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本末倒置

“阿诺，学会了吗？”傅歌在他进府的第二年便教他习武，虽是凡人，但却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傅歌怎会瞧不出来，只是他觉得，他不应该去看见那么肮脏血腥的事情，可是，在第二年，他觉得，他应该要学会自保，他没有权利决定一个孩子的生死，即使是替身。

他进府已经三年了，他九岁被领回来，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可他的样貌却越来越像他，傅歌有时动了恻隐之心，他觉得不可以就这么毁了一个孩子，可是他自己的弟弟，也回来了。

之后，那个少年倒是很勤奋刻苦，傅歌在那一段时间，很是纠结，自己的表弟已经回来了，如果放他走，那是自己的表弟生命受到威胁，但傅歌很聪明，他选择，在洛辞诺十五岁的时候让他独自出去历练一下，虽说是危险，但如果去凡世，生命至少是无忧的。

傅歌的表弟嫉妒那个男孩，因为他的哥哥在他去接受训练的时候领回来一个和他长相一样的男孩，而他回来以后，他哥哥也总是不经意间关心那个人，哪里为自己找替身？就是哥哥不关心自己了。

在他不断的找事情欺负那个少年的时候，那个少年也不反抗，只是知道了自己就是个替身，最终的死也是要为了他，他就想开了。

只是，洛辞诺没有想到的是，他遇到了另一个人，他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没有半分的利用，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很高兴自己是不是算交到了朋友，虽然，他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死，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似乎知道他的身份，那又如何？离歌也知道他的心思，不也是选择无视。

这算不算自己对他起了非分只想，即使他知道这种感情不是对长辈的敬畏之情，也不是对兄长的依赖之情，而是为世人不齿的感情，是不被人所认可的。

他回府之后，便是那少年的各种刁难，说什么陪练，不过是找借口伤害他，他可以忍，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代替品。

之后他便是被误会而废了武功，对那人来说轻而易举，他不过是凡世之人，寿命只有短短的数十年，而他们的寿命很长，他何必？直接杀了自己不就好了？

什么误会？傅歌明明知晓自己不可能做的，只不过是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而已。他哪里是要给他一个解释，傅歌早就知道一切，只要是不触及生命，他才不会管，当初那小少爷放走洛辞诺，便想着在外面容易得手。

傅歌听到这个消息，哪里又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命人看着他，不许外出，自己去寻他。

去了凡世，寻过他曾经住过的村庄，那村庄早就因为瘟疫而变成了废墟，哪里有他半点影子。

后来，他也曾寻过别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线索，直到他遇见了一个神秘人，说他去了坊市画坊，傅歌便去了。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那人蒙着面，我看不到。”

“男人女人？”

“男人。”

知秋真的不知道傅歌为何可以看着洛辞诺受苦而做到袖手旁观，明明他只要有一点指示，下人就不敢如此。他为何如此狠心？”

“你可知道他怎么死的？”知秋语气淡淡的，“那你可又知道他在临死之前到底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不想知道？还是在知道之后而悔恨自己？知秋看着傅歌的挣扎，讥讽道“不过是为了你一个人的自私，他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他有何罪？”

“你的表弟是无辜的，可他也是无辜的，既然你把他当做替身，又何必有一些别的想法？既然是有，你又逃避，是懦夫。”

傅歌偏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想救他。”

“我是画师，救人你去冥界，我帮不了。”知秋起身，“凌梦晨。”

凌梦晨却早就把笔墨纸备好了。

片刻，知秋便把那幅画画好了，“走好，不送。”

“谢谢。”傅歌接过画，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板，那画什么意思？”

画中只是一人与另一人执笔写字。小孩子不过是十岁左右，专心练字，而那大人，却偏头看着少年的样子，眼里并不是长辈对晚辈的溺爱，而是特殊的感情。

“他明白便好。”知秋看着桌上的那副画，与刚才那幅无异。知秋的画，画成便会有一幅一样留在自己这里。

“出去，今晚我们去……”知秋的微笑，在这时格外的邪魅。

“老，老板。”凌梦晨闭着眼睛，身边是阵阵的香味。

“梦梦，你要不要娶亲？”知秋冷不防的一句话，让凌梦晨更加的不敢睁眼。

身边的人更是笑的更大声，“爷，睁眼啊。”凌梦晨更加紧张了，还时不时的有手划过他的脸颊。

“去，把冉姑娘请来。”知秋喝着酒，遣散了那些人，眼底都噙着笑意，“好了，喝酒吧，我怎么可能来这里？只是突然想到你未娶亲，不过，你刚刚在路上可注意到了两个人？”

“老板，哪两个？”凌梦晨咽了口咽口水，路上的人那么多，我哪里知道？

“就是一个人的声音和叶落的声音很像可是又不可能是叶落，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回头一瞥，看到了两个人，一个女子挽着另一个人，有说有笑，他最后只是听到了那个男子的一句话，“子晴，喜欢吗？”那声音，和叶落的声音相差无几，只是，并不是。

“过了时辰，应该宵禁了，我们也回不去了，睡吧。”知秋绕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反应。

“老，老板，这，这里可是婉风楼，我我我，我们回去吧。”凌梦晨的脸憋的通红。

“别想歪了，睡吧，冉姑娘不会来的。”

“那就好。”凌梦晨刚坐到床上就看向知秋，这是一起睡？

“放心，冉姑娘不来这里，我去寻冉姑娘。”知秋关上门，便走向走廊上尽头。

“老板？”凌梦晨只觉得精神有些恍惚，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