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生日宴，太后皇上二选一

“皇帝看你不顺眼，但也不想弄死你，就把你丢冷宫了。你救了太后太后肯定不想让你死，所以才一直命人看着你。”丁香说。

芍药坐在丁香的床边，表情复杂：“合着我救了皇帝他妈，皇帝不但没感激我还嫌弃我？我还是他娶的皇后？我……”

“娘娘息怒。”丁香抓住芍药的手，“主要是，我想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他都不能接受”

“啥事儿？我救了他妈？”芍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西域之毒若无解药，只能以欢好解。而当时先王已去，别的，别人也是不能那样的，因为碍着皇帝的面子。”丁香顿了顿，“当时六宫上下就只有皇后你敢闯进太后的懿康宫，为太后解毒。”

芍药这时候还没听明白，没往别的地方想。

丁香又道：“也就是说，你睡了皇帝他养母。”

她温吞的话语宛如晴天霹雳，炸在芍药头上。

有几分钟芍药的大脑是当机的，里面一片空白。

丁香拍了拍芍药的肩膀，芍药缓过来，歪歪头看丁香，眼神发直，“皇帝，皇帝他没杀我？”

“他当时知道之后，据当时目睹情况的朝臣说，他那是，吹胡子瞪眼，手攥着来回捶，捶空气，眼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丁香回忆着，“嚷嚷着要废皇后，杀皇后，兵都把懿康宫包围了，太后坐在珠帘之后喊话，说你敢杀我儿媳我杀了你陪葬。”

“然后他把我打入冷宫不给我治病是吧，害得我现在啥都忘了。”芍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听你说这些我都心有余悸。”

“皇帝气过那一会儿之后就不生气了，只是把你送进了冷宫。听说太医给你开的药不太行还亲自写药方让照着给你抓，你才慢慢好的。就是生的病可能有副作用，让你记忆力不好了。”

“噢。”芍药心想这皇帝人还不错。

第二天早上，请帖派来了，说要皇后参加三皇子的生日宴。

三皇子是淑妃生的，下个月满六岁，聪颖慧敏，深受皇帝喜爱。

淑妃很看重三皇子，每年都要给他举办生日宴，次次都要请全皇宫的妃嫔为三皇子祝福。

芍药听说有人请她去给小皇子过生日还挺开心，穿上衣袍在宽宽的镜子前左左右右地照，转圈圈，“嘿嘿，我也可以出去玩啦。”

一身银袍。

丁香和影川都穿暗红的。

过去才发现，整场就芍药一个穿得不喜庆。

淑妃引着三皇子向芍药走来。

小皇子一身红艳艳的，很喜庆。

芍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身有点折人兴头，腮子瘪了一瘪，面露尴尬。

淑妃先行礼。芍药坐着身，看着淑妃，心怀愧疚：“倒是我，消减诸位的兴头了。大家都红红火火，我穿银的，怪不好看。”

淑妃不起身，露出了看似慈爱的笑容，轻飘飘地开口：“我知道皇后娘娘不是这份心。”顿了一顿，语气重了一度：“银色是皇上要求皇后穿的，皇上没彻底消气儿之前不准娘娘换下来。”

听淑妃这样讲，芍药微微蹙眉，心里很不舒服，却也只能摆摆手让淑妃起来：“起来吧。”

“娘娘不祝我还有我儿子几句？”淑妃面露得意，眉眼晃着，牵着三皇子肉肉的小手，“噢，我忘了，皇后娘娘入驻宫廷，七年从未有喜，对于养孩子给孩子过生日这种苦差事，皇后娘娘不曾体验过。”

刀子一样的话戳在芍药心上。

“宝儿，谢过你皇后娘娘今天前来参加你的生日宴。”淑妃摸摸三皇子的肩膀，一根手指头指指地面，示意他下跪。长长的衣袖飘了一飘。

芍药瘫坐着身，步摇的坠子歪在头一侧，映衬她僵硬的脸，看着三皇子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小小的脑袋俯下，磕头，“谢过皇后娘娘。”

