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就在原地等你

第二日清早，昨晚折腾的太晚导致姜梦舟一两点才睡，本以为身边又会像上次一样空荡，却没想那人睡的正熟。

他稍微动了一下准备起床，身边人半睁着眼将他搂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要早起，再睡会儿。”

“还睡？再睡你林家的生意还要不要了。”姜梦舟把搂在腰上的手扒开，掀开被子忍着腰痛下床穿好了衣服，然后在林铭煜额头落下一吻，“听话，好好休息，等我处理完商会的文件就回来陪你。”

他看着姜梦舟拉开门走出去，等姜梦舟走了快半个小时他才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以前的衣服换上洗漱完下了楼。

林家的商会也就那几家，想找姜梦舟还是很容易的，此时林铭煜在自家商会里装作普通客户一边到处瞎转悠一边往二楼楼梯间靠近。

“林少？”林铭煜正想着过了五年商会里应该没人认识他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却又记不起来是谁的声音，等那人走到跟前他才认出来，“您回来了，那个…姜少在二楼办公室，您直接上去就行。”

林铭煜按着那人的指示走到二楼，本想着给人一个惊喜却没成想听到了另一件事。

“远哥，你放哪儿吧，我等会儿真的会喝。”屋内传出姜梦舟的声音，林铭煜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寻思着杨青远让姜梦舟喝什么，为什么姜梦舟要说等会儿喝，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可能是喝水之类的。

“是是是，窗台那盆花儿都被你药死了。”杨青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似是压制着怒气又似是在劝说，过了好一会儿杨青远的声音才变的柔和起来，“听话，陆医生说了这药得趁热喝，每次都说一会儿喝，一会儿也没见得会喝，那次不是瞒着我把药倒了，还想不想活着等那小子回来了？”

林铭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杨青远在跟姜梦舟说什么，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将这段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听杨青远的意思姜梦舟经常喝这药，而且还喜欢放一边，等放凉了就倒掉浇花。

他顾不上给人其他直接跨进了办公室的门，姜梦舟以前就这样不听医生的话，说什么都觉得自己没到喝药的地步，以前那些药也是偷偷摸摸的倒在花坛里。

“给我吧，一会儿我看着他喝。”林铭煜踏进办公室没理姜梦舟，而是走到杨青远身边将药接过来，“你先去忙你的。”

林铭煜的到来让杨青远仿佛看到了希望，天知道他每次让姜梦舟喝药有多么的苦恼，林铭煜来了还能强制性喂，就算挨揍也是带着爱意的揍，“诶好，你一定要让他喝完啊。”

等杨青远离开办公室，林铭煜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按住姜梦舟正在翻看账本的手，略显生气的看着姜梦舟，“为什么不喝药？你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没说不喝，只是说等会儿再喝。”姜梦舟抬头看着林铭煜，林铭煜松开姜梦舟的手没回答也不理睬。

“一会儿再喝？我看是一会儿拿去浇花儿吧。”许久后林铭煜才开口，他也没气姜梦舟不喝药，他只是气自己连这都没察觉到，昨天就闻到了微弱的药味儿，姜梦舟还说是之前在药铺染上的味道，合着就是身体不舒服故意找借口忽悠他，“砚之，我不求别的，只求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能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姜梦舟在林铭煜快出门时端起桌上的药皱着眉一口喝完，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低着头在一个小本上不知道勾画着什么，看不出情绪却能听出来声音在发颤，“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八点半…”林铭煜本就是请假回的S城，离开两天公务都不知堆了有多少了，他走回桌前把姜梦舟的笔拿过来，从桌上找了一张没用的废纸写下一段号码递给姜梦舟，“这个给你，我那边地址的私人号码，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陪我出去走走吧。”姜梦舟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折叠好夹进抽屉的一个本子里，隐约中能看到抽屉里还放着好几十封信件，规规矩矩的躺在抽屉的角落里，那都是姜梦舟悉心珍藏好久的东西。

