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唯一？唯一是什么？

我感觉他在欺骗我。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久没来了。

但又好像一直都在。

这里的铁窗依旧不带色彩，昏暗的房间中满是污秽浊气。看守们不愿意进来，却总是逼迫我们自己清理。

他们的管教很痛，但我却已经习惯，这没什么，只要我能见到他。

他说自己叫曼逸尔，说是我唯一的看守。

什么意思？我不懂。

唯一的？唯一是什么？

他说的话我不懂，但没什么人会因为一条狗的想法有所改变，他们的生活依然如故，只是产生变化的我们被当做了代价。

“今天怎么样啊？费物东西们？”

看守又来了，他们每天都会来以我们的哀嚎和挣扎取乐，我懂这些，因为已经过了太久。

曼逸尔总是静静的待在他们身后，静静的看着我被管教，但他是这群人里唯一不会看着我痛苦而发笑的那个。

而且他和别的看守不一样，他总是会在其他看守管教后给我涂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然后被管教的地方就不疼了。

我不会抗拒他的触碰。

也许……这就是唯一的意思？

所以，唯一，唯一。

这就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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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给我的几个苹果我藏了起来，每天吃一点。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渐渐变软了。我看着那些果子从美味诱人的淡淡浅黄一点一点变成让人恶心的漆黑，很奇怪的变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它也不再有当初的那份清甜味道。

我咬了一小口果子，都不能吃了，它们都变成黑色的，手指按上去会流出黏糊糊酸、臭酸臭的水。

就像之前我的伤口，镣铐下的手腕常常会出现黑色的肿块，坏心眼的看守就会戳破它们，之后就会流出一样的黏糊糊的黑水。

他们说这是我的血。

但是，血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自曼逸尔来了之后，我身上的镣铐就被卸下来了，其他看守说这是我的运气。

但我不懂，所以我可以不在乎。

我现在只想吃东西，坏掉的苹果被扔进了马桶，只有这样才能躲开其他看守的巡查，因为他们总是会扔掉我们藏起来的东西。

我其实有一个没坏的果子，那是唯一一个，但被看守扔掉了。

那是曼逸尔留给我的最后一个苹果，我应该好好保存，但是却被这个看守抢走。

强烈的愤怒与暴戾充斥着我的神经，所以我发疯咬了那个看守。

我记得他的哀鸣，记得他血肉模糊的模样，胆怯又惊慌的求饶，和平常的嚣张嘴脸截然不同。

就像那些变得漆黑的苹果，丑陋，恶心。

我记不清最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遭受了一次又一次高强度的管教，但我不觉得痛苦，因为他们说，之后曼逸尔会来看我。

曼逸尔的到来，是我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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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这种方式引来了曼逸尔有些卑鄙，但确实很有效果。

我，等来了曼逸尔。

曼逸尔在那天后就经常来看我了，我很开心，因为我听到光，还有好闻的味道。

“苹果……饿。”

他笑了，声音像是我渴望从囚窗窗看见的金黄丝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确实很温暖。

在我被关进来之前，似乎知道，那叫做阳光？

他在笑，这次他拿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橘红色的皮有些软，捏起来比苹果感觉更怪。

它带着曼逸尔身上的体温，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