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地下室结束大厦倾颓
江昭即使完全妥协,谭泽千依然不会放过他,偶尔假装忘记时间,晚来了一天,有时注射到一半,突然停手抽出针管,提出些凌辱之意满满的要求。
江昭偶尔会真正思考起来,这就是他所说的爱?
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征服感,只有谭泽千一个人乐在其中。
可江昭没得选,只有要求来下一针他才能暂时麻痹自己,躲进那个拥有黎瑾的世界,亲自让自己堕入永无止尽的轮回。
江昭忍着疼给自己戴上锁链,自从他放弃反抗以后,锁链就变成了卡扣的样式,为了防止药瘾发作失去理智后的任何危险行为,江昭会很自觉地戴上。
可能就是奴性吧。
现在谭泽千已经超过原定注射时间两天没有来过了,地下室没有时钟,但江昭的身体已经可以记住戒断反应后的状态,一旦超过一天,等待的时间将会是度秒如年。
根本不知道谭泽千会在哪种心情哪个时间段下推门而入。
江昭的嗓子嘶哑得说不出话,喉咙火烧一样,仿佛带着粗粝的石子在滚动,没有人,根本没有人。
每一根神经齐唰唰绷断,他抱着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眼角挂着泪珠,看上去似乎安静地睡着,只有眉毛纠结到一起,经久地舒展不开,诉说他无声的痛苦。
连他最后的呐喊,都只能独自吞咽。
反复醒来晕厥过好几次,渐渐地,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戒断反应最难熬的时间都过去了,那扇本应随时打开的门依旧静静矗立着。
就在江昭以为真的要被放置到等死的时候,熟悉的开门声,不像往常那样轻缓从容,而是迅速打开,重重合上。
这场似乎能看到真正光亮的梦中,江昭感受到了滔天巨浪般的炽热。
一定是出事了。
江昭可以确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两节泛白的手指抓着谭泽千的衣领,喃喃地呓语道:“谭先生,我愿意……什么都可以,给我,求您……”
眼泪覆盖了满脸,而他的呜呜的低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
星光会所,是A市最豪华的私人会所,位于市中心最顶级商业圈的中心。
谭泽千正在星光会所顶楼的办公室里冷着脸坐着,烦躁地关掉播放着同一新闻的电视,对正在二十三楼的落地窗前欣赏风景的背影不耐烦道:“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算了。”
“总要我带人去验验货吧,”贺子翀微笑着递给谭泽千一支雪茄,举手投足都彰显出不紧不慢的态度,“脸倒不错,是我的菜,不过,毕竟伤成那样。”
谭泽千没有心情听他开玩笑,看了一眼雪茄,赌气般没有接,领带松松散散,平常一丝不苟的装扮如今显得有些狼狈。
贺子翀乐于看他吃瘪,毫无顾忌地继续道:“啊,抱歉,我也没想到大厦倾颓,殃及于你……家里破产是什么感觉?”
“贺子翀!”
“别生气,别生气,”贺子翀坐回真皮沙发上,懒散地翘着二郎腿,“找我是对的,早就听说你藏了个极品,等陶启检查完,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谭泽千克制怒意,瞪着他道:“你别忘了,这里还有我的股份。”
“放心,谭大少爷,你呢,这些年也照顾了我不少生意,我知道你急用钱。”贺子翀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合同现在拟,要求你随便提。”
贺子翀眯起眼睛,“不过,他的价格,只能我来定。”
谭泽千知道他的原则,没有提出异议,“随便,但我要去看看他。”
谭家的破产似乎早有预兆,谭老爷子自搬出谭家别墅后身体就每况愈下,渐渐不管事了。
谭家不止有谭泽千一个败家子,正事一件不干,挥霍无度,能力低下,直到事发,才发现整个谭氏早已被蛀空。
清算的官司保守估计要打几年,谭泽千的账户却早已被冻结,一时之间,从天堂坠落地狱。
谭泽千的日常生活可以保障,但直到警察突然到楼下,他才发觉不对劲。
书房里还放着不少用来控制江昭的药品,与之前寻找失踪人口的报案结合,很难不东窗事发。
于是,一把火,不管这个地方是不是可以抵押的资产,也不管尚在别墅的人能不能逃生。
谭泽千只想在那一刻,用最轻松的方式让一切对他不利的东西全部消失。
说到底,这都是江昭的错!
没有他,那些根本补不上窟窿的资金根本不会被挪用,他也不会被各种各样的所谓亲戚威胁,沦落到现在靠以前投资过的小公司为生。
江昭是他的,要怎么使用,也是他说了算。
贺子翀派人送谭泽千去楼下的医疗中心,名为陶启的医生正在给床上躺着的江昭诊断。
谭泽千开口便是质问,“他怎么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陶启放下听诊器,用手势示意谭泽千噤声。
很显然,自家老板的朋友是个没常识的蠢货,肉眼可见的,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孩全身都是抓伤,所幸没有伤到脸,只是其他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了而已。
不过,这个身体机能真糟糕,至少有一年没见过光,营养不良,胃病,旧伤叠新伤,以及……这个症状。
陶启总算抬眼,打量了几眼谭泽千,面色沉沉。
真是没人性的东西。
所以谭家的破产都是因为有这个这个不干人事的接班人吧。
哦,忘了,自家老板和他是一丘之貉。
“发烧,胃病,还有戒断反应,至少休养一年。”利落地得出结论,陶启收起听诊器,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谭泽千不乐意地重复道:“一年?”
陶启翻了个白眼,卷起江昭的衣服袖子,露出他肿胀发黑的手臂,“看看?不专业的人反复扎针,再不治疗就废了,缺个胳膊少个腿的,你不会不知道少卖多少钱吧?”
除非是有恋残癖的变态,但这种人会所不缺,况且,他可不愿意再做截肢手术。
谭泽千定定看着江昭被抓得血肉模糊的身体,陶启很不满他杵在这挡路,扫开他:“别挡着我配药,还有,来看他无所谓,不要再刺激他了。”
能把自己抓伤成这样,却不敢动自己的脸,天知道这小孩受到过什么恐怖统治。
“这一年的治疗费用呢?”
陶启很少听见来这里的人纠结这种问题,挑了挑眉,略带揶揄道:“费用先欠着,他不是会卖身还么,还是放这儿等死?我不介意。”
普通的治疗费用根本比不上江昭带来的真正商业价值,谭泽千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把他送过来。
“好,算你同意了,这点会写在合同里,不过具体的还需要做个仔细检查,”陶启向助手指指江昭,“送到我医院去。”
“有身份证明吗?”
谭泽千摇头,“烧光了。”
“他多少岁总记得吧……18,过两个月19,行,知道了。”陶启提笔记录,字迹因用力而穿透并不轻薄的纸张。
不动声色地收笔,撕下病历单,一起交给助手,“按这个给他上药,检查都做一遍,费用记‘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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