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血玫瑰(16)
裴洛漾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程执礼愣了一下。
病床上的人脸色还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点滴一直在吊着没有的断过。
裴洛漾醒来的第一时间并没有为自己的身体而担心,却在一睁眼就看到被绑起来的程执礼时,担心他是否活着。
他那在公安局当局长的大哥对他不待见,虽然他们之间千丝万缕般的关系让他俩不能翻脸,却仍是知道不管他是死是活,他那大哥绝对会把他身边最珍贵的东西带走折磨他。
他怕裴尚宇找程执礼麻烦,所以在前往医院的车上强忍着疼痛和睡意告诉高轩如果这件事被裴尚宇知道了让他绝对不要让程执礼坐牢,也不要让程执礼受伤。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程执礼,绝对不能再弄丢了。
高轩赶紧听从裴洛漾的指示给程执礼解绑,还把他口中塞着的手帕给拿开。
可是警局的手铐他没钥匙,打不开的。
程执礼没了束缚后马上跪在了裴洛漾的面前。
此刻的他像一只乞求怜悯的小狗一样,眼眶红了一圈,仰着头侍奉他为神明:“裴洛漾,我求你,放过我家,放过我爸妈,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是你要逃跑的。”裴洛漾一句话说的又显得自己无辜起来。
程执礼摇了摇头:“我不跑了,我听话,我听话就在你身边,你快放了他们。”
此刻的程执礼终于肯乖顺下来,虽然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
裴洛漾被捅了两刀子失血严重,要不是输了袋血,估计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了。
他现如今知道程执礼的软肋,也知道他丢了理智也会跟他鱼死网破的争一场。
可能是病了,难得没了盛气,好像语气都温柔了下来一样。
“放是不可能真放,我会时刻捏着这把柄。”
“你要乖乖听话留在我身边什么都好,他们有困难我也会找人解决,但是你要是杀了我或者是自己去死,那我不能保证他们的性命。”
“上了年纪的人突然受了打击总是会病的凶多吉少的。”
“你要知道,我是个谁都管不住的人。”
裴洛漾的这句话让程执礼彻底没了退路。
他只是个刚大学毕业踏进社会的小白,而裴洛漾虽也是大学刚毕业,但是他的家产足以让他只手遮天。
他是万恶的财阀,没人能跟钱过不去。
可后来程执礼才知道真正让裴洛漾嚣张的并不是钱,而是有钱之后的权。
可怜程执礼太过于无依靠,只能乖乖待在裴洛漾身边以求父母的安全。
手铐被解开后,程执礼被带回庄园换下脏了的衣服。
裴洛漾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雇了个私人医生回到他的庄园养病。
回到庄园后程执礼赶紧给家里回了个电话。
裴洛漾如他所愿的没有暴露出那张诬陷的逃税单子。
程执礼让父亲赶紧辞退了被裴洛漾收买了多年的公司会计,并嘱咐父亲一定要查一查公司里的账,务必没有一笔被会计作假的数据才行。
哪怕是一笔,只要有人举报,检查所的人过来查出来他们家就要倾家荡产,父亲说不定也会因此被诬陷坐牢。
“我想回家一趟。”挂断电话后程执礼答应母亲要回家一趟看看。
裴洛漾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平板冷言道:“不行。”
他太害怕程执礼回去一趟后见到最亲近的人后又要反抗他。
“可是我答应我妈回去一趟的,他们已经受好长时间没见过我了。”程执礼皱眉道。
他现在归心似箭,特别想要见到家人。
“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去哪都行,回家不行。”
裴洛漾太过于强硬,程执礼怎么求他都不行。
看着裴洛漾皱了皱眉头,程执礼赶紧噤声。
现如今对于程执礼来说裴洛漾就像是一个炸弹,随时都可能用那个诬陷的单子来威胁他。
他现在只能无条件的讨好裴洛漾,别无选择。
那天之后一连三四天裴洛漾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他就住在裴洛漾房间的隔壁,两个人再也没什么说过话。
只是裴洛漾让管家给他配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照顾他日常生活。
听说这个小姑娘是家里还不上债被卖过来做事的丫头。
裴洛漾什么都没亏待他,对他好的像是此刻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的人不是裴洛漾。
夜里程执礼突然浑身开始燥热难耐。
那样熟悉的感觉让程执礼心里不安起来。
明明他再也没有被注射过裴洛漾的药物,怎么就突然浑身又难受了起来。
趁着刚有些燥热,程执礼跑到浴室去冲凉。
冬夜里冰冷的水浇的程执礼保持了理智,被冻的受不了,却还是浑身难受,甚至开始没有了力气。
穿上浴袍后程执礼紧紧皱着眉头吸取着室内舒适的温暖,可身体依旧很难受。
得不到别人的抚摸和亲吻,他的心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的痒。
冷水都抑制不住的难受,程执礼看到了桌子上的花瓶。
他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利器,情急之下程执礼只好打破花瓶。
花瓶破了的声音清脆,程执礼爬在地上,伸手握着一块碎片想要给自己手臂上划上一道来抑制住这样的难受。
可手心被碎片扎破流出鲜血,痛觉传入大脑,程执礼却更难受了。
负责照顾他的小姑娘推门而入,看到他满手的血跑了过来准备扶他。
程执礼知道,被人碰一下他就会更难受,对正准备扶他的小姑娘大喊:“别过来!”
理智告诉他必须要赶紧去找裴洛漾。
裴洛漾那里一定有解药。
程执礼撑死身子,顾不上左手手心正在流血的伤口,踉踉跄跄的走到隔壁推开裴洛漾卧室的门。
此刻半夜一点,裴洛漾却醒着。
看到程执礼破门而入,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你对我做了什么?解药给我!”他难受的快要哭出来。
裴洛漾却笑的满意:“你每天吃饭没吃出来啊?”
“可是这款注射剂没有解药,只有抑制药怎么办?”
程执礼不想继续难受下去,只能乞求他:“求你,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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