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十八·求情

聂修远坐在厅里的正座上，听几个暗卫说了午后在街上发生的事，蹙着眉看向一边低着头的聂云舒。

聂云舒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可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闯了祸的样子。没想到重生之后武功还没丢，只不过留下的都是些动作招式，内功还得慢慢练了。

聂修远吩咐那几个暗卫下去，厅里只剩下父子俩还有萧如是三人。

聂云舒偷偷抬眼，只见聂修远脸色很不好，也不敢吱声。聂修远一直反对聂云舒过早地练武，他认为身为大丈夫，比起武功来说更重要的是品行，若没有好的品行，学武只会害人。

聂云舒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一世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教我武功呢，这可怎么交代啊？

正想着，聂修远突然厉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偷学的？”

聂云舒一怔，什么？偷学？片刻后他突然恍然大悟，急忙“承认”道：“有一阵子了……”

聂修远鼻间一声冷哼，道：“不是不让你学！为父以前怎么教你的？大丈夫要先修品行、明是非善恶，才能以一身本领匡扶正道、治国平天下。可是你呢？如今竟学会偷师了！”

聂云舒听着这些曾经听过无数遍的话，心头一阵暖意。父亲死后的那几年里，没有人再对他说这些了。

萧如是眼睁睁看着聂云舒挨骂，心想按照聂云舒的性子早该反驳了，可他此刻却只是低着头不言语，想必是委屈坏了，忍不住出声道：“聂叔叔，如是年幼，尚不大懂得聂叔叔用心良苦，但如是知道聂叔叔是为了云舒好。我住进侯府没多久，但我能看出来云舒是个性情率真正直的人，他绝不会用本领去害人的。我尚且可以看出来，想必聂叔叔您心里也一定明白。”

聂云舒抬头看着萧如是，心里又惊讶又欢喜：如是竟然主动为他求情了！

聂修远沉默了，萧如是说得一点也不错，一番言语既没有顶撞他，还为聂云舒说了话，也不失礼数。的确，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清楚么？在聂修远的心里，聂云舒从小就硬气，当年他母亲去世，他也不肯跟外公走。后来年纪大了些，虽然顽皮，可嫉恶如仇，就是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气。仔细想想，这几日他的变化很大，莫不是因为萧如是影响了他？聂修远想着，看着萧如是笑了笑，心道这孩子日后定能助云舒一臂之力。

聂云舒见自家爹好半天不表态，也沉不住气了，抢先道：“爹，偷学是我不对，我以后不这样了，您要罚就罚吧！”

聂修远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都学了些什么？”

聂云舒编起了瞎话：“就是……平时看爹在院子里练功，偷学了些招式和技巧，再没别的了。”

聂修远端起茶杯，用杯盖撇了撇漂浮着的茶叶，道：“从明日开始，每日都跟我去军营。”

“是是是……”聂云舒满口答应着，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很不确定地抬头，看见的是聂修远微笑着的脸，才知道聂修远同意他学武了。

“爹！”聂云舒忍不住蹦了起来，扑进聂修远怀里，聂修远躲闪不及，手中的茶杯被聂云舒掀翻，茶水倒了一身。

趁聂修远还黑着脸，聂云舒拉着萧如是先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