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室 屈从目录

第19章地下室屈从

“看来你还挺享受的。”

冰冷的声音把江昭从虚空中唤醒,他迷茫地动动眼珠,似乎分不清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不知哪里是现实,哪里是幻觉。

一模一样。

和他向催情药妥协后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喜欢我吗?”谭泽千顺着江昭过肩的头发,抓缠着几缕发丝,绕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蹭着江昭的脸颊。

江昭缓缓地点头,顺从地趴在谭泽千的大腿上,宛如一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

“那么,你爱我吗?”

像是受到什么冲击,江昭明显犹豫了一下,眉头蹙然,抿起嘴唇,没有回答。

还差一点点。

谭泽千没有追问下去,从最开始他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沉浸于幻觉,却又深深排斥于此。

父母?

不,不会。

经历过一次背叛,就算有再深的感情又怎样?

他心里隐藏的东西,远不止于此。

不过,现在还不是机会。

从最开始的注射到今天已经是第二个月,三天一次的固定注射,该停一停了。

有些话,他总会自己说出来的。

一次五毫升的剂量,定时的注射,突然之间断了,而在药瘾发作时间越来越短的状态下,只会让他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

偌大的地下室,锁链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江昭喉咙哽咽,沙哑着嗓子拼命地哀嚎着,在地下室里抽搐,滚动。

身体里,像千百只小蛇在奔突撕咬,像亿万只蚂蚁在啃咬骨头,全身每一个细小的骨节,都因疼痛在颤抖。

疼……

哪里都在疼,

抽骨吸髓,千刀万剐般,要命的疼。

此时恰好打开的地下室的门宛如神祇。

他很清楚,进来的人是谁。

江昭条件反射一样爬了过去,尊严、执着、恨意,全部散落一地,他扑过去紧紧抓住谭泽千的腿不放。

他只有一个念头,摆脱这该死的疼痛,谁都好,谁都可以……

“我受不了了……求你,给我……”

“我求求你……呜……给我!”

谭泽千蹲下来,扫开江昭的手,不着痕迹后退了两步,抚平裤脚被他抓出来的褶皱,“江昭,所以我早就劝过你,因为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双手扭曲而无助,他疯了一样的渴求,谭泽千促狭一笑,转身开门离去。

每次药瘾发作,他都会看到谭泽千,不多时,江昭就会彻底改变。

让人一时之间的低声下气并不难,要是能从骨子里改变江昭,不失为一个壮举。

时间多的是,他谭泽千挥霍得起。

从刚刚开始的抗拒,到接受,到求饶,再到屈服,期间不过半年。

只要一清醒,江昭还是会破口大骂,咒骂那根本没有人性的禽兽,发泄他仅有的怨气。

然后,那个人加大了剂量,过了一个月又缩减,并增加了稀释水,下一月恢复原来的,以此类推。

如今,就连清醒的状态都分不出了,江昭在药物制造的幻境一日日度过,已经两天没有见过注射器了,有什么反应显而易见。

衣服被汗水浸透,嗓子喊得嘶哑,除了把自己往墙上撞,就没有什么可以发泄的方式,他已经和药品完全分不开了。

是啊,真的分不开了……

谭泽千走进来,有种自己的艺术品要完工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椅子上。

江昭像个精神病患者,痴痴地望了他几眼,连忙跪在了他的面前,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谭泽千注视着眼前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江昭,指指地面。

江昭连忙磕几个响头,嘴上不停地哀求:“求你……只要,只要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

“是……”

“应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人有个特质,可以将曾经没有的,变成了习惯。

不过半年时间,江昭习惯了卑微,习惯了服从。

从心底里恨着自己,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药瘾发作的反应愈发强烈,但江昭只能用尽力气地忍着,身体支撑着站起来,双手环上他的脖颈,颤抖着亲吻他。

江昭吻技生涩,锁链牵扯着他的动作,谭泽千也并不会帮忙,在高兴的时候自会叫停。

“说你爱我。”谭泽千在他耳边轻咬。

江昭连牙齿都在打颤,他吐出一个气音,“我……”

“我爱……”

谭泽千知道他在敷衍,也不动怒,撩起江昭的半边头发,强调道:“我,听不到。”

江昭痛苦地闭了闭眼,几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我爱你,谭先生。”

江昭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极力控制着药瘾的发作,却又不至于失去自主意识。

这才是他的意志力,该用到的地方。

快速给江昭注射了一针,谭泽千淡淡地笑了。

“真想让以前的你过来看看,现在这个听话的人,是谁。”

感到如释重负的江昭,还是遵循着命令,他不能反抗,这是已经刻在心里的句子。

陡然高涨的性欲和药效发挥的快感催使着他,一定要讨好眼前的人。

只有他有权控制自己,只有他可以消解自己的一切痛苦。

无论是出于自我放弃的逃避,还是早就成习惯的肌肉记忆,都让他的迎合显得更加卖力。

江昭高高地仰起头,脆弱白皙的脖子被谭泽千细细啄过,留下或深或浅的吻痕。

都无所谓了,他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再也,无法踏足出去。

——

作者的话:

推荐一首BoPeep的《瘾》,很好听,能反思,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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