他看着姜梦舟把东西收进抽屉，又将抽屉上了一层锁后才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外套给姜梦舟穿上，又给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在他眼中姜梦舟消瘦了不少，以前也没让他受过累，现在却要让他承受这么多不该在这个年纪承受的风霜雨雪。

姜梦舟陪着林铭煜游遍了S城的景点，一起重游当年的天台与公园，在秋风中拍了许多张合照，去商行买了新的戒指，在卖花的姑娘那儿买了一大束香槟玫瑰，在姜珉豪与赵钰涵的见证下，在枫叶纷飞的公园再一次求了婚。

他们玩了一整天，最后姜梦舟带着林铭煜到了医院门口，带着他穿过医院熟悉的楼道，敲响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门。

“陆哥，找你有点事儿。”姜梦舟长期来这个医院，跟每一个医生都关系挺好，他没避着林铭煜，这事儿得林铭煜同意才行，“上次说的方案我同意了，知情同意书让他签。”

“这就同意了？之前那么多次你都说考虑。”陆医生看着眼前的人，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林铭煜身上又转回来，“哟呵，这次居然还有人陪着。”

“嗯。”姜梦舟握着林铭煜的手紧了几分，看了一眼林铭煜笑着说：“我同意也是因为他。”

“啧，这突如其来的粮‘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我的脸上。”陆医生笑着在病历本上签完转了个方向递给林铭煜，“签下边的家属签字那一栏，两份儿都要签。”

林铭煜看着两份知情同意书，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字，直到走出医院他也没想好该怎么问这件事。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签知情同意书吗？”姜梦舟牵着林铭煜走在路上，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他能明显感觉到林铭煜再想什么，“这事儿应该让你知道，虽然你给了我和离书，可我没同意和离，只要我没同意我们就还是有那层关系。”

说到和离书这事儿林铭煜就不止一次心里堵，写和离书的是他，签字的也是他，可到最后他还是舍不得，“砚之，当初给你和离书…”

“我都知道，马上八点半了，你要带的东西我让刘姨给你收拾好了，远哥在火车站等我们。”姜梦舟知道林铭煜要说什么，当初送他离开S城还给他和离书就是担心以后发生什么不可避免的事后自己还能有退路，他都懂，“走吧，我送你。”

五年前你为护我平安送我离开S城，之后我等了你五年，五年后同样是在S城，只是我们换了过来，这次我送你离开这里，之后等的便是余生。

S城火车站内，杨青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行李箱被随意放在地上，看着火车站进进出出的人又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到九点。

姜梦舟还在跟林铭煜不停的说着一些事项，活像是送儿子出远门，直到最后几分钟才放开。

“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在S城等你回家。”在林铭煜上火车的那一刻姜梦舟在门口小声说着，“等你回来娶我，箱子里给你留了东西，你到N城了之后再看。”

姜梦舟在松开林铭煜后往他衣服口袋里放了个东西，拉起林铭煜的手在无名指上落下一个吻后缓慢抬起头，“刚才给你放的等火车行驶半小时以后拿出来，等你回来，我会让整个S城的人都知道，我爱你。”

等你回S城，我们办婚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把我们的错过的都补回来。

火车行驶了快半个小时林铭煜拿出姜梦舟放在他口袋里的东西，那是一封信和一张和离书。

「煜哥，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有些事不好当面说，我让刘姨给你准备的行李箱里有答案，等你下了火车后回到家再看，我不想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是舅舅和我母亲也不行。

我知道你为什么给我和离书，其实一开始你让我离开S城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但看到和离书的时候心里还是很疼，我多希望那是一场梦，可它就是真实的。

还记得在我们的那场新婚夜我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吗？从你跟我说答案时我就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在S城面临生死存亡时刻，你会给我和离书让我娶妻生子，不管结局是什么，你都想的是我以后怎么办，可我更想让你多想想自己，至少我比你安全很多。

和离书我还给你了，不许再交给我，你答应过我会活着回来，不管多久我都会在S城等你回家。

只要你回来，我依旧在原地等你，等你回家娶我，只要你来下聘礼，我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嫁你。」

那是姜梦舟写了许久准备告诉林铭煜的事儿，他不敢当面说，只能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