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次见面
夏日的夜,热烈的太阳在万物身上残存的余温却久久不能散去。
江淮安独行在寂静的街道,和这个高档小区的独栋别墅显得格格不入。
他真真正正的体验到了所谓的心烦意乱,原来,在现实面前,理想只能是昙花一现的空想。
乐队的主唱吴孟凡。
他今天离职了,源于一个的芝麻大的小事——房租问题。
在这个地方如果只是因为热爱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所以自己只能选择放弃,继续浑浑噩噩过完自己的一生。
江淮安漫无目的走着,四周只剩下便利店门梁虚掩的灯光若隐若现。
柜台前坐着个大叔,提拉着拖鞋摆弄手机,闻人声就抬起眼。
慢腾腾的站起来:“要什么啊?”
江淮安扫视了一圈,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只是那盲目的灯光指引着自己走进来,然后呆呆地看着货架。
也许是久经世事的便利店老板已经对这些人麻木不仁,也并没有催促过这个两眼无神的少年。
十分钟后,江淮安拿着顺手在货架上拿下来的瓶子走出了便利店。
单手将拉环环拉起,一饮而下。
随着酸味在口中散开,强烈的刺激感一直在敲打着舌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罐可乐。
抬眼,马路两侧的梧桐叶,被晃白的路灯隔开,一半明亮,一半幽黯。
就像这座忙碌又静谧的人和城市一样。
江淮安将下巴靠在左手臂上,右手下意识的捏着易拉罐,任风肆意吹进他的袖管,卷起他轻扬的发丝。
再然后,是薄衣料擦过指腹的感觉,冰凉又柔软,亦是一股类似于桂花香的气息,欲盖弥彰。
接踵而来的,是易拉罐掉在地上的声音。
被扰了神的人缓缓睁开眼,未喝过半的墨黑液体倒在地上,不停的流向下水道井口。
江淮安抬起眼睑,长睫在此时也隐隐约约有点形状。
他渐渐仰头,等眼睛不再吃痛,他也能看清‘罪魁祸首’了。
只见‘罪魁祸首’敛着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不出全脸,只能辨别出,他的鼻梁很高,脸尖尖的,超级白,还有,表情很拽。
前者又将目光投向地上已经流干的空瓶,站起身。
而后者单手压了下自己的黑舌帽,轻拉套在外层的风衣,别下脸,另一只手掏出几张纸票。
见对方疑惑的看着自己,只好又不耐道:“给你。”
“给我?”江淮安挑了挑眉。
“嗯。”那一片黑蒙蒙的有了一些弧度,似是在点头
“我撞倒的,赔给你。”
见江淮安迟迟没有动作,他直接把钱盲塞到人家手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轻悄悄开门,料中了,客厅的流苏灯悬在头顶,粗邝的屋子此时异常亮堂。
“儿子”江母斜靠在沙发上,欲言又止,只是断断续续的叫了好几回。
都没有下文。
以至于江淮安很不耐烦,踌躇的坐在椅子上,
他心里明清岳佳佳(江母)接下来要说什么。
今天是江淮安在学校迄今为止的第六次上黑榜,每一次都是因为他的私生活混乱。
因为他任职于酒吧,是酒吧的签署乐队手。
可他是坏孩子吗?
优秀的不行。
他是年级第一,会弹钢琴,体育A+,品行端正,相貌优秀。
如果真的有罪,那么,混是原罪。
须臾,玄关处响起了密码锁‘嘀’的警钟。
在厨房静默好半天的保姆孙姨慌忙走出来,边走还边念叨:“江董回来了”
江淮安把脸埋下去,将眼睛瞟向岳佳佳,语气似五月份的风,不冷不热:“你要说什么?”
岳佳佳听后像临死前抢救似的,赶忙塞了颗葡萄入口。
看样子是想把这桩子事推给江父。
他又只得继续埋头。
很快,江裕丰笑脸盈盈的望着江淮安,毫不避讳的进入主题:“你小子,又是榜上有名啊!”
“是,还是榜首呢。”
江淮安阴阳怪气了回去,无所谓了,他悠然站起身,不顾他们的眼神上了楼。
‖
江淮安随意地将兜里的十块零钱甩在洗浴台上。
掂起浴巾就走向浴室。
还不忘吐槽:“这人真有意思。”
他只需要,别回头,径直走就能解决的芝麻小事,非得给江淮安甩张臭脸,再故弄玄虚。
当时江淮安本来就打算站起来走的,毕竟原本就是自己的胳膊往马路上伸的,也赖不得别人。
急促的手机铃声催命式响起,电话那头传来试探性的一声。
“喂?”
