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番外最终章
(一)
本章番外有点长,毕竟讲的是前世。时代背景:女子地位略低于男子,女子可终生不嫁,男子可终生不娶,但女子可娶,男子可嫁(简单来说可女女可男男亦可男女)寻常女子可习武但不可逛妓院(地位就低在这里)(emmm……虽然两国都严令禁止寻常女子逛烟柳之地但主角肯定不听啊!)
相传大安国有位少主君年仅二十性情孤僻,善舞刀弄棒,十三那年便被封为祁王,十八那年便与其父王在外征战。
毫无败仗正所谓是常胜将军,但这位少主君却有个癖好,那便是不征战时处处泡在像宵春阁之类的这种烟柳之地。
再相传与大安国临界的有个国家名为大宛国,那里的皇帝有且仅有一位掌上明珠。唤为瑞阳公主,乳名黥儿。
年芳二十有四,性情温婉,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只不过这位明珠不喜以上四样,她偏偏就喜欢炼丹,是的你没看错就是炼丹,就说谁不想长生不老呢?
一日大宛国皇帝下帖盛邀邻国二月二十五日来皇宫参加瑞阳公主的生辰宴,以便为其挑选未来的驸马爷。
一时之间除大安国以外的邻近小国在帖子传到之日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如果能跟两大强国之一的大宛国结上这段姻缘,那么往后他们再怎么蛮横其余以前和他们实力相当的国家就不敢多说些什么了,而且他们盯大宛国境内的油矿已经很久了……
所以他们自知晓帖子当日,便开始运用他们所得知的晴阳公主的喜好,为其开始置办贺礼。
再者他们密谋的不只是大宛国,还有大安国,他们要尽全力防止这两大强国联手,不然他们的好日子就要过到头了。
只是缘分到了尽管他们这些弹丸小国拼尽全力,最后只不过是在夜晚才能看清的烟火罢了。
二月二十日,天刚晕上淡墨色。大宛国,首都境内。揽芳阁的一处包房内,一位公子哥打扮的少年人懒洋洋的椅靠在贵妃塌上,桌上的香炉中飘出缕缕紫烟,烟雾袅袅的缭绕着一双轻轻阖上的丹凤眼,手上轻轻捻着一把展开的山水折扇。
细看这少年人正可谓是面容姣好,骨相硬朗,雌雄难辨。
桌台前跪坐着两个下人,一个为少年斟茶,一个伺喂糕点,身后还有一个为其捏肩,再向前走上四五步还有一个倡女在为塌上的少年人弹唱。
不用细瞧,这人便是大安国少主君,祁王殿下,陈斯煜。
人其他国家的……姑且称为使臣。使臣都是在生辰宴前三天抵达贵国,而她陈斯煜,在下帖后的那天便在她自己的宝库里挑了几件宝物丢给随从,而她第二天一早便独自快马加鞭,孤身一人抵达了大宛国。
随便找了间客寨,休息了不到三个时辰,吃饱喝足后,便退了房牵着她的宝贝马小花,徒步逛街市去了。到了晚上她便在京城有名的妓院包了个房,独自逍遥快活起来了。
皇宫,公主寝宫内。
“公主,据您安插在揽春阁的探子来报,大安国少主君已经在那间您指派的包房内住了三天了,而且连揽春阁的大门都不出。您看要不让奴婢去刺探她一下?”烟雾缭绕的屋子里光从窗外照进来,被烟雾勾勒出了轮廓。
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隔着呼呼往外冒烟的炉鼎,微微低头向背对着炉鼎的穿着朴素但不失高贵的女子低声汇报着。
“不必,今晚我便去会会她,看她到底有几分姿色。”那女子缓缓转过身,眉眼间有抹不去的温柔,头发简简单单的束着,整个人看上去及大方又温婉且高贵,她撩起宽袖子将手中的草药向面前的炉鼎内轻轻丢去,漫不经心的对侍女吩咐道。
这,便是大宛皇帝的掌中宝瑞阳公主。
半个时辰后,瑞阳公主用帕子捧着一颗豆粒大小黑乎乎还冒着热气的小药丸,兴奋的向一丈前的侍女递去,眼里直冒期待的小烟花。
侍女低着头瞧见了公主递过来的小药丸,抬头又撞见了她那期待的小眼神,侍女什么也没说,深吸了口气,一脸淡定的将小药丸吃入嘴中,憋气咽了下去。
作为自公主小时候便开始服侍她的宫女,一路成长过来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宫女了,毕竟她从公主开始感兴趣炼丹到现在,都是作为唯一试药的“幸运儿”。
一盏茶后,该侍女猛地冲出屋子,向最近的茅厕奔去,身后剩一脸失望加担心的“炼丹”公主。
傍晚,瑞阳公主穿着夜行衣,从后门进了揽春阁,进了一间挂满舞衣和乐器的屋子,打开了一个上着锁的柜子,柜子里有三四件极为华丽的舞服,面饰,以及一把琵琶。
瑞阳公主迅速穿戴好,面部只露出了一双温柔的杏仁眼。抱着琵琶便上了台。
“来人,”坐塌上侧卧的陈斯煜加粗了嗓音冲屋外喊道。
不一会揽春阁的老鸨穿着艳丽的衣裳,画着浓浓的妆,挽着极其风流的发髻,摇着圆花扇扭着扭着进了陈斯煜的包房。
