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风流
第九章
“兄长,他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狐狸。”
“……什么?!”
南凌珏喝茶差点呛着,脸上大写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不是……!”
南凌珏看着嘴角挂着浅笑的苏温盏,一时语塞,也对,谁说捡来的狐狸就一定不能成精了?
“不是什么?”
“没什么……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南凌珏将目光转向南清河。
“处置?”南清河面露疑惑,随后笑了笑,“不处置。”
“他差点杀了小雅。”南凌珏见他这个态度,皱起了眉。
“差点,是小雅先动手的。”南清河目光一凝,包庇到底的态度。
“说的轻巧。”
二人间的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苏温盏皱了皱眉,烦死了。
“你想如何?”
苏温盏歪头看南凌珏,面具后的紫色眸子古井无波。
南凌珏:“去戒律堂,领罚。”
“我要是不去呢。”苏温盏嗤笑一声,“你如果带我去,就带,不带我去,也别废话。”苏温盏将散落的头发撩带耳后,唇角带着轻蔑的笑意。
“你要跟我们一起?”
“对,不然我才没兴趣来这里。”
“好了,走了。”南清河皱着眉,背起包袱,走出了小院。
“如果小雅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南清河瞪苏温盏一眼,也跟了出去。
苏温盏不屑地笑了笑,慢慢悠悠地跟着他们走到山门外,看见南雪在那里等,远处是青山绿水,她一袭青墨色长衫,原木色腰封衬得腰盈盈一握,玲珑的身材,山风吹起长发,干净无暇。
她见到苏温盏时的表情比较微妙,盯着他的面具看了一会,没说话。
“上来。”南清河御起飞剑,离地半尺,对身后说。
苏温盏抬步向那边走,一个蹦蹦哒哒的身影就抢在他前面上去了,“谢谢清河哥哥!”
苏温盏脚步一顿,挑了挑眉,望向南凌珏,随手摘了面具系在了腰上,径直从南清河面前走了过去,青丝飞扬。
“……”南清河也愣了一下,感觉到腰上的手,一时有些尴尬,“把你的剑给温盏吧。”
“啊?”南雪呆住。
“他没有剑。”南清河眼看着苏温盏走到了南凌珏面前,话到一半没继续说下去。
南凌珏冷眼旁观,他自然是知道一开始叫的就是苏温盏,南雪喜欢南清河他也是知道的,这回倒是有意思了。南凌珏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却没成想苏温盏走到了他面前。
“请问方便载我一程吗?”
南凌珏看着苏温盏紫色的凤目,一阵心悸,不知怎的下意识点了点头点了点头,“好。”
苏温盏展颜一笑,天地间风景都黯然失色,一只白皙纤细,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南凌珏愣愣地接过,苏温盏扶着他的手跳上了飞剑,笑嘻嘻地抱住了南清河的肩膀,凤目又变成了黑色。
“看来他不需要了。”南雪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走吧。”南清河捏动手诀,默月化作流光冲向远方,南凌珏也跟了上去。
脚下飞速地掠过山峰,头顶飘着云,真气罩护住了南凌珏二人,苏温盏踮着脚搂住他的脖子,“你和南凌珏很熟?”
完全没有刚才求人时那份灵动朝气。
“还好。”
南凌珏身体僵住,心中已经把自己骂了千百遍,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似的把他拉上来了,不过是长得好看些罢了。
“南清河,有没有心上人?”
苏温盏本想问南清河近几年的情况,但是也没个具体方向,索性就八卦了一下。
“不知道,你要是敢打他主意,我就除掉你。”
“嘁,我真是太害怕了。”
苏温盏在他耳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真是颇为嚣张。
“我若是去了戒律堂,那群老顽固会给我什么惩罚。”
“重伤同门,戒鞭一百,面壁一月。”
“这么重啊,那我还是不去了。”
苏温盏放下在他肩上的胳膊,改为抓着他的衣服,黑发在指尖绕,偷偷地瞄了一眼南清河,只见他面色有些难看,应该是瞅见了苏温盏与南凌珏刚刚亲密的动作,苏温盏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南清河此刻是郁闷的,因为飞剑速度快还隔有真气罩,他根本听不见苏温盏和南凌珏说了什么,只能目光时不时地向他们那边瞥,苏温盏笑意盈盈地踮脚在南凌珏耳边说话的时,南清河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他是跟所有人都这样吗?
