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莫要耍弄我
祁喻死了七天,也到时间回去看看了。
祁家依然白绫挂满堂,祠堂供了祁喻的牌位。
现在供了祁喻就相当于供了鹤黎辜,祁家老爷子自然要笑脸相迎。
可能鹤黎辜死的时候就穿了那身嫁衣,到现在一直是新娘的样子。
和一身红衣的祁喻格外登对。
白烛寂寞地燃烧着,蜡泪慢慢滑落到红檀木的桌案上,冷风吹动烛火,静静的摇曳着。
守着祠堂的家仆拢了拢衣襟,打了个喷嚏。
“你说,二少爷真的会回来吗?”
“能回来吧?大师说今晚让咱守好,你可别留我一个人值夜!”
“知道知道,就是有点冷,你先守着,我回去穿个褂子,马上就回来。”
“不准去!你又想跑!再跑我可不帮你找借口瞒着吴管家了!老老实实守着吧你!”
两个家仆抱着胳膊往墙上使劲缩了缩,奈何冷风无处不在,吹的刺骨。
“你们就是这样守祠堂的?不怕二少爷正好回来?”
有点沙哑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两个家仆连忙躬身作揖。
“道长。”
老道士面色和蔼地躬身回礼,一身洗的浆白的道袍,手里执了一柄雪白拂尘,掺着白丝的头发被一只木簪挽起来,看着倒有些仙风道骨,格外容易让人信服。
桌案上两杯茶,老道士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在烛火上点了后把符灰洒进茶杯里。
恰好祁喻和鹤黎辜双双进了祁家,手边就出现了一杯好茶。
“走吧,已经在等我们了。”
鹤黎辜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往祠堂去,这些事情竟比祁喻都清楚不少。
也是,毕竟他已经死过一次的鬼了。
祁喻也饮了茶,跟着去了祠堂。
他从前是祠堂的常客,动不动就被祁老爷子罚跪祠堂悔过,现在骤然见到自己的牌位鎏着金字被供在祠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果真是死透了……
祁喻心里说了句废话。
鹤黎辜是厉鬼,自然进不去祠堂,只能祁喻自己进去。
一进祠堂,那牌位就把祁喻吸了进去。
老道士点了三支香,向一旁挂着的太上老君像虔诚地拜了拜,然后插在香炉里。
一排黄符摊在地上,老道士拿起太上老君像前安置的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鬼灵在前,老君在上。”
“混元江边玩,金刚列两旁。”
“千里魂灵至,急急入灵上!”
符纸浮至眼前,然后向四周飞去,贴在墙上,暂时压制了祁家祖先们阻隔厉鬼的那道结界。
烛火骤然熄灭,阴风猛的灌进祠堂,把悬挂的布帘吹的纠缠在一起。
鹤黎辜施施然进了祠堂,衣诀翻飞,猩红一片。
他倒是没有自己的牌位,却被吸进了祁喻的那个牌位。
等两鬼被牌位放出来时,外面的天边已经露出若隐若现的微光,远处金鸡欲啼,清风吹过,想要劈开云雾。
天光欲亮。
祁喻看着自己手腕上系着的红线,然后顺着延伸的丝线看过去,鹤黎辜手腕上的红线还压着一枚破碎一般暗红色的胎记。
真的是……又美又孤傲。
祁喻一把抓过鹤黎辜的手腕,仔细攀摩那枚胎记。
鹤黎辜猛的被抓了手腕,还收不回来,面色冷淡。
“莫要耍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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