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乖乖听话任由摆布
齐昊抄起银票就朝他头顶一拍,厉声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敢以权谋私,行贿受贿?”
慕良辰一脸无辜:“臣不敢啊,这不是陛下您给的打赏么?”
“放肆!”齐昊接着装腔作势,“朕什么时候说过给你打赏了?打赏有打赏不正之财的吗?”
要冤死了,就知道陛下会来这招为难他,慕良辰只好委屈的低头认罪:“臣…臣有罪。”
齐昊面上有多疾言厉色,内心就有多喜不自持,他沉声问道:“就这些么?”
“就…就这些。”慕良辰低声回道。
“没留?”齐昊又问。
慕良辰点头说:“没留。”
齐昊啧了一声,“从实招来吧,藏了多少,交出来,朕不罚你!”
心里暗暗嘲讽——信了才有鬼,陛下你可是向来一言负九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陛下,就这些,真的。”
齐昊将脸凑近了半分,语气说得非常真诚:“良辰,你是了解朕的,从不会这么直接的问一个人,朕是信任你的,你可不能辜负了朕的一片心呐。”
慕良辰的心美成了一朵花,他被齐昊拿捏惯了,但凡齐昊说了句好听的,他立刻就被玩得晕头转向。
这回目光游离了好一会,还好意志坚定,没落入圈套,最后摇摇晃晃的点点头。
“……”
齐昊笑了,被气笑的,行,狗东西还不招?软的不吃非要来硬的。
他开始慢慢逼近慕良辰,每走一步气势凌人,而慕良辰心虚,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子抵在了墙上。
齐昊那龙爪子往下一探,使劲一捏,“到底招不招?”
“啊…”
慕良辰身下剧痛,像是要被捏碎了,身子立马就弓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了,死扣着齐昊的胳膊,头埋在人家怀里光知道扯着嗓子喊疼了。
好,嘴挺硬。
齐昊将他翻了个身,一手提起他的腰身抵到耻骨,手掌力度丝毫不减。
慕良辰疼得满头汗,而且已经感受到危险又要将至。
“我招我招,陛下饶命,我全招。”
齐昊撂下脸色,“敬酒不吃吃罚酒,藏哪了?”
“您先松手吧。”慕良辰哀哀求道。
齐昊一松手,慕良辰顿时捂着痛处跪了下来,那电击般的疼,痛彻百骸,缓了半天才有了知觉,幸亏招认了,下手这么狠,就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
他急忙脱掉一只靴子,从里面把剩下的银票倒了出来。
齐昊眉头紧皱,手抵着太阳穴真是没眼再看,更不想拿,恶心的一脚将鞋子踢飞了出去,嫌弃的吼道:“多少啊?”
“三千。”慕良辰委委屈屈说着。
齐昊眼睛滴溜溜转,“总计一万五?不对,还有!”
慕良辰头伏在地上放声哀嚎:“没啦,真没啦!陛下不信,您搜,您要搜出来,我任凭处置。”
齐昊又笑了,不过他笑得时候,慕良辰多数是看不到的。
他现在正一副被打了劫的模样,发髻东一柳西一束,衣服也撕破了,鞋子也飞了,手抓着裤腰跪在地上都生怕再被齐昊给扯下来。
确实被收拾得惨不惹睹。
齐昊没打算继续深究,睁一眼闭一眼让他过去了。
钱再臭也香,他从慕良辰手中把剩下的银票夺了去,满是嫌弃的甩了甩,边数着边骂道:“养不熟的狗东西!朕从不缺你吃穿用度,你留着这些钱做什么?还敢跟朕藏心思,胆大包天!”
“臣知错了。”
慕良辰面上低头认错,但心里还是不服,钱当然有用,一来可以打点狱官,让父兄牢里的日子不必那么辛苦。
二来,以后做了官有的是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就是拿走三千,我还有一万在另一只鞋里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一天天喜怒无常,派我出去抄家,明摆着就是要收拾我,谁知道全交出去你会不会治我的罪。
想着,齐昊那边开口道:“这件事,朕就替你瞒下了,钱呢,充公,其他涉事人等朕也就不追究了,至于你,身为朕的人,还敢欺瞒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
“……”
又挨罚?
慕良辰嘴巴张得老大,心卡到嗓子眼去了。
罚跪?掌嘴?痛打二十大板?施以鞭刑?还是要继续那个…
齐昊心里暗笑,“先不罚了,朕没想好,暂且攒着,攒够掉脑袋的,就直接拖出去砍了,也不必一次次的罚了。”
话音刚落,低头就瞧慕良辰一双受尽屈辱的眼睛正瞪着自己,他那双眼本来水汪汪的,看着叫人心生犹怜。
可怪就怪他那张既不会说话又要搞小动作的嘴上,偷偷鼓了一下下,就显得那双眼透出一股士可杀不可辱的倔犟。
齐昊最讨厌他这模样,明明心里不服,还硬要装出逆来顺受的表情。
他要的是慕良辰绝对的臣服,屈服,一点脾气没有,乖乖听话任由摆布,结果收拾一通还这么不知分寸,叫人看着火冒三丈的,他心烦挥手道:“下去吧。”
“……”
慕良辰总感觉哪不对,又说不上来,陛下不罚他那是很少见的,可既然不罚了,也该会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可倒好,给攒下了,还带罪行叠加的,罪上加罪。
他也不想琢磨了,爬起来套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哎哎。”齐昊叫住。
慕良辰心头一惊,回头苦笑。
齐昊叮嘱道:“你自己犯的事不会傻乎乎往外说吧。”
慕良辰皱着眉头,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傻吗?他摇摇头:“不会。”
“嗯,去吧。”
还没走出两步。
“哎哎,你先别走。”
又被叫住。
慕良辰心里苦啊,这又干什么?
齐昊说道:“过几天,摄政王受百越王邀约去猎场狩猎,你也跟过去。”
“我?”
“嗯,这百越王进京朝拜还带了一大批高手,明摆着过来示威的,上次与我大离武士比武没分出胜负,百越王还有点不服气,这次又吵着要去涉猎,你箭术和骑术好,这次陪朕一起,多猎点猎物给朕长长脸,让他们心服口服。”
慕良辰低下头犹豫着,心里没了自信,“陛下,臣已经好久没摸过弓了,可能会令陛下失望,要不让周恒峰…”
再抬起眼帘时,齐昊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他已成了惊弓之鸟,顺嘴就转了话锋,“周侍卫陪臣练习练习…”
齐昊狠瞪一眼,也没回话,袖子一甩示意他滚。
慕良辰紧了领口便往外走,路过饭桌,他又望了一眼桌上吃剩的奶糕,心里五味杂陈。
“没吃够吗?用不用命人给你做点带回去,慢慢吃。”
齐昊说得像是不疼不痒,其实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他心里作痛,转头看向那人,正闭着眼仰在椅榻上懒散着,似乎他心里想了些什么,那个人都能一清二楚。
“陈公,开门,陛下命我回去。”
听见慕良辰的敲门声,陈公心里的石头算放了下来,还行,中气挺足,没怎么被打。
他提早就命人拿了件披风在外候着,慕良辰一出来,不管什么样就被整个包裹上,这样的事他习以为常。
陈公侍奉过三代君王,齐昊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不必吩咐,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慕良辰心暖活了起来,每每受了伤被陈公这么用心呵护着,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父亲。
寒日风大,父亲也是像这样从不说什么,只是紧紧系上领口披风,亲昵的拍拍他的背,然后静静看着他离开。
而现在,可笑的是这种关怀只能从陛下身边忠心耿耿的老奴身上才能获得。
这种乞讨他不愿,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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