一进包房那老鸨便掐着嗓子,谄媚的询问陈斯煜有什么吩咐。
“你们可是这京城最大的妓院,怎么这艺伎就这么点水平?小爷我听乏了,换个新鲜的来。”陈斯煜半是厌倦半是乏味的冲那老鸨挑剔道。
那老鸨想了一下便像是陈斯煜为难她似的开口向陈斯煜解释道“大爷,椿是我们这一顶一有名的艺伎,您大可出去打听打听……”
“等等,”陈斯煜打断了还在絮絮叨叨的老鸨,她直起身子,侧着耳朵向前探去。
她隐约间听见门外有清冷的琵琶音。陈斯煜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下人同老鸨一起,不用跟上来,而自己却开了门靠在廊道间其中一根柱子上,这个距离让那琵琶音听得更清楚了。
陈斯煜上半身微微越过围栏痴痴的盯着那台上的女子。她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女子猛地一抬眼,两人的视线便撞在了一起。
琵琶音骤然停了下来,台下听的如痴如醉的客官便不买账,吵吵嚷嚷的想让台上的女子继续弹。
尽管环境吵闹,但陈斯煜还是没能从那温柔的眼睛里缓过神来。她当时便想,她父王若是能让她娶这女子,那她父王想娶这大宛公主做她后母也不是不行。
不错,陈斯煜此番来到大宛国的主要目的便是为她父王迎娶这大宛皇帝的掌上明珠。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父王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竟还想纳新宠,实属大变态,也不怕闪了他老人家的老腰。
也是,百姓对陈斯煜的评价便是“煞星,阎王,”之类的词汇好像跟变态也差不了两样。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二)
二月二十五傍晚,皇宫内。一身华服陈斯煜跟在领路太监的身后边走边欣赏周围庞大气派的宫殿。
心里悄悄琢磨着若联姻不成怎样才能把这气派的皇宫给打下来,她想要这雄伟的宫殿了。
走了不久便到了太和殿,大殿里已经有了不少外藩使臣,陈斯煜在下人的引导下准确的落座了。
她的座位离皇上的龙椅有些远,离公主的宴台也不算近。半个时辰后,皇帝公主相继落座。敬拜过后,公主的生辰宴便算开始了。
从那皇帝公主来到举酒杯说贺词献礼,陈斯煜始终都没抬头仔细瞧过那皇帝以及那百姓口口相传的瑞阳公主。
并不是应为她陈斯煜不敬重,只是这宴上的吃食,对她有较大的吸引力。所以她只顾埋头吃了。
很快轮到了陈斯煜说祝寿词了,陈斯煜低头斟满了面前的酒杯,抬头想大放文采时却猛然呆住了。
她盯着瑞阳公主,同样瑞阳公主也在看她,陈斯煜很快便缓过了神,但她大脑却一片空白。只能干笑了两声说了句祝公主万事顺遂。在其余小国乃至皇帝的打趣声中坐了下来。
“呵呵,安国少主君还是年轻啊。”
“这说明世人皆倾倒与公主的美貌啊。”
“是呀,是呀。”
……
陈斯煜平复着内心的震惊,听着那帮狗屁使臣在那贬低自己拍皇帝马屁也没空理他们。她就那样一直做坐着,直到她那变态父王的到来。
宴会快过半时,太监有来报,大安国主君到了。宴上的皇帝连同余下使臣都愣住了,不愧是皇帝应变能力就是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起身要下去迎。
结果那安国主君还没等宛国皇帝传便带着身后捧礼的下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放下礼说明原因后,便落座在了陈斯煜右手边。之后宴会才照常进行。
陈斯煜边低头吃着宴食,边冲她老子质问。“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
“我?呵呵,我当然是要亲自来看看你这貌美的小后母了。”安国主君盯着瑞阳公主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陈斯煜听完了这话盯着她父王的侧脸,又看了看那前几天把她魂都勾走的瑞阳公主。脸上的表情冷的不能再冷,
晚宴过后,陈斯煜随安国主君一起住在了皇宫里。当天亥时,陈斯煜被她父王叫进了书房。
陈斯煜进了书房,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主君,陈斯煜在心了冷笑了一声。安国主君静静地看着陈斯煜,陈斯煜也静静的回看他。一盏茶后,安国主君率先出了声。
“怎么,浪荡的祁王看上她了?”安国主君一脸狡诈的调侃道。
还没等陈斯煜回答,那安国主君又出声道:“你看上了的话,寡人也不是不可以让给你,不过嘛,哼哼,将你手中的兵权交出来,包括你的暗网!”
