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兔子
第十一章
白铁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群士兵严阵以待,团团围住了连公子的阁楼。
苏温盏蹭了蹭鞋底,从戒指里拿出了一个面具,刚想扔给南清河,想起他还抱着那只兔子精,便走上前去,踮起脚,帮他把面具戴上。
南清河此刻有些喜欢这个兔子精了,看着苏温盏的脸凑近了,冰凉的指尖微凉划过他耳际,南清河第一次觉得,只是这么看着一个人就可以这么美好。
“一会咱们要杀出重围,我先把他弄醒。”苏温盏将手覆在兔子精的额头上,将灵力缓缓传给他。
兔子精幽幽转醒,猩红色的眼眸干净清澈,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俩,想起之前的经历,身体开始颤抖,“别……别杀我……别杀我……”
“噗,这么害怕啊,之前叫我救他的是谁啊。”苏温盏捏了捏他的下巴,目光难得一见的温柔。
“我……他……九尾大人我……我不要让他碰我!”兔子精在南清河怀里扭动,似乎是扭到了腰,小脸皱在了一起,轻吟一声,不敢动了。
南清河脸有点黑,刚才苏温盏看着兔子的目光让他不爽,这算不算赤裸裸的勾引。
“为什么?他……哪里不好吗?”
“我,我不要人类碰我,”兔子精红宝石般的眼睛泛上水光,声音都有了哭腔,这次南清河无助了,茫然地看向苏温盏。
“啊,这个……我也没办法,我带着你不方便,你放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如果他有对你冒犯的地方,我就剁了他的手。”
苏温盏摸了摸兔子的头,兔子半信半疑的眨眨眼,缩回了南清河怀里,“谢谢。”
也不知是对南清河还是对苏温盏,声音小的可怜,一阵柔和的白光过后,一只雪白兔子落到了南清河手中的纱帐上,小嘴抖动着,似乎有些不情不愿的钻进了南清河的怀里。
苏温盏怀疑自己傻掉了,变回原型一切都好办了啊,纠结个什么劲。
“我抱着吧。”
南清河将兔子递了过去,一半又收了回来,“你武器不方便,还是我带着吧。”
“用不着武器,给我。”苏温盏瞪着南清河,南清河不情不愿地将兔子给了他。
兔子似乎很开心,亲了亲他的手,在肩膀上又扒着他的衣服用嘴巴蹭了蹭苏温盏的脸,苏温盏笑着躲开,“行了,走吧。”
“抓着点,别掉了。”
苏温盏拍了拍兔子的头,南清河看着苏温盏肩上的兔子,只觉得心中烦闷,小小的嫉妒的火苗摇曳着,抬脚跟了上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士兵们屏气凝神,盯着从门里出来的人。
苏温盏戴着面具,站在门前,肩上的兔子缩了缩,弄的苏温盏脖子有些痒。
南清河手执默月,与他并肩而立。
“连儿呢?你们把连儿怎么样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瞪着眼睛,胡子垂到了胸口,五官看起来和那个连公子有点像。
“城主大人别着急啊,他就在屋里呢,放心,没死。”
苏温盏声音有些诡异,手上拖着黑绳,在地上蹭出两条血色。
“妖孽,我要让你灰飞烟灭!”
城主似乎被气的不轻,指着苏温盏的手都在颤抖。
“噗嗤,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儿子的死活吧,我呢,最讨厌别人指我了。”
苏温盏摸了摸兔子,嘴角的弧度扩大,“尤其讨厌被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指着。”
“去,把那个小少爷的手指咬下来,这条绳子就赏你了。”
兔子似乎很兴奋,用嘴蹭了蹭苏温盏的脖子,痒痒的还留下了湿湿的东西,苏温盏一阵僵硬,将兔子从肩膀上拎了下去,放进了屋里。
“你!连儿……”城主捂着胸口,“你们要什么,我给,我给行吗,只要别动连儿……”
“别去。”南清河低声说,默月挡住了兔子的去路。
苏温盏默默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我要的已经得到了,你让我们走就行了。”
苏温盏晃了晃手中的绳子,血迹已经干涸了,“兔子回来吧,这次就放过他,咱们走了。”
白白的兔子跑到他脚下,竖着两只耳朵,前脚蹬着他的鞋面,“找你后面那个大哥哥去,我不抱了。”
兔子翁动的三瓣嘴停了一下,耳朵耷拉下去,磨蹭着到了南清河面前,留下了几个小小的暗红色爪印。
南清河笑着把他提上自己的怀里,放在肩上,几分得意。
“妖孽!伤了人就想走?”
人未至语先到,几道流光从府外飞来,余霏川一身紫色便服,乘着剑落到地上,英气逼人,身后跟着几个余家弟子。
苏温盏歪头看着,手中出现一柄白色的弓,黑色的弦在黑夜中几乎隐去,“那阁下是不想让我走了?”
“拿下。”
“呵呵,”苏温盏笑得温柔,九条狐尾在身后放出,银发无风而动,紫色的眸子透过面具,古井无波,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诡异无比,“异想天开。”
余家弟子脚步顿住,心里有点发虚,后面的士兵就更不济了,他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平日里泽芸城繁华昌盛,又里南家这么近,哪里会有妖怪来,他们平日里最多也就抓个贼,有十几个人直接跑掉了,一边跑一边大喊妖怪。
有一就有二,二百来个士兵,不到几个呼吸就四散而逃。
老城主被一个忠心的暗卫扶着,被气得昏迷了过去。
余霏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面色发狠,“上啊,抓住了之后用它内丹炼制法宝!”
南清河站在苏温盏身后,淡淡的压力让他胸口有点堵,兔子更是缩在他肩膀瑟瑟发抖,但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温盏。
苏温盏走下台阶,身后的尾巴轻晃,“来啊。”
声音阴柔妩媚,尾音微扬,仿佛多说几句能让人骨头都酥了,余家弟子们犹豫了一下,一哄而上。
苏温盏注意到南清河想要抬剑的动作,略有惊讶,居然有个人能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又想起他那句“你是我的”,心头一阵苦涩,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了。
抬手拉弓,黑绳还浸着血,翠绿色的箭直奔领头人而去,穿过了领头人的身体,与此同时,仙剑和法术也都砸向了二人。
时间仿佛静止,翠绿色没去入领头人的身体,却没有从另一端出来,苏温盏放下弓,紫色的眸子熠熠生辉,结界以苏温盏为中心徐徐展开,护住了二人,将将没有被打到,法术在结界上破碎,仙剑扔不依不饶。
不知从哪里,似乎是种子破碎发芽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倒下的领头人浑身出现了绿芽,翠绿色充满了生机,但从一个人的身上长出来,在场的人除了苏温盏,只觉得毛骨悚然。
“青丘木蛊?”南清河低声问,兔子在他肩头委屈巴巴。
“不错嘛。”苏温盏笑着,身了个懒腰,“天快亮了,咱们该回去了。”
“走吧。”南清河看了一眼被疯长的藤蔓捆住的众人,又看向余霏川,有些同情,还有些幸灾乐祸,纨绔子弟,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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