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山下不安宁了
鹤黎辜自是知道祁喻希望什么。
哪怕最开始是想利用他夺得身子以活人身份活在世上,靠他的灵魂了却执念。看久了相处久了,这脾气古怪的少爷也倒讨喜,让人喜欢的紧。
鹤黎辜伸手握住祁喻苍白五指,哪怕没有触觉,他也明白。刺骨冰寒。
哪里可能是真正活人的温度?
祁喻数次露出那种落寞怀念的神情,从不隐藏。鹤黎辜知道是故意让他看见的。
若是半遮半掩才叫人不痛快。这样明显的落寞……
鹤黎辜瓷白指尖细细擦过祁喻苍白到几近青白的五指,慢慢闭眼,又缓缓睁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枚乌黑的丸药,拿温水化了。
药丸慢慢变小,原本一碗清澈的温水也慢慢滚烫发黑。
鹤黎辜把这碗水兑进了搬来的热水中。
然后慢慢脱光祁喻的衣服,将他放进去沐浴。
热水似乎活络了血液早已凝固的血管,祁喻整个人身上好像开始有了血色。
无数黑气从祁喻苍白滑腻的肌肤钻出来,然后使这桶沐浴水更加浑浊。
鹤黎辜把门窗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只留一只红烛安静燃烧,烛泪在红烛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记。
窗外风雪拍打窗户,里面静谧温柔,连黑猫都不出声,窝在贵妃榻上祁喻睡过的地方不动了。
鹤黎辜拿了一块雪白方巾,另一只手把祁喻从浴桶里捞上来,然后轻轻擦拭他身上的水迹,像是怕惊动他一样。
祁喻没有动静,还偏着头闭眼沉睡。
外面风雪已经停了,冬日少有暖阳,屋里也稍暖了一些。
鹤黎辜慢慢给他穿上亵衣,倒引得祁喻轻轻一瑟缩。
这么一下,倒是让鹤黎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给祁喻穿好后,抱起祁喻把黑猫从贵妃榻上用脚扒拉到地上,然后轻柔地放在上面。
黑猫闭着眼不满地呜咽一声,刚要炸毛,睁眼看清那片红色后又偃旗息鼓,咽下满口不满到火炉旁揣起爪子窝着了。
一张有些旧的兔毛大氅盖在祁喻身上,仔细地盖住了手脚。
山下不安宁了。
今早早朝,丞相也没有告病却没来上早朝,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便派贴身大太监来好好探望探望这位连早朝都不上了的得力丞相。
这一探望,不就探出事了吗。
一夜之间,丞相府满府横尸。
敦胖的大太监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地的血,被昨晚的大雪掩盖了一半,看起来格外凄惨。心下大骇,哆哆嗦嗦地上前去敲那扇朱红色的铜兽衔环大门。
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这福喜大太监也不是好拿捏的,这一下火气就上来了。若是做不到皇上让做的,就这么吃了闭门羹,回了宫可怎么保住脸面?
“开门!杂家是奉皇上之命来探望丞相大人的,给杂家开门!”
福喜高声喊了两声,里面依旧没有人应声。
这可把这位极受重视的大太监气着了,卯足了劲捶了一下大门,咒骂了一句:“丞相无法无天了不成?!”
朱红色的门却被捶开了,露出了府里的惨状。
一贯训斥别的小太监不稳重的大太监睁大了双眼,后退两步,差点滚下台阶。然后惊恐地爬了两步,尖叫着爬上小轿。
“杀人了!!!!!”
一个跟着福喜一起来的小太监也恐惧地狂奔,生怕撵不上前面轿夫都吃力跑动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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