“你说。”
“是江……淮安,是吗?”电话那头仿佛在看什么,一字一顿的读出他的名字。
本尊慵懒的擦拭着头发:“是我。”
对面很快变了脸色,笑嘻嘻道:“我们是朱楠警察局的,刚刚在淞沪区三路抓获一名抓手,查看他行程时,看到他在‘莘县玉居’外头和你有过交集,或许是顺走了你的东西,你来派出所认领一下?”
听罢,江淮安掏了掏外套兜道:“没有。”
那头渐渐浮出一道浅浅的声音,显然离手机屏幕有一段距离:“你这是在诈骗!”
溢出屏幕的愤怒。
听出来了,又是个小诈骗,这不正好送上门来给他发泄情绪吗?
“派出所?”
那人被问的愣了下,最后发出‘嗯’的声音。
“好的,我会赶过去的。”
确保对面的人没有察觉到什么,挂了电话,江淮安在衣服里藏了把小刀以防万一。
不过他向来没有万一。
只会赔一万。
下了车,这条巷子是去派出所的必经之路,那群犯罪伙子绝对不可能让他去真的派出所,那么,他们一定会在巷子里面埋伏。
江淮安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结果,在巷子一路都顺通无阻,并没有看见人影。
难道他们比普通诈骗多长了个心眼?
正想着,身后就以极快的速度给他套了层麻袋。
大约四五个壮汉给他捆。
江淮安无奈,也就这智商了。
麻袋被割了一道口子,一只小眼睛就这么盯进来。
真的就这么不专业吗?
他们不怕我有刀?剜他眼睛?
结果外面的人先埋怨:“你都不挣扎一下吗?”
江淮安更无奈:“你办事前不把人打晕?”
那人立马换了语气,勃然:“你少他妈废话。”
掩饰自己的胆小。
这个应该没干几次。
真不能用刀。
江淮安你就是闲得慌。
他走近时,认出了那位‘抓手’,就是给他十块零钱的那位。
那人被捆绑着,表情散漫,显然也是不惧的。
“刚刚你是故意叫的?”江淮安微微偏头冲隔壁的人说。
两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现在看清脸了,长得挺帅,就是没我高。
……
江淮安打量着他。
“是,所以你还是被骗了”那人悠悠的开口。
“碍事”补充。
江淮安嗤笑:“我还以为你不聪明,需要我来解救”
石灰地掸起灰末,四周可谓断壁残垣,房梁上唯一泛黄的灯泡也被风吹的摇动,两个壮汉朝他们走来。
“你报警了?”
江淮安轻瞟了一眼隔壁:“这点小事不能自己解决?”
“事后报警?”
“嗯。”
一巴掌拍到江淮安的脸上。
骗子嘴里叼根烟,缓缓蹲下:“有多少钱?”
“老大,刚刚盗取里监(jian三声)控,这小子从大别墅区走qu来的,能莫得票子嘛?”身旁的走狗小弟带着口音。
这半生半熟的普通话把江淮安给逗笑了。
那走狗赶忙变脸:“笑你麻!”
骗子又凑近江淮安,烟雾慢慢飘进他的鼻子里。
“抱歉,我不抽烟。”江淮安回到。
“来,抽一支嘛。”骗子说罢站起来,“给你家里人打电话,让他来领你,白给我说你跟那小子一样,是猴子。”
‘猴子’此时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江淮安抬眸,颔首,表情充满挑衅。
骗子也很装叉的拿起棒球棍:“咋地?你要挑战我?”
他没说话,还是望着骗子。
微微勾唇,一边眉毛也轻轻挑起。
太欠揍了。
骗子又给了他一脚。
“我他妈让你说电话,你他妈在这演什么……”
‘怦’
江淮安给了他一拳,松了松手。
‘猴子’又睁开眼,眼神戏谑的盯着那几人。
剩下一人还是怂的,瞅半天也没见上的势头。
“那我先来?”
一个勾拳,打在走狗的肋骨上,使其疼的哇哇叫。
再顺势来个剑走偏锋,,准备用刀割开同伴的条,一走近,人家的本来就是松的。
‘匡’
趁江淮安还在走神,他的同伴已经飞速从后窗口跃了出去。
太狡猾了吧。
身后又来几个,江淮安迅速放倒。
“喂警察局吗?我抓到几个诈骗伙,刚刚试图绑架我,我就在落实路右侧的工厂,对就是那片空地的。”江淮安将窗口封死,自己站在门口。
其实大可不必,因为他们都疼的直不起腰来。
场面简直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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