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相救

自古以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长江中下游就有两个仅仅隔了五十七里的小村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没准这一方水土也能养育出两方人。生活在上面的小柳村，虽然靠着长江，明明可以吃渔业，偏偏一村的人就死读书，想靠考取功名来发家。一村人都活的艰难，日常吃饱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什么余粮了。在看这住在下面的杨柳庄，说是庄子也不过十几户人家，但这杨柳庄每家每户都是那捕鱼的好手，每一家都有哪吃不完的鱼，便去远一点的地换成米粮，家家都有富裕的米粮。这杨柳村最能干的小伙子还要说那老杨家的小儿子——杨祁，当初那杨祁他爹特意花了大价钱请人给他这儿子起了个文嗖嗖的名字就是想让他家出一个读书人。谁能想到，这不是名字能决定的事，那杨祁三岁下水，四岁就能摸鱼，再大大更是自学了村里其他人都学不来的本领。虽然杨柳庄每个人都会捕鱼，会捕鱼的人当然也是会杀鱼的。但要说那家处理的鱼最干净还是要说那村东头老杨家的小儿子杨祁。那杨祁可不仅仅会杀鱼，杀猪，杀牛，就没有他杨祁屠不了的牲畜，而且他杨祁刀功了得，虽说做不到一刀骨肉分离，也能做到那骨就是骨，一丝肉都不挂。杨老三看着那在案板前忙来忙去的小儿子，一口叹息接着一口叹息，他杨老三怎么也想不到，他家祖传的杨氏刀法，他家这个不孝子拿来杀猪。更让杨老三愁的是，也不知道当初错在哪了，这小儿子名字特意找人算的，人家说了文曲星下凡，必定坐公堂的命，怎么就出错了呢！杨祁可不管他爹怎么想他，他也有愁心的事，眼看着村里和他一般大小的都娶上了媳妇，他长这么大，连个姑娘小手都没碰过。虽然他家有钱，但是呀村里人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满手的血，干的又是这带血的营生，村里那个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呀！杨祁心不在焉的处理这手中的鱼，这鱼是要给他大嫂煲汤养身子的，他大嫂前天刚刚给他老杨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心二用总会出点意外，这不平时骨不沾肉的刀功，今天愣是把那刀生生的砍在了案板上，“砰”的一声，将杨祁的思路震了回来。在一使用手中的家伙事，果然有点钝了。杨祁心中给今天的要做都事又增加了一项，待会要去江边磨刀。柳逸川看着家中见底的米缸，在摸摸那空扁扁的肚子，又抬头看了看那堆了一地的书，还有那一滴不剩的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都说读书成为人上人，现在他柳逸川都要饿死了，还说什么读书，但好歹这些年读书没把他那个脑子彻底读坏了，还是知道一些变通的。当即把家里好些年不用的，不知道那一辈人留下的插鱼工具拿出来。说是工具，就是一个木棍顶着一个小钢叉，这工具要是放在杨柳庄，五岁小孩都嫌弃不好用。可这在小柳村都是为数不多的工具了。将自己的长衫挽上去，在将鞋袜脱掉，看着那流动的江水，柳逸川真的是无从下手，手中的钢叉也不知道插哪里，脚也站不稳，总是被水冲的左右晃荡。眼看着一条条的鱼从他脚边游过，自己却一直不敢下手，犹犹豫豫的。“书中说，以自然之道养自然之身。我不过就是吃一条小鱼来救命，歹我日后成就功名一定会给各位买上好的鱼料。”柳逸川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准备，然后举起钢叉，对着游过来的鱼一插！瞬间血水染红了江水。处理完给大嫂煲汤用的鱼，杨祁来到河边磨他的宝贝刀，磨着磨着就看到这水越来越红。瞬间杨祁就紧张了起来，这长江是一处活水，自古以来也不知道这江的源头在哪里，只知这江水势大，且长年不断流，就算大旱时也不见这水彻底断流，因此世代就居住在此地，唤这江为长江。前几年也出现过从长江来的大鱼伤人事件，杨祁害怕又是上面来的大鱼出现了伤人事件，赶紧把磨耗的刀往腰上一别，顺着这血水往上走。走了大约二十里也没看到人影，就看到那血水了，大约又网上走了一段路，看到那江中两块石头之间别着一个钢叉。拔了出来，看了看这钢叉，在杨祁的眼里这钢叉最多算是他们村里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而已，有人拿这个来对付大鱼，不纯纯找死吗！一想到这里，杨祁不得不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好不容易移到岸边的柳逸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想扎个鱼来吃怎么就把自己的脚给扎破了，他明明就是看准了那个鱼扎的呀！看着浸泡在水中，血一直在流的脚，柳逸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家里属实是没有银子来给他这脚来请郎中了，前几日安葬完他的父母后，家中一点银两都不剩了。越想越难受，心中越是感觉到难受，都说文人最容易感伤悲秋，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柳逸川也不禁的落下了眼泪。火急火燎赶来的杨祁到了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的人坐在河边哪落泪，看那露出来的手腕细的让人心疼，估计自己一个手腕顶人家俩个。在细看去，那血水正是从这人脚下流出的。凑近才看到这人脚被扎了一个大口子，那血还慢慢的往外流。杨祁赶紧把那人的脚从水里那出来，不过手接触那人脚腕皮肤是才发现，这男子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嫩，这么滑。估计他们村那村花，都没有这么白这么嫩。脚腕被人欺负抽了出来，一时间柳逸川有点懵，刚想看看是谁在那多管闲事，就看到那五大三粗的杨祁，到了嘴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刚才那人抬眼的时候，杨祁看到这人眼睛竟然是红的，竟然没有觉得讨厌，平日里要是别的男人哭红了眼睛，心里不知道怎么厌恶呢。不过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想这么多了，那人的脚一直泡在水里，伤口都泡的发白肿胀了，这个要是处理不好，估计以后要留下病根了。“多大个人了，受伤了不知道找郎中在水里泡在，吸引大鱼吃了你?”杨祁毫不客气的问到。一听这话，柳逸川那脸瞬间就红了，读书人脸都小，哪里经的住这样一句话。动了动还被人握在手里的脚踝，想把脚抽出来，却惹得那人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给柳逸川吓得就不敢在动了。打横把人抱起来，问到“家在哪？”柳逸川一个成年男子，被人这样抱在怀里，终是不好意思，小脸变得更加红，连带着耳垂还有脖子都染了一层粉色。抬手指了家的方向，他是真的不好意思说话。顺着指的方向，杨祁很快就找到了柳逸川的家。杨祁看着眼前的破屋，说是屋可能都是抬举了。这两删窗户，还有一扇坏掉了，吱吱悠悠的挂在哪窗框上。还有那在屋里就可以看到外面大树枝条的屋顶，这说是屋子都算抬举了。屋中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米缸。那柜子上面还摆满了乱七八糟的各种书，堆在上面，那米缸里面是一粒米都没有。看了看这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屋子，虽说心里受了震撼，也没有说啥，把人放到床上。最后从自己的里衣上撤下一块布，把那伤口也包上，他也不指望这屋里能有什么治伤的药了。包好了伤口，杨祁交代了一声“这几天别在沾水了，也别乱动，好好养着不会留下病根的。”交代完看着天也要黑了，杨祁就打算回家了，他估计今天自己救的这个是个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