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人渣

宁长予听见关门的声音，就停止了唱歌，疑惑：“有人来了吗？”

他没听到有人回应，但是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忍着紧张和害怕，再问了一遍：“是谁？”

宁长予颤抖的声音貌似取悦了朝他走近的人，因为他听见了一声很轻的愉悦笑意。

来人正是他们班的游泳教练叶霖，他是一个双重人格的同性恋，从宁长予来上他的第一节游泳课时，他就看中了宁长予，将他视作了自己的猎物，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他偏执抑郁的人格终于让他耐不住了，选择了在最后一节游泳课时对他下手。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宁长予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快速地冲了一下身上的泡泡，身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干，就把衣服往身上套。

他刚穿好裤子，帘子就被人拉来了。

宁长予被吓了一跳，看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是游泳课的教练，但是他的眼神很陌生，就像蛇吐血舌杏子，潮湿又黏腻地盯着他看，让他深感不适，宁长予暗暗地压下心底的惊慌。

宁长予做着防御护胸的动作问：“教练，你来干什么？”

“小家伙，你不乖哦！”叶霖伸手想抱他，宁长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体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背部贴紧了冰冷的墙壁。

宁长予听着他黏腻阴冷的声音，怒吼：“别碰我，你在发什么神经，有病就赶紧去治。”

“我没有病，小家伙，你不要怕我，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每一次见你，我多么想抱抱你，亲亲你……每次游泳课看见那些黏在你身上的目光，我都控制不住地想把你抱进怀里，占为己有。”

宁长予忍着鸡皮疙瘩打断他的话：“停，我不喜欢你，你别再恶心人了，走开。”

叶霖阴恻恻地笑了：“小家伙，乖点不好吗，非要我用强的是不是？嗯？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的，但是你不听话。”

叶霖突然收起笑容就发起了攻势，向宁长予扑过去。

宁长予瞬间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拳朝他打过去：“滚开，你TM个大傻b，别碰我。”

宁长予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这傻b的身上，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心里暗骂一句：握了个cao，这是肌肉还是石头，这么硬，手都打疼了。

宁长予没想到遇到对手，这人也会武术，而且段位不比他低，绝对到了黑带九段。

在一番打斗下，宁长予终是被人高马大的叶霖死死压制在地上。

宁长予愤怒不停地挣扎，双腿不停地乱蹬想踹开他：“你个大傻b，快点放开我！”

“我日你大爷的，救命啊，这里有疯子啊，救…唔…唔……”

叶霖伸手捂住里宁长予的嘴巴，目光黏腻地看着他：“小家伙，这里没有别人的，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

宁长予闻言，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下来，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虽然他平时日天日地，那也不过是在同龄人中具有更多的优越感罢了，哪里遇到过今天这样险恶的境地。

宁长予脑海里充斥着绝望透顶，此刻想到的全是年一哲，为什么他不在，他好希望年一哲此刻能出现在他面前来解救他：“……”

叶霖见他安静下来，低头就想亲吻他。

宁长予觉察到他举动，心生厌恶，又立刻疯狂反抗起来，也不在乎背部与地板摩擦，他因为愤怒眼睛变得通红，如果能喷出火，早把眼前的傻b给烧成一把灰了：“滚，唔…唔你TM别来恶心我。”

这时，年一哲拿着洗发水来到公共浴室，看见门也关上了，以为宁长予洗完走了，就听见里面细小的呜咽声和打斗声。

年一哲立刻变了脸色，一脚地踹开了浴室的门。

不敢相信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瞳孔受了到极大的惊吓，怒火中烧快速地冲过来，一脚踹开叶霖，用尽全力拳拳打在他的要害上。

宁长予见年一哲真的出现了，脑子里的神经终于不再绷着了，坐起来，人也绷不住，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模糊了双眼。

年一哲真的出现了。

年一哲生气得像个暴怒的大狮子，疯狂输出武力：“我cao，你个人渣，垃圾，社会败类。”

叶霖一时没反应来人，懵住了，硬生生地受了几拳：“唔…”

“我都舍不得碰一下人，你居然敢打他的注意，还想侵犯他，我cao，你个垃圾傻b玩意儿，脖子上顶着个肿瘤吧，丢去喂狗算了。”

年一哲有多爱宁长予就有多愤怒，他都不敢想自己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愤怒和后怕直充他的大脑，咒骂和拳头悉数全砸在这人身上才能缓解自己的不安。

