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今年先求婚

自从姜家入股林家的生意后，林家的商铺一跃成为S城最大的商号，姜梦舟和沈沂航经常东奔西跑的谈生意，偶尔回家也是沈沂航拉着回去吃饭。

从五年前他离开港城后再到一个月前回到S城，姜梦舟一直没回过姜家，也不往那边去，除了林家与沈家外跑的最多的也就商铺。

姜珉豪带着赵钰涵回姜家后就没见姜梦舟回过家，听说最近姜家生意特别忙，但也不至于忙到大半月不回家的地步。

“小涵，妈给你炖了汤，快趁热喝。”姜母自从知道赵钰涵怀着孩子后就每天下厨房炖汤给儿媳妇喝，生怕没养好。

姜珉豪回S城后一心扑在媳妇儿身上，姜家的生意他很少插手，他去铺子里找过姜梦舟，每一家掌柜都说没见过姜梦舟，只说每次都是有人过来拿账本走，之后又送回来。

姜珉豪想不明白，商铺账本不都是在店内查看或者让各店送家里看吗？怎么到自己弟弟这儿就交给别人了，而且自家弟弟还经常不回家，“母亲，砚之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砚之啊，他都五年没回来了。”姜母想都不用想都能回答，姜梦舟在S城还没发生动荡前还隔三差五的回来一趟，自从五年前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也就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回来拿了点东西就又走了。”

没回来过，那现在姜梦舟住在哪儿？那天晚上他说会回家就是拿东西吗？

“你别去找他，就算碰到他了也别说让他回来的话。”姜母知道姜梦舟不回家的原因，姜珉豪的意思就是要去找姜梦舟，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想到这姜母长舒一口气，“随他去吧，他不回来也是有原因的，到底还是当年对不起他，五年了，他还在找小初。”

“当年？小初又是谁？”姜珉豪越听越不明白，合着自家弟弟五年都没回家，主要母亲还不让自己去找，知道在哪儿也别说回来的话，而且听母亲的意思像是自己弟弟在找人，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儿，你下次见到他别说这些，让他在外边也好，至少不会胡思乱想。”姜母没有多说，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就算能说明白也不想说，不想回来就算了。

姜珉豪越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可母亲也不愿意多说，只能等下次见到姜梦舟再问了。

等姜母离开后，姜珉豪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去，母亲说的小煜是谁，自家弟弟为什么五年不回家就为了找这个人。

“珉豪，你在想母亲说的？”赵钰涵从头到尾听完了整个对话，作为女人她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了。

“嗯，砚之五年不回家不可能只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不符合他的性子”姜珉豪也没瞒着，赵钰涵也是女人，俗话说只有女人才够了解女人，说不定赵钰涵就听出什么了。

“我感觉母亲说的，有点像当初的我们俩。”赵钰涵想起当年她一声不响的离开L国，姜珉豪到处找自己，似是命运的安排最后他们在Q城遇到了，“母亲说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砚之喜欢的人？”

而姜母在说完姜梦舟的事后就离开家叫了辆黄包车，车夫问她走哪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去林家。

她不想打扰姜梦舟现在的生活，可她又想跟自己儿子好好说一次话，哪怕只是聊一下近况。

她躲在林家对面的楼上看到姜梦舟悉心照料着院子里的花树；看到他在院子里种的蔬菜。

看到他跟杨青远坐在院子中的凉亭里边摘菜边聊天边像个孩子一样打闹；看到杨青远从外边给他带了爱吃的那家梨花酥时会心的笑。

夜幕降临，她看到姜梦舟拉开了房间的窗帘，抽着烟望着窗外的那一轮残月；看到他拿着一堆和林铭煜的合照灯也不关就睡。

她的砚之好像变了，以前的砚之不会抽烟，不会望着月亮一看就是好半天，不会用合照缓解心中的相思与难过。

她的砚之这五年过的有多累啊，靠着那一丝信念等着一个人回家，她记得当年把信拿出来时砚之说的话，清清楚楚的印在脑海里。

那时的姜梦舟把那封信捏在手上，声音发着颤的跟她说：“母亲，我不会娶别人，就算锦初签了和离书我也不会娶，就算他亲口说和离我也不另娶，这辈子只认他一个。”

她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姜梦舟，直到第二天姜梦舟离开家去商会她才离开。

当晚城南响起猛烈的枪声，每家每户都紧闭门窗，谁也不想让这祸事殃及到自家。

姜梦舟和杨青远身后跟着一群人躲在巷子里的一个住所，草率的用布料包扎完伤口，这时外边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倭寇往城南去了，这边可以暂时躲着。

但姜梦舟不淡定了，他得回去，倭寇往城南去就会经过林家，林家现在在倭寇眼里疑点重重，这个时候他不在会出问题。

按倭寇的速度，从这个地方到林家只要半个小时分钟，大路是不能走了，“远哥，咱抄小路赶在倭寇到之前回去。”

