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会所不像他
——你知道吗,结束了。
宋阑晓想用一个孩子裹挟我,血脉相连,是我听过最恶心的话。
你该看看她的表情,大家闺秀,气质如兰,在名声扫地后张牙舞爪地被送进精神病院。
这是她冒犯你的代价。
我们之间的阻碍再也没有了。
不要闭上眼,看看我好吗?
你也是我,唯一的爱情。
……
“成雅服装董事长病危,女儿因精神疾病送入相关机构治疗,新董事长,果然是他。”
短短的一篇报道,写满了信息量,江昭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甩了甩撕得不太均匀的纸张,“你都是哪儿来的?”
“阿兴给的呀,呐,他看见我这个伤,我给他解释了一遍,他就把这个新闻给我看了。”姚映舒撩起头发露出脸颊边的抓伤,“然后我说想要一份收藏,他就打印出来了。”
有时候真的会被这个金主的愚蠢震惊到。
“所以你说,我们是被当成刀了吗?”江昭反复回想那天的场景,宋阑晓用着全场最大的声音,遭到了所有人的无视。
从拿到卡的那一刻,贺子翀就能预料到事态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好不容易逮到丈夫的情人,宋阑晓绝对会立刻找上门来算账,只为抒发心中的怨气。
这也给丑闻制造了机会。
心思单纯,疑神疑鬼的她,在从来没有与人好好沟通过的婚姻中,总是要夸大十分的表达,才能让她稍微得到一些关注。
一个人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到底遭受过多少次的忽视,贺子翀又用花言巧语骗她爱到了多深。
这个新闻肯定早就做好准备了。
不然为什么所有的报道都没有江昭和姚映舒的照片呢?
新闻发出,宋董事长进医院,开股东大会的时机都是那么的凑巧。
江昭和姚映舒无疑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环。
“你在怪自己?”
“拜托,你在让邵文樘心动的那一刻,就没办法抽身了。”
“我们不去商场,老板还有更多的办法逼疯她。”
——你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江昭厌恶地偏过头,“没有,只是觉得很不爽。”
主动去当刀子,和被动害了一个人,感受总是不同的。
姚映舒反倒惊喜地凑了过去,“稀奇呀。”
江昭躲开她,“什么?”
“你到这儿来的时候就半死不活的,第一次见到你有活人的表情。”姚映舒回味了一番,赞同地点点头,“人果然还是要保持愤怒。”
“嘁,愤怒在这里根本没有用。”
姚映舒去看他赌气似的脸,安慰道:“事已至此,这局是老板赢了,我们保全自己尚且困难,帮别人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吧。”
她折好那张报道,塞进会议室的抽屉里,又走到里屋拿出一套衣服,“这个拿去换啦,我是用帮你搭配衣服的理由和你见面的,时间快到了。”
江昭虽然不太理解这一身搭配的意义,但还是默默进了里屋。
换上一身清爽的颜色,蓝白T恤搭配白色的短裤,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俨然一个青春活力的高中生模样。
“老板说在办公室等你,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好。”
江昭没有犹豫,按下了直达二十三层的电梯。
姚映舒给他看过那张照片,要他和上面的男孩留一样的发型,穿一样的衣服显然不现实,那样只会更快遭到抛弃。
那样模糊性别的装扮也能看出上面的是男孩,才是对方独一份的气质。
要江昭几天培养出另一种气质也不可能,还不如还原一个普通的他。
不谙世事,骨子里的倔强,是江昭那张脸带给他最明显的标签。
江昭还在思考到二十三楼该怎么开口,贺子翀没有给他什么具体信息,听说大部分都是他来挑人,客人喜欢什么样的会所有无数种选择,不需要刻意培训。
但对被挑选的一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漫长的心理折磨。
“贺总,人到了。”专门在二十三层引领的手下在贺子翀办公室,他也正好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下去吧,”贺子翀屏退手下,指挥江昭,“跟上。”
正如姚映舒所说的,二十一层还有一个位于中心的贵宾厅,占了整个二十一层的一半,平常牢牢锁住,也没有人会靠近。
今天门口站着四个保镖,穿着和贺子翀的手下略有不同,应该不是他的人。
对方对贺子翀还算恭敬,只是搜查了江昭的随身物品之后才放他们进去。
贺子翀的心情很好,他少有挂在脸上很明显的笑,不过也是,身价一夜之间涨了几十亿,换谁都会这样脚步轻盈的。
这个男人似乎好懂了一些。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的声音很清晰。
越往前走,越能听见一次次令人心悸的破风声。
江昭跟在贺子翀后面,心跳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贺子翀,你来晚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精准传入江昭的耳朵,说话的人正随性地笑着,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握着一根不长的皮鞭,地上趴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蜷缩着一动不动。
与上方挺拔的身姿构成一幅绝美残忍的画。
“这不是给你留些和他愉快相处的时间嘛。”贺子翀这才好像看见地上的人,熟视无睹地瞥过一眼,“不过看来他没有伺候好你。”
“是你在自作聪明。”
江昭几乎没有看见他的挥鞭动作,利落的一鞭便落在了血肉模糊间唯余的一块完好皮肤上。
溅起的血和那早已沙哑难听的呼喊才能依稀知道其尚有一口气在。
“他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个样子。”
贺子翀颇显无奈地摇摇头,“神似说我不懂他,形似说我自作聪明,你真难搞。”
“我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鞭柄狠狠砸落在地,那人这才抬起了头,极年轻的容貌,五官精致柔和,与照片上的男孩气质完全相反却又奇异融合的相似,外表没有任何侵略性的男人,只有在情绪波动时能看见眉眼间隐约的戾气。
“前些天都是开胃菜,今天不就送主角来了吗?”贺子翀侧身把江昭带上前,“和楚先生打个招呼。”
江昭消化着眼前的这一幕,愤怒无用,惧怕无用,他能做的实在太少。
艰难地迈出一步,他微微欠身:
“楚……楚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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