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学生时代结束账本

离高考还有60天。

黎瑾要求换座位，顺利落座江昭的后桌。

自那天坦白以后，江昭不再单独找黎瑾说话，既然决定不利用他，也就选择不打扰。

更何况那天是顺势而为，学校得天独厚的场景不会有人在近处偷听到他们讲话，身上的监听设备也被他全部留在班里，所以才会在被发现的时候匆匆开口，看上去倒像是他迫不及待了。

黎瑾不知道江昭的打算，虽然清楚江昭不是找了个理由刻意疏远他，好像有什么其他想法似的，但他猜不到，也懒得猜。

坐后面也得膈应他。

“你别老盯着我，怪不自在的。”江昭用笔敲了敲黎瑾的头，他没躲，抬起头便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悲愤样。

“那你得理我。”

“我哪天没理你？”

越长大怎么越不讲理了。

“你说我们先当朋友相处，怎么还以礼相待了呢？”

“打住，你毁约的事我都没找你算账呢，当初是谁说自己走人的？”

黎瑾顿时哑口无言反驳无果，他忘了这茬！

江昭顺手拿走他的课堂笔记，“知道错了就好。”

黎瑾心情不好，而且并不长记性。

江昭不理他，他就去找别人的麻烦，其中最被影响的就是许柏杨。

两个人当了快四年的考场前后座，许柏杨就是不想被黎瑾影响也得影响，更何况黎瑾是故意的。

在临高考这么重要的阶段突然发挥失常，破天荒得了个年级第五。

这下他崩溃了，失去信心了，不想干了，竟然开始自暴自弃起来，整日不见踪影，吓得他们班班主任来找江昭做思想工作。

江昭：什么坏事都是我干的？？？

“不是我说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江昭在学校天台上找到自闭的许柏杨，他正趴在边缘暗自神伤，冷不丁被江昭的声音唤回理智。

许柏杨很不客气地让他滚。

江昭一瓶水砸过去，稳稳落在许柏杨脚边，“你以为我愿意啊，你的粉丝团都找上门了，找我要个说法。”江昭踱步走过去，“被黎瑾激两句就这样了？”

“你懂个屁，有本事自己当几年第二名试试。”

许柏杨被黎瑾的绝对实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父母将家里“有一个状元”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这次考了第五名，死的心都有。

“我可看你上次模考就差3分，这就认输了？”

许柏杨怒而死瞪看热闹姿态的江昭，“我没输，看看你那破成绩再说吧。”

“别比烂啊，有本事赢黎瑾一次。”

许柏杨听出这是激将法，但还是绷着脸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要你假好心。”

江昭低低笑出声，双手插兜波澜不惊地笑着：“我可告诉你，这次我是年级第六，你要是放弃了，这个第二我还非当不可。”

“你想得美！”

江昭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那我们走着瞧。”

激将法果然有用，许柏杨从萎靡不振到精神焕发只需半天，在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考竟然真的和黎瑾考了一样的分数，因为语数英超其四分，总算是当了一回年级第一。

黎瑾被江昭盯着，没有再干坏事，不过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江昭眼神不离开他正好，许柏杨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江昭真想撬开黎瑾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怪不得说恋爱影响智商呢，他这种恋爱脑子到底怎么装下学习的。

高考前一周大家都回家放松去了，江昭拒绝了黎瑾一起备考的邀请，按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指不定效率多低呢，这一周还是互相冷静冷静再说。

为了防止黎瑾打电话骚扰，江昭特地拔了房间里的座机线，清静。

谭泽千这些天要处理公司事务，可能和谭老爷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出书房的时间也增多了，这也是江昭确认没有监控后可以偷偷溜进他书房的原因。

自己于他应该没有利用空间了吧，就在这个夏天结束之后。

江昭合上书本，将知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嘴角勾勒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仔细想想，好像梦一场。

换作几年前的自己，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现在似乎还是情感不足，容易瞎想，感觉这个该死的世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但再也不会寂寞了。

只是黎瑾，还是不要给他甜头比较好，在找到下一个具体目标之前，先吊着他再说。

……

谭泽千几夜没有合眼，总算补上公司巨大的窟窿，此后不会落下任何把柄。

那对夫妻根本是在痴心妄想，他一个儿子能值多少钱？殊不知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

“叩叩”敲门声响起，谭泽千揉了揉眉间缓和精神，“进。”

秘书拿着新文件推门进办公室，先说正事：“谭总，江家已经宣告破产。”

“人呢？”

“自杀了。”

谭泽千短促地冷笑一声，秘书随即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他粗略看过之后嘱咐道：“把信息压下去，他在考试，不要让他在能看见的范围发现。”

“好的。”

谭泽千签署文件，合上笔盖，才微微仰头继续道：“生日会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邀请函样式已经发您邮箱了。”

“下去吧。”

江昭的考场离家太远，谭泽千便帮他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派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江昭在他面前总是有话就听，一副顺从乖巧的模样，只有在校园中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照片中的他生动自然，而快乐。

谭泽千淡淡瞥过桌子上各样的照片，眼底情绪浮现出些许杀伐残忍。

他不需要他这么快乐。

办完事回到谭家别墅已经是半夜两点，谭泽千毫无困意，走到江昭的房门前，对佣人挥挥手，“不要跟进来。”

他会上锁，但谭泽千说不可以，所以江昭之后再没有锁过。

这是相处几年第一次进入这里，并且可能在几个月后被搬空，再次归零。

笔记本和课本被整理整齐摊在书桌上，书架上的书虽不落灰，但明显没有翻看过的痕迹，房间另一边的电子游戏也是，好像他的生活只有学习而已。

谭泽千随手翻看了两本书，每一页都有他努力的证明，与四年前那个满身戾气的少年判若两人。

这只是表面。

桌面上的所有书本都翻看过，他看向书架，在其中一层目光停留。

江昭不会知道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他亲手布置的，看见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是……这一本。

谭泽千抽出一本纯色的笔记本，稍微看了两页，倏然瞳孔骤缩，眉头紧锁再次翻了一遍。

8月3日，黎瑾的生日礼物4300元；9月6日，购买教材57元；9月23日，充值饭卡200元……

一顿饭，一趟车，一支笔，每笔支出他全部都记了下来。

时间截止到，明天。

什么，意思？

他想还清所有钱，然后呢？

最后一页写着理想的大学，以及“逃离”两个字。

他准备，逃跑。

谭泽千充血的眼睛散发危险的光芒，将这本笔记疯狂撕扯成废纸，声音沉郁而冷漠唤来佣人：“打扫干净。”

“生日会不必办了。”

——

作者的话：

本书名的剧情终于要正式上线啦。

PS：江昭说吊着黎瑾是因为很信任他的感情，想要找到人生目标才好走到他身边，不过之后可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