“交兵权?呵,我不是已经给父王了么。”陈斯煜波澜不惊的回敬道。
“就内帮废物,哼。我要的,是你母后临终前交给你的那批精兵。”安国主君轻蔑的冷哼道。
“以及暗网。若是不交,那你母后的同心锁也别想从寡人这里拿回去!”安国主君快步地走近陈斯煜并威胁道。
“精兵?暗网?怎么都交给父王后我这少主君之位是不是也要让给你那不足十八有缺陷的儿子?”陈斯煜一脸讽刺的反问安国主君。
“放肆!寡人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呵,若父王真是为我好,那百姓叫的活阎王便不是我,而是父王那与姑母所出的废物了!也是,都已经是废物了倒也不能随父王出征了。为我好?那我母后,也不会在父王娶姑母当天就被气死!”陈斯煜继续火上浇油道。
“大胆!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安国主君被陈斯煜气的脸都绿了,愤怒的指着陈斯煜让她出去。
陈斯煜脸上毫无畏惧主君之色,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向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陈斯煜走出书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个长相奸诈的男人走进了书房。
“祁王不能再留了啊。”安国主君背对着那个男人顺了顺气,沉声道。
“那……主君想要怎么除掉祁王呢?”那个男人微微低头听着。
“就跟着大宛国一起……毁掉吧。”安国主君转过身对着那男人低声耳语道。
(三)
陈斯煜坐在她房间的床榻上,盯着窗外那完整无缺的明月,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每到夏天母后经常让陈斯煜坐在她腿上,与她一起荡着秋千,看着月亮。那时的月亮好像很容易就圆了。
那时母亲经常抱着她轻声对陈斯煜道
“阿煜要好好长大啊。”
“要好好听李大人的教诲啊。”
“要……”
直到十六那年,她从训练场回来,便被告知她母后病倒了。她急忙赶去王后寝宫,等到了地方,她母后的脸已经变得面无血色。
陈斯煜眼睛瞬间泛红,哭着跪在她母后的床前,求母后睁眼看看她。
过了好大一会,她母后费力的睁开眼,见床前是她的宝贝女儿。便努力的吐出几个字。
“阿…煜…”
“我在……母后阿煜在的。母后……”陈斯煜带着哭腔努力应着。
安国王后虚弱的笑了一下
“阿……煜,母后看不了你长大了,你……不会…怪,怪母后吧。”
“不会,母后,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母后…”陈斯煜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道。
“母后…的这枚,这枚同…心…锁,就…就…给…你,给你了。我…我…”安国王后最后没能再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母后!!母后,你醒醒啊,母后!!!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母后……”
一时间,寝殿内外哭声一片。而离王后寝宫很远的大殿上,红绸缎挂着,每个人都笑容满面,锣鼓喧天。
慌乱之后陈斯煜为着王后守了半年的孝,但她母后临终前的同心锁,她就见过一面之后便再也没见着。
之后查了一番才知道,是她父王在混乱之际派人拿走了同心锁。
“顺启十二年春,大安国王后死于痨病。追封谥号泰琬皇后。”陈斯煜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回忆。
末了她又冷哼一声,泰琬?是啊,她母后就是一个既温柔又没有棱角的人。可是,他们怎么能害她呢?