姜梦舟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林家，等姜梦舟上楼后杨青远把车开到后面的车库，往车后排堆满了新鲜肉类。

在姜梦舟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本不属于这个房间的烟草味儿，但他没有特别在意这股突然出现的味道。

“谁？”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屋内有人，他现在手上有伤，万一屋内的人去告发他，又或者是倭寇派来查看的，那他根本就不可能走的了。

“是我，这么晚你去哪儿了？”林铭煜从窗帘后边出来，他刚刚准备将东西放了就走，没想到姜梦舟突然回来了，他只能躲到窗帘后边，等姜梦舟离开房间时再出去。

“我去哪儿要给你打报告？”姜梦舟想起五年前他签的那份和离书和那封让他另娶的信，心里一股子的气，“五年都不回来，现在回来干什么，还是说五年前你把和离书给我了现在后悔要跟我旧情复燃？”

“你伤口…”林铭煜看着姜梦舟白色衬衣上的血迹，又看姜梦舟从床底的抽屉里拿出绷带和止血药，熟练的包扎完伤口又换上干净的衣服。

“林铭煜，我们和离了，我的事你管不着。”姜梦舟将换下来的衣服塞入床底，又用东西把边沿遮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早已习惯，“而且现在你踩的这块儿地姓姜不姓林，你这是私闯民宅。”

林铭煜也想过姜梦舟会知道自己写和离书的事，既然知道了那就再求一次婚，再娶一次。“和离了也能再娶，我可以再娶你一次。”

话音刚落院外就响起一阵骚动，楼下灯火通明，杨青远在倭寇的叫喊中将门打开让倭寇进了院子。

林铭煜透过窗帘看到楼下二十几个倭寇正在和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交谈，正准备下楼去帮忙，却被姜梦舟一把抓住阻止了。

“别出去，远哥会解决的。”

“你这样根本躲不过去，倭寇既然敢上门就是怀疑你了，就算…”

“躲不过那就…唔…”

“就一会儿，倭寇走了就放开。”

“你…”

林铭煜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将人压在门板上故意弄出动静给门外人听，说着一些惹恼姜梦舟的话。

门外响起似有若无的交谈，许久后外边安静了下来，直到门外有人说了句人走了林铭煜也没放开，他好像有些贪恋这个味道了。

“对不起，情况急只能这样，你休息吧，我去书房睡。”林铭煜等倭寇走了之后松开姜梦舟的手从床上坐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往门外走，在拉开门的那一刻不知道是想给姜梦舟说还是以因为不自在，“明天一早我就走。”

姜梦舟坐在床边没说话，一直到林铭煜走出房间关上门他才起身跑向门外，拉开门从背后环住林铭煜的腰，脑袋贴在林铭煜的背上，“锦初，今晚陪我睡行吗？”

林铭煜没有回答，姜梦舟不顾手臂上的伤把林铭煜搂的很紧，林铭煜很想掰开姜梦舟的手，却在碰上姜梦舟的那一刻感到背后一片湿热。

“别再丢下我了，我等了你五年，找了你五年，就陪我一晚行吗？”姜梦舟声音带着一丝轻颤，小心翼翼中又带着一丝害怕，“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一走了之的。”

林铭煜掰开姜梦舟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没有松开也没有握的很紧，而是转过身把人搂进怀中，连语气都带着一丝心疼，“别哭，我不走，今晚陪你睡。”

他躺在姜梦舟的身边怎么也睡不着，侧身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五年不见，他的砚之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

外面天色已经有些微亮，林铭煜起身时身旁人还睡的很熟，他从外套衣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姜梦舟的无名指上，又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在戴着戒指的部位轻轻盖了一个吻，“砚之，等我回来。”

熟睡的人似是碰到了伤口皱了下眉，林铭煜拿上外套轻声走出门，这个时间街上的摊贩早已架起了摊位。

刘姨还是和往常一样从家里做好早餐带过来，开门进屋刚好碰到林铭煜从楼上下来，昨天她走的早，没想到林铭煜会回来，“少爷？”

“嘘。”姜梦舟平时睡眠浅，很容易被吵醒，林铭煜想悄悄的走，如果姜梦舟醒了他就舍不得了，“他还在睡，我先走了。”

“那这个你拿着路上饿了吃。”刘姨从篓子里拿出一包油纸装好的早餐递给林铭煜，以前这个点儿姜梦舟早醒了，没醒估摸着还要睡一两个小时。

等姜梦舟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身边连残存的体温都消散的干干净净，就仿佛昨晚都是一场梦。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盒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姜梦舟将纸条抽出，上面写了一排小字：

「生辰快乐！今年先求婚，等我回来下聘礼，附带婚戒与婚礼。」

“谁答应你的求婚了。”姜梦舟小声嘟囔，但还是把东西放进了柜子里，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