“……不谢。”芍药才有气无力地说。

三皇子爬起来，淑妃牵着三皇子得意洋洋地走了。

陆续几个妃子上前来向芍药行礼，芍药僵着身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在她们跪下之后机械地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如此往复。

人都走完了。芍药坐在帐子里，无力倚着身，手肘撑在扶手上扶着额头，觉得这皇后当得真憋屈。

“皇后娘娘。”丁香从后面走上来，“不必太介意别人怎么说。”

“唉。”芍药只是叹。

“淑妃嘛，有个儿子尾巴就翘起来了。可能皇帝喜欢三皇子以后立三皇子为太子也不一定，所以淑妃才这么骄傲的。”丁香说，“皇后不用羡慕，你和皇帝也生一个，你的孩子直接就是继承人，三皇子他再讨皇帝喜欢也没用。”

“呵。”芍药想起来昨天晚上丁香和自己说的话，说自己睡了皇帝他后妈，“咋可能。”

“皇后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丁香手挡着嘴，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换了别的女人，和太后睡了，可能直接被皇帝杀掉了，太后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你，和太后睡相当于咣咣地打皇帝的脸，太后还护着你，皇帝现在也没咋想动你，不就证明皇帝对你还是有情的。最关键是，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肯定深得太后喜爱，到时候成为下一任皇帝绝对没问题，你就是那时候的太后。”

“皇帝还没死呢，你这么盼着他死啊。”芍药说，“还有，我不想当啥太后，现在看这个情况我怕得很，生怕我当上太后了有人要害我。”

“皇后娘娘说笑了，丁香可没有盼着您丈夫死的意思，只是为皇后娘娘以后打算。”丁香说。

“唉，得嘞。”芍药是躺平中的躺平，一点都不想奋斗，“就这吧，反正我残躯败体也不知道还能苟多久，到时候能活就活，活不成就死了。”

“皇后，”丁香认真地看着芍药，加重语气，“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影川考虑一下，他是你弟弟，未来我可是你的弟媳。”

也是。

“那行吧。”芍药说，“我到时候看看，宫里哪个妃子不想养她的孩子了我帮她养一养，也混个养母当当。”

“皇后！”丁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着急，“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弟媳，我不是不开窍，我是真的想挣扎挣扎不动啊，就我现在，走一会儿路腿脚不行了，脆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拿啥和别人争去。”芍药扶着额头几近哀嚎，“饶了我。”

“你说说你，唉！”丁香气得跺脚，“算了，还是看我的。”说完，丁香“踏踏踏”地走出帐子，混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芍药靠着身发着呆，突然身边多了另一个影子。

是影川。

“咋样，这姑娘。”芍药说，“让她当我未来的弟媳妇好不好。”

影川抱着刀，没答话。不过芍药看到了他白皙的耳垂微微发红。

懂了。

中午的时候，紫衣的丁香端着一盘比较稀奇的水果在皇帝面前表现，说这水果是皇后娘娘咋咋咋做的，先怎么样后怎么样，用了什么古法，芍药是一句没听懂，唯一的感觉是做这个东西废了老大劲儿了。

这会儿，芍药站在丁香身后睁大眼睛看高坐的皇帝。丁香跪着身，双手托着瓷盘，滔滔不绝。

皇帝瞪着两只眼睛看芍药。

芍药意外地感觉这个男人熟悉，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说不清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拿上来，我尝尝。”皇帝发话。

一个侍从走下去，把果盘端上去。皇帝拿了个勺子舀了一下，尝了尝，称赞道：“果然不错。有劳皇后费心了。”

站着的芍药象征性地“嗯”一声。

这时候，只听一声“太后驾到——”

芍药转过身，看到太后的步辇被人抬来，两队宫女走在步辇身边，整个阵仗飘飘摇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