再者若不是她有她母后的同心锁做羁绊,那现在的大安国主君就是她了。
不错,她这几年通过她培养的暗网,查到了几乎所有害她母后的人,她要一一讨回来。
但是世上哪有什么是顺遂的呢?你有了那常人渴望的地位,那平常人的欢愉你怕是体验不到。
翌日清晨,陈斯煜早起逛起了皇宫。她身法轻巧,躲过了不少侍卫。
来到了一处华美的宫殿前,陈斯煜从一处房梁上,蹲下轻轻揭开那片瓦。
陈斯煜看着屋中熟睡的人,她真的再一次被瑞阳公主给迷住。
房中,瑞阳公主放松的躺在床上,单薄的胸腔随着呼吸有规侓的起浮着。脸蛋上染着粉红色,果冻质感的嘴唇微张。
被子被她踢到了锁骨下,亚麻色的被子衬得她的锁骨更加粉嫩。
就在陈斯煜盯着瑞阳公主嘴唇臆想的时候,还在熟睡的公主猛然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之时,陈斯煜猛地往后一震。
刚想逃走,只见公主并没有被吓到之后尖叫,而是叫住了陈斯煜。
到了屋内,陈斯煜与公主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在公主要出声时,陈斯煜大脑一热,便上前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一下瑞阳的嘴唇。
之后收回了那只手在自己嘴唇上吻了一下。
瑞阳公主被陈斯煜这大胆的举动吓到了,半天不敢动弹。少顷陈斯煜的低笑声将瑞阳公主拉了回来。
“冒犯了,公主殿下。”陈斯煜笑完,低声告了罪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瑞阳公主。
瑞阳缓了一下,也轻声的笑了起来,伸手回抱住了陈斯煜。
她们就静静地抱在一起,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们身上。一切都那么的美好,一切都那么的安逸,一切都那么的需要珍惜。
(四)
上午巳时,瑞阳公主陪着宛国皇帝在御花园闲逛。
“黥儿,怎么样啊?”
“父皇说什么啊,谁怎么样啊。”
“哈哈哈,你就别装作不知道了,父皇是说你觉得那安国少主君怎么样。”
“她呀……就……还行吧。”
“别跟父皇卖关子,你就对父皇坦白,你是不是喜欢安国少主君啊。”
“才不是呢。父皇……”瑞阳公主撅了撅嘴。
“少诓朕,那天,就你生辰宴的那天,你看那安国少主君的眼都直了。还说不喜欢?”宛国皇帝轻轻的点着瑞阳公主的额头。
“父皇……还是父皇最懂我了。”瑞阳公主娇羞的底下了头。
“那便好,朕许你们婚约怎样?”宛国皇帝温和且严肃的询问瑞阳公主。
瑞阳公主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皇帝,但发现她父皇一脸认真的模样便得知她父皇并没有再与她说笑。
瑞阳公主放开了挽着她父皇的手,来到她父皇面前跪了下来。
宛国皇帝看着面前下跪的瑞阳公主,他招了招手,让身后跟着的孙公公上前,念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宛国皇帝之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大安国少主君,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瑞阳公主待宇闺中,与大安国少主君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大安国少主君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两国礼部和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内外,咸使闻之。
钦此。”
孙公公端着念完的圣旨,双手向瑞阳公主身前递去。瑞阳公主眼眶听着圣旨眼眶便慢慢的红了起来。
瑞阳公主看着递到眼前的圣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接了圣旨谢了恩,起身抱住她父皇哭了起来。
