孩子的身影了？自己眼花了？每天给无良老板打扫画坊，自己眼睛有问题了？

在一个小巷子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缩在角落里，眼前便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手里的匕首格外的刺眼。

“你放过我，不是我。”那个小乞丐的声音是颤抖的，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眼里满是乞求，“离歌，救我，救我～”

完全的实力差距，结果没有悬念，那个小乞丐最后只是躺在地上，意识涣散，伤口淌着血，一张一合没有血色的唇，只是呢喃着两个字，仔细去听，或许可以听到细微的声音—离歌。

这晚的夜格外的长，知秋倒是难得的失眠了，醒来时天还是黑的，看了看时辰，还是很早，应该是丑时，知秋打开窗子看着外面，一阵冷风刮过，知秋关了窗子，披上外衣，继续看着外面，今晚的月光真好，看哪里都冷清，人群早就散了，之前热闹的气氛早就没有了，过了亥时，这坊市就是一片死寂。知秋不是没有出去过，不过，他也要躲着一些人，抓住总是不好，虽然不会贴出告示，但是，这也很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