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地下室极端
“我绝对,不会,听你的!”
江昭瑟缩起来,名为理智的弦紧紧绷着,不敢放松下来,只要有一刻恍惚,他将不再有自主的意识。
谭泽千不会给他缓过气的机会,被他刚才的话激得怒意上涌,一把扯高他的头,另一只手开始摸索他的锁骨,轻易解开几颗扣子,露出透着红润的皮肤,手指滑过,更引人颤抖几分。
谭泽千极有技巧地挑弄,江昭浑身战栗,半颗泪珠挂在眼角,照出他破碎的灵魂的反光,终是没有掉下来。
额头上撞的伤渗出血,头发却被谭泽千牢牢禁锢住,他轻轻擦去血珠,抹在江昭失去血色的唇畔上,倾身覆唇而上。
在疼痛到清醒和反复挑逗下,江昭没有再反抗,火热的欲望吞噬焚毁掉他任何意志,垂下手臂,主动迎合上谭泽千的动作。
“乖孩子。”
……
江昭失神地发着呆,时不时歪头干呕,用力扣着喉咙,想把一切恶心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浑身疼的动一下就要断开,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药味和些许酸涩。
地下室只留了一盏小灯,空空如也的屋子没有任何东西,而他的手脚都锁上铁链,活动范围不到三米。
房间正上方遍布摄像头,黑洞洞的镜头监视着他每分每秒的举动。
正对面是一墙的镜子,镜子的边角收起,覆盖一层钢化玻璃,除此以外的墙面都是三层海绵的隔音材料,应该是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只要稍微抬头,镜子映照出此刻浑身的凌乱,足以让他感受到深深的折辱。
反胃的感受又上来了,江昭打翻放在旁边的碗,吐得昏天黑地。
脸一张白纸一样,全是空白,只剩一双虚无的眼睛,藏在灯光阴影里。
江昭向后方墙上靠去,支撑他坐起的手在刺痛之余,摸到了地上有什么纸质的东西。
拿起那半张被裁好的报纸,显然是故意要给他看的,他慢慢摊开,捋平,借着昏暗的灯光涣散地盯着寥寥数行字反复看。
江,自杀,破产……
即使看不清字,也没有用心读,当这条新闻慢慢通过他不够专注的注意力拼凑起来关键字时,江昭难以置信地凑近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看——
江氏有限公司破产,董事长及其夫人跳楼,当场死亡。
原本黯淡的面容忽而抽动起来,江昭的嘴唇颤动几下,没能说出一句话。
未石化的心被钝刀划开,疯狂在他的心脏上凿下无法磨灭的刻痕,钝痛和锐痛交织成绵密的噩梦,满腔的仇恨情绪此刻到达顶端。
双手用力砸向地面,金属碰撞出刺耳的声音,江昭被绷带缠满的半只手掌再次被染红,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在哭他没有温暖的整个人生,在哭他从此刻变成了真正的孤儿,在哭,他连恨都没有办法向谁倾诉。
几声低哑的嘶吼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像是愤怒的野兽临终前的呜咽。
没有任何犹豫的,眼泪没有流干,他眼里的光芒也没有完全褪去,江昭却忽然抬起手腕,锁链在细瘦的脖子上缠了一圈,果断向外拉开。
他在自杀!
书房电脑放着监控画面的谭泽千登时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江昭会对自己下如此死手,立刻带了人前去抢救。
此刻的江昭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杀了自己、杀了自己、杀了自己!
谭泽千强行分开他攥紧的手,被下过药的身体竟然还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几个人一起绞断铁链,才让锁链和手指分开,他的脖子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淤痕。
江昭倒在地上,脸色紫青,濒死充血的眼睛睁着,死了一般,瞪大眼睛。
那眼神里充斥着无边愤恨。
江昭被救下后锁链短到绕不过脖子的程度,门口也派了人日夜守着,防止他再有过激举动。
他就这样一天到晚坐在墙角,不吃不喝,任凭有人定时来换药,强灌的吃的也是咽下去就吐,不得不用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谭泽千看似很在乎他,实际上只是觉得应该听从他的物品不能平白死了而已,无论生死,只有谭泽千能决定。
江昭拖着一副虚弱的躯体苟活,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不知道第几个日月,黎瑾,会不会在到处找他?
他的不辞而别会不会给他带来伤害?
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复,而后,希望落空。
什么时候,黎瑾成为了他即使这般光景还会不停地想起来的人?
他说的明天见,再也见不到了……
江昭明灭不定的瞳孔闪着微弱的光,晃动着微微波纹,脸色如同某处寂寥萧条的院子忽然倾斜下的惨白月光,荧荧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仅仅是和地面一墙之隔的地方,他为什么会断言至此?
谭泽千不会要他死,每天注射的药量没有增加,换言之,他可以有抗药性,这个让他失去力气的药迟早有一天会没用。
想到这里,江昭突然拔下还在输液的针,血顺着手背缓缓流下,而他面无表情地站起,定定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多时,门口冲进手提行李箱的医务人员,以及暴怒中的谭泽千纷纷按住他,生怕他下一步再做出什么事来。
看到了,只有一条路。
通往上方的楼梯,看不到尽头。
根据这件地下室的高度和人员到达的速度判断,离地面不算远,大约两层楼的高度。
锁链再次被缩短,江昭的双手被挂在墙上,固定得死死的,不容他有任何自残的可能性。
会这样锁他一辈子么?
谭泽千不会。
否则他那点拙劣的心思,靠玩弄别人才能扬起的性欲,何处安放呢?
“我不扎针,我要吃东西。”江昭尖锐的一声冷笑,“否则我就在你面前咬舌自尽。”
“绝对,拉你陪葬。”
正在找江昭血管的医务人员被他这句恐吓吓得一抖,惊惶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死不可怕,死在谭泽千手里才可怕!
不知道江昭在想什么,谭泽千端着碗,一勺一勺喂着他吃饭,而他没有任何反抗,一如刚到谭家时的乖巧听话。
谭泽千与他面对面,平视,却不平等,就那样盯着他的表情看,想看出些端倪来。
江昭身形很单薄,连日的折腾让他消瘦许多,原本合身的衣服空了一大块,脖子上的勒痕还未消失,无不在提醒谭泽千这是个绝不能放松警惕的人。
“想通了?不打算死在我这里了?”
江昭不屑地冷笑道:“是啊,我就活在这里,看你几时死。”
谭泽千掰正江昭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的皮肤,透明得能看到蓝色血管,会因欲望而泛红。
就应该如此。
“你死得太快,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黎家的儿子已经报案了,不过你带上身份证和所有行李凭空消失,应该,不多久就会放弃吧。”
“多亏你告诉他自己要离开,我连理由都不用找。”
“你就安心地呆在这儿。”
“直到,了解我的爱的那一天。”
谭泽千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江昭张嘴便咬了过去,血腥味蔓延进口腔,谭泽千掐着他的脖子撞到他身后的墙上,用袖子猛地擦着咬破的伤口。
江昭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滚开,你只会让我恶心!”
——
作者的话:
关于我为什么更这么晚还更这么点……
是因为前两百个字写了一天啊T^T
为了补偿我明天连更两章,希望flag不要再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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