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像刚睡醒的猫玩弄自己的猎物
祁喻绞尽脑汁百般要求,无论什么好处都说了,奈何鹤黎辜就是不松口。
到最后,鹤黎辜经不住他一遍遍的磨,便退步应了他从山下找些画本子来打发时间的要求。
连着三天,祁喻没出过院子,鹤黎辜也没有进过院子。
只能透过连窗纸都碎地不成样子的窗,看着外面寒风吹断树上枯枝,即将冬眠的野兽跑过的时候不经意把它“咔嚓”一声踩断,然后向山林深处离去。
或者雪片纷扬把枯败的土地盖上,然后慢慢融化,渗进地下,滋润几丛常青的灌木。几只松鼠从枯树上跳下来刨开被雪水浸软的土地,把坚果埋进去。
又或是那个猩红嫁衣的厉鬼站在风雪中,衣袖翻飞,墨发飞扬,走过的地方都染上一层缭绕的黑色雾气,脖子上那个颈环衬得一身皮囊比开了红梅的雪景更加安静艳丽。
除此之外,可看的就只有那些艳俗的民间话本了。
千年的狐妖和穷困潦倒书生,刚化形的花精和富贵人家的公子,人鬼之恋,各种荒谬绝伦的想法和凄美的故事。
祁喻看的心烦,叹了口气起身,无所事事地拨了拨房檐下悬挂的铃铛。
加上风吹,几串铃铛“叮铃”作响,好不热闹。
热闹过后又是一片寂静,外面天寒,连最爱鸣叫都燕雀都吝惜自己的声音,窝在自己舒适的窝里。
他这身皮囊全靠自己一身阴气养着,许久未食生魂,阴气早就耗费地差不多了。
稠丽的面容开始长了青斑,走路也慢慢僵硬起来。
祁喻的脸色很不好,阴郁的眉眼连一贯坏心眼都笑都不带了,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鹤黎辜一回来就对上他那双冰冷阴郁的眼睛,猛的被吓了一跳。
“让我出去,这身皮快撑不住了。”
祁喻开口,声音也冷冷的,直接给鹤黎辜甩脸子。
像是受了天大的气的小媳妇。
鹤黎辜撩起他的袖子看见他身上愈发扩大的尸斑,沉默片刻挥袖撤了外面的结界。
祁喻已经这么坐着坐了半个时辰了,尸僵的身体让他甚至没办法动一动手指。
鹤黎辜看他眼神,会意地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鹤黎辜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惊恐哭叫的小女孩的生魂。
女孩发髻散乱,扑腾了一路差点没被鹤黎辜的长发勒死。
“这样行吗?”
鹤黎辜把女孩儿放下,抬手落了一根针,把女孩的魂魄钉在地上。
祁喻还没办法动,只好让鹤黎辜凑近,吸了一些鹤黎辜身上的阴气,才活动手脚起身。
他伸长手臂,抻了一个懒腰,凑近那女孩儿的生魂。
“害怕吗?”
他眉眼精致,却驱不散那一片阴冷。
吓得女孩哆嗦着,连哭都不敢大声。
“怎么?我长的很吓人吗?”
祁喻把那根针拔出来,女孩魂魄一轻,欲逃离这个荒山上的破败小院。
祁喻伸手把她拦下来。
“别走呀,姑娘,你走不了……”
像刚睡醒的猫玩弄自己的猎物。
玩弄够了,才在女孩惊恐的注视下,一口吞了着夹携着恐惧和绝望的魂魄。
“嘻嘻。”
祁喻抬眸,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鹤黎辜,你知道的吧?”
鹤黎辜点点头,应道。
“嗯,我知道。”
鹤黎辜安静的在一旁,看着祁喻这样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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