现在……南清河瞥见苏温盏抓着南凌珏笑得温和,面具在腰间挂着。
知道南凌珏肯定不会被苏温盏撩到了,但南清河心里还是堵的慌,不就乘个飞剑,面具摘了干嘛。
“清河哥哥!”
南雪拍了他一下,在他耳边喊道。
“嗯?怎么了?”
“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都不理我。”
“啊,刚刚在想昨天看过的书,怎么?”
“你为什么忽然要载我啊。”南雪歪着头,看着南清河的侧颜。
“你学艺不精,跟不上我们的。”
“就只是这样?”南雪瘪了瘪嘴。
“不然呢?师妹你可要努力了,不然下次就不带你了。”
“嘁,你敢。”
南雪比了比粉拳,南清河不言语。
到泽芸城时已经是黄昏了,繁华的街道人声鼎沸,南清河与南凌珏在城门在落了下来,接受检查之后进了城。
苏温盏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城门口只有一个老大爷在喂牛,士兵在门内的小摊上吃馄钝。
焦糖的香味吸引了一群小孩子,金黄色的糖在案板上画出栩栩如生的图案,在一双双期待的眼神中,小哥将这只狐狸的糖人递给了一名带着白底金色掐丝面具的男人。
苏温盏甚是满意的接过糖人,也不管身边一群孩子羡慕的目光。
“小哥,最近是怎么了,查得这么严啊。”苏温盏用南清河的钱请了周围的小朋友,咬了一口自己的糖问道。
“你是外地的吧?我跟你讲,你可别出去瞎说。”
“我就好奇打听打听,我这个四处漂的人,也就图个新鲜,不会乱说的。”
苏温盏又咬了一口,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好吃。”
“我跟你讲,前几天,醉春楼死了一个头牌,老鸨去告了官府,本来这妓女而已,官府才不会管呢,可偏偏这个头牌是城主儿子的老相好,这不,对着肖像画找呢吗。”
卖糖人的小哥指了指街口出拿着画像巡逻的官兵。
苏温盏挑了挑眉,街角出是有一群跟城门口的卫兵穿一样衣服的人,那些一副画像背对着他在询问一个女人。
苏温盏将最后一口糖吃掉,随手将竹签还给了卖糖小哥,“谢谢你的糖,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记得下次再来啊。”
苏温盏背对着官兵美滋滋地向客栈走去,手里拿着一个蝴蝶的糖。
应该是那个丫鬟说出去了,想到这里,苏温盏撇撇嘴,果然做事情还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好。
苏温盏从后面窗户跳上去,到了南清河的房间,正在打坐的南清河发觉窗户进来了人,睁开眼。
“又取我性命?”
“……不是。”苏温盏无语,不就是打了一架吗,至于记仇成这样?况且还是他吃亏。
“我有件事要告知与你。”
一想到街上的官兵拿着他的画像到处找人,苏温盏笑得眯起了眼。
南清河任由他坐在了身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糖,绝色的容颜凑了过来。
“好玩的事,我被通缉了。”
“……嗯。”
“我打算去杀了那个通缉我的人。”
“不行。”
“我只是告知与你,你拦不住我。”
苏温盏起身,笑得灿烂,又从窗户跳了出去,南清河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
苏温盏站在屋顶上被南清河拦住了,一袭青墨色长衫衬得身形颀长,身后背着一把墨色长剑。
“我说的很清楚了吧?”
“你若是见得心烦,我们可以离开。”
“杀了他也一样,不过是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
“他是城主的儿子。”
“原来你知道。可你不知道,他负了人家姑娘,死后这么大张旗鼓,就是想见我啊,那我就死前让他见一见,了了心愿,安心上路好了。”
“见你?”南清河一愣,“你认识他?”
“我在醉春楼的时候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做什么了。”南清河犹豫了,那城主的小公子的确是玩世不恭风流浪荡,但从未听说过他还好男色,以苏温盏的性格,若不是得罪了他,他不会管这事。
“没做什么,他以为我是醉春楼的小倌,想把我拖进房间。”苏温盏的银发在指尖打转,语气风轻云淡,可南清河心中一沉,也有些懊悔,当时知道他毫无灵力还让他乱跑,幸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也不对,这后果来的有些晚。
“我跟你一起去。”
“你,能干嘛?”苏温盏有些意外。
“看着你。”
“真有意思,我又丢不了,行吧行吧,今天晚上,你换了衣服来我房间找我,晚上别吃饭。”
说完苏温盏就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到了船棚上,“我去玩了,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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