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揉不开的夜色

余洛羽白着脸端着酒从隔间里走出来，Alex关切地走上前问道：“小羽，你没事吧？”

余洛羽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Alex突然有些出神。Alex是艺名，在这里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的人都有艺名，他不知道Alex的真名叫什么。似乎是为了让夜色的自己与生活中的自己割裂，他也从来都没有提过。

但他是这里第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余洛羽突然问道：“Alex，你可以帮我取一个艺名吗？”

听到这话Aelx愣了愣，似是不可置信，却又在意料之中。突然觉得说出的话都有些艰难起来：“你真的想好了吗？”余洛羽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Aelx看。

似是要表明自己的决心，却又难以启齿的不好直接说出来。

Alex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这似乎是他们这类人的宿命。然后给了余洛羽一张小纸条，上面有个包间号。并嘱咐道：“这位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不仅出手大方，要做什么也温柔。”

“你进去了记得叫姐姐，她年龄比我们大些。不会太过为难你，做完这单，我再帮你取名字。”余洛羽点了点头，拿着纸条走远。Alex看着那渐渐走远模糊的背影，那样的瘦削，无助，无力。

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然后转身融入了夜色场中。

余洛羽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他并没有敲门，因为在这样的声色场所敲门，要么里面的人听不到，要么根本不予理会。

里面关着灯，十分的昏暗。

只有正中央的电子显示屏频繁滚动播放着某首歌的歌词，但是没有声音。余洛羽借着显示屏的光，踱步到了沙发附近。还来不及仔细看，就被女人从背后抱住了，两人一起栽倒在了沙发上。

余洛羽吃了一惊，但没有反抗。侧头看去，女人五官生的极好，一字眉，丹凤眼，睫毛长的在脸上打下一排阴影，高挺的鼻梁，m唇擦着鲜艳的口红。

女人缓缓睁眼，双眼朦胧似有雾气。突然她喃喃道：“小雨。”余洛羽一愣，他以为女人是在喊他。立马回了一句：“嗯。姐姐。”

女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搂着余洛羽的腰，抱的很紧。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余洛羽浑身僵硬，脸也跟着烧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用力的拥抱着。对方还叫了他的名字“小羽”

这个女人可能会成为他未来的金主，一想到这。一股难言的羞耻感又涌了上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老天却要他来承受这一切。

她的妈妈，一个良善老实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和别人吵过架急过眼，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此时正躺在医院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奄奄一息。还好女人蹭了一会儿，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只是依旧抱的很紧，好像是在害怕失去一样，紧到余洛羽觉得有些勒。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