两人的武力值看上去不相上下，都在疯狂输出，叶霖的温和的人格被年一哲的狠劲打得切换回来了，以至于最后面他都没有反抗。

年一哲见他被自己打得像个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才停止了殴打：“这学校，你也别想呆不下去了。”

“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年一哲把狠话撂下，就朝宁长予走过来，看到他的眼泪，心疼和愤怒不断交织着，观察到他身上除了皮外伤并没有大碍才把他抱进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有没有弄伤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长予小幅度摇了摇头。

“别哭了好不好，为了坏人掉眼泪不值得，我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他当时就不应该回去拿什么破洗发水，比起让他受到伤害，还不如让他讨厌我。

宁长予听到年一哲对自己轻声细语的安慰，双手环上他的腰，但是眼泪更汹涌了。

年一哲好久没有对他这么温柔了，让他感到了一丝委屈，带着压下的恐惧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年一哲感受到他的颤抖，避过他背上的擦伤，一遍一遍地轻轻抚着他的背，祈祷着这件事不会给他留下阴影，轻声细语安慰：“乖，别哭别怕，坏人我已经帮你揍回去了，我会保护你的，别哭了。”

宁长予缓和了情绪往他胸膛蹭了蹭眼泪：“嗯。”

“我带你回去。”年一哲澡也不洗了，帮他擦了擦眼泪，捞过他的衣服给他穿好，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渣，目光冷得像冰渣，才牵着宁长予一起出去。

宁长予也不说话，低着头任由年一哲的大掌牵着他走，他的恐惧和害怕渐渐退去褪去了，心情变得很复杂，他从未在年一哲面前表现如此脆弱过，但是有年一哲在，真的很有安全感，就好像他是你的全世界，你可以无条件信任他。

宁长予跟他走着就发现走到了校门口，抬起头来问他：“我们去哪里？”

“你背后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年一哲之所以想带他去医院不去校医室处理伤口，是因为想带他出去散散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怕他在学校里胡思乱想留下人生的阴影。

听到去医院，宁长予就要挣脱开他的手：“不去，我没事，”

年一哲见他这么排斥去医院，只好作罢，赶紧安抚他：“好，不去，那你想出去吗，我们逃课吧，我带你回我家，去吗？”

宁长予听到逃课的字眼，突然感觉好遥远啊，他从转来璃高就一直循规蹈矩的生活和学习，逃课好像与他不相关了似的，正好今晚他也没心情上晚自习了，被那个垃圾碰过，宁长予觉得自己脏，浑身不舒服，还想要洗个澡，点点就答应了：“嗯，可是我们没有假条，门卫大叔会让我们出去吗？”

“没事，跟着我走就行了！”

年一哲就拉着宁长予到走到门卫室，对值班的人说：“叔叔，我同学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看病，请假条，我们会稍后补上的。”

门卫大叔一口拒绝：“不行，要有请假条来才能出去。”

“我认识你，你不是那个经常逃课迟到的校霸吗？”门卫大叔看着年一哲认真道。

年一哲心口一哽：“叔叔，你就行行好让我们出去呗，我们稍后真的会补上请假条的。”

门卫大叔思考了一下，打起了感情牌:“这事我可不能做主，不然我饭碗就不保了，不过你想出去也行，你打电话给你班主任，让他来跟我确认一下。”

宁长予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出不了就算了。”

年一哲再问他一遍：“你不想出去了吗？”

宁长予也不骗他：“想的，但是我们出不去。”

“放心，交给我。”

年一哲掏出手机就给班主任打电话了。

电话被对方一接通，年一哲就直奔主题：“老班，我和宁长予想请假。”

电话对面的老班：“你请假要去干嘛，别给我带坏宁长予了。”

“老班啊，你说这话，我可要伤心了，我们是真的有事要出去的，宁长予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身体不舒服，在学校的校医室不能看？”

“校医室看不了，要出去看才行，老班，你就跟门卫大叔说一声呗，你这次让我们出去，我保证以后好好学英语，让宁长予监督我也行。”

孔海知道他铁了心要出去，学校的后墙也拦不住他，索性这次就放了他出去，以后还能让他好好学习英语。

“那行吧，说好了，这次让你请假出去，你以后要好好学习英语。”

“嗯嗯，知道了，老班。”

年一哲就把电话递给门卫大叔。

门卫大叔跟他们的班主任确认过，就给他们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