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离家
咚!
安清把合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朝着男人说道:“从今以后,安家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管,我也不会要你们一分钱,我们断绝关系!”
“你!”男人闻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你个不孝子!翅膀硬了不把我们当回事了是吧!你别想好过,你……”
话未说完,男人就晕了过去,一旁的助理连忙上前扶住,打了120。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安清翻了翻抽屉,想看看他父亲有没有病例,偶然发现公司的股份和获利都是负数。
安清又看了看别的,瞳孔一震,公司破产了。
安清仔细想想自己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干系了,又何必为他操心?
安清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胸口的憋气感也随之消散。
“呼!舒服!”随之而来还有一丝失落。
安清到路边招了招手,打了个出租。一打开车门,一阵凉气就扑面而来。
“师傅你这还开空调啊?!”安清随口问了问。
师傅一脸不解的反问:“怎么?你们夏天不都开空调吗?”
师傅接着说:“夏天出租公交都开空调的。”
“啊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打出租……”
司机:“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被惯的。现在家里都有私家车了,都没打过出租。现在这些年钱也不好挣啊!”
安清沉默了,良久言:“我也希望我真是被惯的……”
“到了,谢谢。钱给你放这里,多的不用找了。”
“嘿,你这孩子。”
安清打车来到了机场,他在几天前就已经订好了机票,为了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父亲从小就培养他,为他好?不,那是为了让安清继承家业,顺便获得继承父辈遗产的名额。
但他并不想要遗产,他想要为自己而活。
高考志愿明明报的美术系,被私改为经济学,从而错过了自己最爱的美术专业。
明明自己很有天赋……
一阵播报想起,安清上了飞机,往一个小城飞去。
飞机飞的很快,但过了好久都没到站。其实安清也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他要去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只带了些衣服和几张两百万的卡。
睡了八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到了后就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没有车,没出租,只有一个能坐下15个人的破客车。
安清怎么说也是豪门贵族,没见过这种脏乱的环境。一上车,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呕”安清有些反胃,干呕了一下把行李箱拉了上来。车门关好,安清抬头一看,几个老头老太太嘴里叼了只烟,一脸鄙夷的看着安清。
安清吃力的把三个大行李箱拖到一个座位前,然后从兜里掏出两个钢镚投了进去,这是他下飞机后临时换的。
此时,身后不知是谁说了句:“废物。”
安清听见了,但是他不想说话,不想管身后的那些“老东西”。
山路很陡,安清一身疲惫本想靠着窗假寐,只能努力让自己清醒。
途中,乘客都陆陆续续的下了车,车上只剩下了安清和一个司机。
……
良久,车行驶到了平地,安清心想:终于能合眼了,累死了。
但事终是不能如愿。
“叮……”
“叮……”
安清斜靠在公交车的窗边,手机不停的震动着。
安清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打开了手机,显示是联系人“金桥”发来消息。
金桥: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还仿我的笔迹签了断绝关系协议书!
清水煮鸡蛋:行了,您不是我妈了,我干什么不用你管。
金桥:你怎么这么叛逆!
安清看了眼消息,沉默良久,右滑拉黑了“金桥”,把手机息屏,靠在窗边。
车子走到了沙地里,大大小小的石头散布在沙地上。很颠簸,困得不行的安清试图睡着,但总是会磕到头,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
走了半路,轮子爆了胎,安清暗自骂了声:妈逼的,真是祸不单行啊。
车上没有备胎,只能让周围修车的送个轮胎来。但又好巧不巧,附近唯一一个修车店今天停业。
安清差点破口大骂,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们也是受害者。
安清带上行李下了车,开启导航随便定位了个离得近些的镇子,二话不说就走。
*
两地之间离得并不远,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安清看了看微信少之又少的生活费,搜了搜附近最便宜的旅馆住下了。
安清放好东西,甩了甩拿行李拿到抽筋了的胳膊,叹了口气。
一直住在旅馆里肯定不行,得租个房子住。
他对房子的要求不高,能住就行,如果周围环境能安静些那就再好不过了。
安清四处转转,看到移动破旧的楼房上贴着一张教书租客的纸。拨打了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声音尖却布满了沧桑感。
老太太问了句:“你是要租房子吗?”
“对。”安清应道,“多少钱?”
“哪儿有一上来就谈钱的呀?”老太太笑了笑。
“可能是因为我刚毕业没有多少钱,还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所以把钱看的太重。”安清淡淡的道,语气上有一些不屑。
“我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你,你来我家谈吧。”老太太说。
“好。”
*
老太太家装修不是很华丽,但是物品摆放很齐,屋里也扫的很干净。
“要脱鞋吗?”安清出于礼貌问了句,在语气不是很好,可能还沉浸在父母给他带来的悲痛中。
“呵呵呵,不用啦,家里就我一个人住着,不用管太多礼节。”老太太用手拍了拍安清的后背道。
从小娇生惯养但却意识独立的安清当然受不了别人碰他,但出于礼貌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的避让。
这老太太也失去,知道安清不喜欢有人碰他。之后也就没有想过再敲他后背,摸他脑袋啥的。
“来,请坐。”老太太纸的纸,桌边的椅子。
安清走过去坐了下来。老太太坐在她的对面拿了份合同。
多大个地儿,还得签合同?安清有些惊讶。
“我们房租是按年交的,看在你刚毕业没工作的份上,就算你一年5000块钱吧!如果同意,就签一下合同。”老太太道,“不同意没办法,这已经是很低了,换做别人一年都得两三万。”
“行。”安清还要去找工作,不想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安清在合同乙方签上名,又按了个手印。今儿换以前,他肯定会很骄傲的说:“这是小爷的亲笔签名,人家想买都买不到呢。”
但现在一场转变磨平了他的棱角。
过了18岁,即将22的他已不再是少年。
年少轻狂……现在恐怕不行了。他要学会自食其力,他的身后不再有多么广大的背景,不再有人会护着他,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他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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