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人闻声停下手中的工作，冲厨房里探出头来，一张斯文败类的脸露了出来，男人和蔼的说：“小韩是吧，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今晚你爸爸要加班我就代替他回来照顾你。”

韩伊公司里的人韩毅德基本都认识，但从来没有见过他，韩毅德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新来的？”

“嗯。”那人顿了顿有道：“小韩啊，你先玩一会儿，我这边要一会儿。”

韩毅德没有理他，径直超沙发走去。拿出手机开了盘游戏。但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往厨房那边看，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会想以前。

“小韩啊，饭好了，你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这声音讲韩毅德从回忆中拉回，看着眼前和蔼的男人，他傲慢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顾思毅听韩伊说过韩毅德很是嚣张，性子傲慢，今一日见，果然名不虚传。他慢条斯理的来到韩毅德面前，双手抵在沙发上呈壁咚的姿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掌，顾思毅的睫毛韩毅德看的一清二楚。

“你要明白你吃或不吃与我没有关系，懂吗？韩毅德小朋友。”

“你叫谁小朋友，我告诉你，你做的饭我一口都不会吃除非我饿死。还有请你从我身上下去。”

顾思毅摊开手冲沙发上下来，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韩毅德没有理他径直向楼上走去。顾思毅目送他上楼后，转身来到餐桌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窃听器，除此外客厅里的各个角落都是摄像头，顾思毅做完一切后看了眼桌上的相片，眼神中透露着坚定、自信。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在楼上的韩毅德正坐在床上发呆，他看着手中的手机出了神，记得上次与韩伊见面还是在他妈妈的墓碑前，许久未见他不知该怎样开头，不知该用怎样的语气说话，不知该怎样讲这件事，不想听见他失望的语气。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韩伊的电话，对面传来韩伊开心的声音：“喂，儿子，怎么突然给爸爸打电话了？”

韩毅德抿了抿唇，开口道：“明天你能早点回来吗？”

“怎么，想爸爸了？但是，爸爸这边正直事业上升期，要加班。”

“不是，我们老师明天的时候要见你。”

“要不然让你顾叔叔替我去，人家啊年轻有为，能力在我之上，刚来公司不久，就谈下了一个大项目……”后面的韩毅德并没有在听，只是在听韩伊的声音。他怕那天韩伊忙的连电话都接不了。

“知道了。”韩毅德顿了顿有道：“我跟他不熟，要说，你跟他说去。”

“好了好了，爸爸知道了，先不跟你说了，爸爸要忙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留下了电话被挂断后刺耳的回声。

次日，韩毅德来到学校，刚来到教室就被徐燕叫到了办公室，徐燕开门见山道：“我相信你已经跟你爸爸说了吧，记得让他下午不要迟到。”

“嗯。”韩毅德眉眼间有些烦躁，他想要尽早结束这场谈话，如果韩伊今晚会来，他倒是有兴趣听徐燕唠叨一会儿顺便猜测一下她会跟韩伊说些什么，但这是不可能的，见韩伊几次都成了奢望，还指望他会为了自己丢了他升官发财的机会？

“韩毅德同学现在你已经高二了，你也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算你不为自己你也要为你的家人考虑吧，你也别嫌我唠叨，这都是为了你好。”

“嗯。”韩毅德敷衍了事。

“你自己好好回去反思一下，写一份检查给我，放学前交上。”随后转身处理其他事物：“你先回去上课吧。”

“老师再见。”

傍晚十分，韩毅德被留在办公室中，徐燕还在对韩毅德进行着思想教育，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门口。

“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顾思毅顾思毅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西服外套，看样子是刚下班。

徐燕托了托眼镜，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道：“是韩毅德同学的爸爸吧。”

“并不是，我是韩毅德爸爸的同事，他今晚要加班，恐怕来不了了。”

徐燕转头看向一旁的韩毅德道：“我应该明确说过，要你爸爸来见我。”

韩毅德长吸一口气，脑子中闪过无数种解释，但说出口的却是：“他没空。”

徐燕似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误以为他是因想要逃避责罚而故意找他人欺骗自己，道：“韩毅德！我想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你应该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

韩毅德眉眼间充斥着烦躁，他不知为什么徐燕会发这样大的火，该解释的他都解释了，莫名其妙的被训了一顿他心中自是不舒服，冰冷道：“老师我想我应该跟您说过了，我的父亲他没空。”随后他指着一旁的顾思毅道：“我父亲的同事来帮我见您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韩毅德的理直气壮，让徐燕火冒三丈：“你爸爸没空，你妈呢？”

韩毅德没有说活只是愣在原地，虽然许杏梅走了这么多年，但至今也是他心中越不过去的一道坎。再加上韩伊对他缺少陪伴，心中的压抑多年的孤独和丧母之痛涌上心头，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悲痛，沉默不语。

见他不说话，徐燕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想法不依不饶道：“韩毅德，我以前只当你是性子傲，但没想到你这孩子真的是蛮横无理。欺骗老师，态度恶劣，你家长是怎样管教你的？！”徐燕转过头大口的喘着粗气凭借着自己最后的理智道：“你现在打电话让你妈妈过来，现在就打！”

韩毅德成功被激怒孤独、压抑、丧母之痛涌上心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怒吼道：“我妈死了，你满意了吗。”刹那间情绪被释放，再怎么坚强、骄傲的男孩也忍不住留泪水，他低着头，沉着脸跑了出去。

顾思毅并没有着急，只是跟在韩毅德的后面。韩毅德坐在在草坪上，刚刚的爆发让他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顾思毅的眼神深邃不可见底，一眼便可将他人穿透，少年的心思他尽收眼底，绕有趣味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