“父皇……父皇,黥儿舍不得父皇,更舍不得父亲啊……父皇。”瑞阳公主抱着她父皇哭嚷着。
大宛国皇帝也红着眼眶,揽着怀里的瑞阳公主,像小时候一样,护着她。
但女儿终究是长大了,倘若不抓住这次机会。那以他们黥儿的高眼光,黥儿以后便极有可能孤独终老啊。“有空多去看看你父亲吧,他呀,还是爱你的,只是他嘴笨,说不出什么,你可不要在心里记恨他呀。”大宛国皇帝看着瑞阳公主,为自己的夫婿辩解着。“女儿知道,女儿不怪父亲。”瑞阳公主努力的平复心情。
大宛国皇帝不知道的是三天后他会后悔让瑞阳公主嫁给安国少主君。那时的他们宁愿让黥儿孤独终老。
(五)
当日申时,孙公公带着圣旨来到了陈斯煜的住处。宣读过圣旨,陈斯煜亮着眼睛,难掩一脸喜悦的接旨谢恩。
三天后。公主换上了喜服,戴上了凤冠披上了霞帔,对着镜子抿上了胭脂。看着铜镜里的少女,只见那少女嘴角弯弯,美丽动人。
寝宫外热闹非凡,喜婆站在了公主寝宫的门外,开始催促起来。
侍女扶着盖好红盖头的瑞阳公主跨出了寝宫,上了安国少主君的轿子。
陈斯煜穿着吉服骑着骏马,带着载有瑞阳公主的轿子,在宛国皇帝的注视下,在百姓的簇拥下出了京城,向安国方向走去。
出了京城到了荒野外,陈斯煜便没了束缚,一路上走走停停。
有时陈斯煜骑马退到公主花轿的窗户外为公主解乏,有时干脆进了轿子与公主卿卿我我。都快浪的没边了。
途径一处悬崖时,陈斯煜收起了她之前放松的神态,盯着周围时刻戒备起来。
“谨慎点,这里有问题”陈斯煜沉声提醒着围在花轿周围的宛国侍卫(宛国皇帝留给公主的兵)
“阿煜,怎么了?”瑞阳公主声线紧张的询问着轿子外的陈斯煜。
“没事,乖黥儿,别怕。”陈斯煜温柔的安抚着瑞阳公主。
不为别的,只因为陈斯煜觉得此处安静的大有问题。
没有鸟儿轻快的叫声,没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更没有小溪流水的潺潺声。一切,都太安静了。
突然寂静被一支箭划破了。瞬间四面八方被一群黑衣人围了起来。
陈斯煜盯着那个领头的,是安国主君,她那个即贪婪又恶心的父王。
“怎么?父王你要来这么远迎儿臣吗?”陈斯煜冷声道。
“呵呵,儿啊,既然你不想交兵权和暗网,那你只能把命交在孤手上了。”安国主君一脸阴险和贪婪。
“别做梦了,父皇,您是打不过我的。”陈斯煜盯着安国主君依旧不改音调冲他阐述事实。
“呵呵,我天真的儿啊,孤自然是打不过你的了,但……他可以啊。”安国主君说着便侧过身让他身后的人走上前来。
“师傅?你,你怎么来了?你要和他联手杀我?”陈斯煜看着那个面露老色含着泪的男人,她难以置信道。
“对不住了,煜儿,他拿了你师母威胁我啊,我这真是没法子啊!煜儿!”那老人流着泪泣不成声的冲陈斯煜解释道。
“煜儿,到了下面不要怪为师啊!师傅这也是没办法呀!”说着便拔出了腰上的剑向陈斯煜冲去。
陈斯煜闭上了眼,但很快又睁开了。她快速的拔出了剑,与她师傅对了上去。
这并不是小时候与师傅对的剑,现在是两方都用上了十乘的功力,不计伤亡,不言放水,只有生死之论。
刀光剑影之中很快那师傅便露出了破绽,被陈斯煜一剑刺在了左肩上,退了数步,用剑撑住了上半身以免趴在地上。
陈斯煜见自己伤了师傅,瞬间一愣,就在这一愣的功夫,四面八方便落下来了箭雨。陈斯煜想抬剑档开时,却被一声“你干什么。”放慢了手脚。
在努力的闪躲下,她还是负了伤。左脸颊被箭雨划了一道交错的疤,右肩中了箭,但离心脏有段距离。
她转过身惊诧的看向了那出声的人。
只见一个黑衣人要挟了原本坐在花轿里的瑞阳公主,那人推着公主慢慢向她走进,而她父王又开始威胁起了她。
“哼哼,祁王,要想你的女人活,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吧”
陈斯煜怒目瞪着安国主君,眼眸里像烧着了火一般。
“不!阿煜,不要过来。他们会杀了你的!”瑞阳公主慌乱的冲陈斯煜喊叫着。
陈斯煜红着眼,不顾性命的冲公主跑去,伸手便把瑞阳公主抱在怀里了,而那用公主威胁她的黑衣人顺手便被她解决了,中途还不慎毁了她手里唯一的武器。
她并不知道她这一动她父王会不会杀她,但陈斯煜当时只想将瑞阳公主护在身边。尽管她就要死了。
就在她要与她父王谈判的当口,令她没想到的是,四面又起了一波箭雨。
陈斯煜见形势不对,立即用身体护住了瑞阳公主,以免公主受到箭雨的伤害。
箭雨过后,陈斯煜的身上插满了箭,而她身下的瑞阳公主身上只有一点点擦伤。
瑞阳公主在被陈斯煜护住时便出声想要阻止,但一切都太晚了。她崩溃的看着倒在她怀里的人,边哭边摇着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她怀里的人,一身吉服已经被鲜血染的颜色更加深沉,背后的伤更加惨目忍睹,模糊不堪。
“阿煜!……阿煜……不要,你不要睡啊!你睁眼看看我,看看我啊,阿煜……”瑞阳公主语无伦次的冲怀里的人央求道。
“……不,不要哭……啊,别……哭啊。公主……殿……殿下。”陈斯煜费力的睁开眼,看着把她抱在怀里的瑞阳公主,轻声的安抚着。
“我……恐怕……恐……怕……不能……与……与殿下……洞……房了。”陈斯煜硬撑着精神的对着瑞阳公主微笑着可惜道。
“不……不要阿煜!我等你,你好好的,我等你啊。”瑞阳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要……要活下……下去啊……忘……了忘……了我吧。黥……黥儿。”陈斯煜最后笑着握着瑞阳公主的手紧了紧,很快陈斯煜的眼神便开始涣散,紧握的手便松开了。
瑞阳公主看着离她而去的陈斯煜,张着嘴呆了一秒,之后更加崩溃的大哭大嚷着。
“不要……阿煜!不要走。阿煜!阿煜……你醒醒啊……醒醒啊……”
瑞阳公主哭的有些透支后,哭红的眼睛瞪着那个贪婪恶心的男人,散落的长发披在胸前,身上的喜服越发的鲜红。
剥去了人们口中的温婉,大方。杀戮与生离死别让瑞阳公主像极了来复仇的厉鬼。
“我咒你,我以瑞阳公主之名咒你,不得好死,安国老贼!”瑞阳公主像发疯似的诅咒起来。
“哼!我不得好死?你都要入我的后宫了,你咒我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安国主君贪婪的盯着瑞阳公主轻侃道。
“呵!想纳我入宫?哈哈哈哈哈……做梦!”瑞阳公主疯笑着。
“阿煜……你等等我啊,我来找你了……”紧接着瑞阳公主抱紧了陈斯煜喃喃自语道。
下一秒瑞阳公主拿起了手边的残箭,对准了心脏,一下便刺穿了。鲜血顺着箭刺破皮肤的缝口缓缓涌出来,与陈斯煜的血汇成了一片。
顺启十六年,大安国少主君死于叛乱,大宛国瑞阳公主死于殉情。
大宛国一夜出兵攻破了安国首都,砍了安国主君的首级挂于孤城七天七夜。
顺启十六年后,世上再无安,宛两国,只有前大宛国皇帝统一的桉莞。
而那块同心锁,几经辗转,落到了仅剩的陈氏旁支的人手里,随着岁月更迭,代代传了下去。
——————————————————————
孟婆桥前
陈斯煜慢慢向孟婆走去,领了汤后。刚想一口闷却被孟婆拦住。
“你不等她吗?”
陈斯煜一怔顺着孟婆的指向看去。
一个与瑞阳公主长相一模一样的魂魄呆呆的顺着路两旁的彼岸花丛缓缓的走着。
陈斯煜一瞬间愣住了,扔了手里的碗。急忙跑过去,伸手攥住了瑞阳公主的手。
变作鬼魂的瑞阳公主呆呆的也不反抗,跟着陈斯煜便来到了孟婆前。
“她……怎么……死的?”陈斯煜颤抖着询问孟婆。
“殉情”孟婆面无表情的回她。
“多给她些吧。让她彻彻底底的忘了我吧。”陈斯煜心疼的对孟婆道。
孟婆给了她们一人一碗,喝完后陈斯煜拉着瑞阳公主走过进了桥上的空洞。
“唉,孩子啊,你们的缘分不是我这孟婆汤可以抹去的啊,傻孩子啊。”孟婆看着陈斯煜与瑞阳公主消失的身影无奈的轻声道。
————————————————
番外完
作者的话:
当当当当!小甜熊到这里就完结了,感谢宝子们肯看我瞎编的故事啊。真的太感谢宝子们了。
哦对了,就上面瑞阳公主的父母啊,是俩男的哦,所以我才用“他”们的。
还有这些事呀,文章呀都是我编的,所以不要较真哈,这就是个打发时间的东西。我的能力也只能允许我写成这个样子了。^-_-^
这个完结了,我可能会再开一个新坑,那宝子们就尽情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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