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胆小
走走停停的,黄昏时刻两人才到城池门口,官兵们站姿随意,态度散漫,一点没有大国风范,倒也方便了两人。
进了城后万酥和就四处寻人打听歇脚处。非要住最好的。墨迹了老半天,绕了好几条街巷才终于找到间他还算满意的客栈。
住进去,也非不跟胥潼一间屋,任胥潼死缠烂打,也只说“钱够。”
胥潼知道他有钱,但是大随国风水太古怪了,这不赖着点儿实力强的,只怕哪天睡着睡着人就没了。
何况还有“死活概不负责”的卖身契。
于是他只能舔着脸各种讨好,但万酥和就是不吃他这一套。
“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打地铺,不碍你的。”
“出去。”万酥和直接上手赶人。
没办法了,胥潼干脆豁出去躺地上,“你不能不管我,没了我,行李是要你背的!”
万酥和真想给地上这无赖来上几脚,“那你睡这间,我去睡旁边屋。”
“哎别啊别——!”
脑子一热,胥潼无赖到底,伸手逮住万酥和一只脚不放了,“都是大男人,害羞什么嘛。”
“你起开!……起不起?”
“我不!”
万酥和不想再多废话,捏了个诀,刹那间人影就没了。
只剩下胥潼惊坐起,两手空空,心也空空。一拳砸在地上,痛得泪眼婆娑的,呼着手放狠话:“等哪天被我学到了,就偷看你如厕去!”
谁知隔板处突然传来万酥和的声音:“这里隔音不好。另外劝你偷看的时候注意点,被发现,死。”
胥潼脸一红,赶紧从地上蹭起,正正经经地坐在了凳子上开始整理衣物和行囊。
夜晚,躺在床上的胥潼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闭眼全是些胥家古书上看见过的妖魔鬼怪,什么只可以看见腰下身子的鬼兵,什么吃人死后变成吸血生物继续害人的人熊婆。
翻来覆去地难受至极,最后倒是硬生生憋出了些尿意,他抱着被子猛地一扔,烦躁地挠挠头,起身点燃蜡烛寻起了夜壶。
结果半天未寻得,尿意倒是越来越足。
厚重窗纸外的天色已经无法肉眼辨认,他求救般看了眼隔开了自己与客卿长老的木房板,但一想到万酥和那副无情嘴脸,瞬间呼吸一窒。
还是只能靠自己。
无奈之下胥潼只能端起烛台往屋外走,下了楼,绕来绕去也没看见茅厕,只得寻了个马房放了烛台尿在一旁。
刚抖了个机灵,裤腰带都没来得及拴,烛台的火苗就被一阵阴风吹得歪扭起来,幽厉之感顿时萦身而上。
“糟、糟、糟!”赶紧麻利地整理好周身,却不等胥潼手握上那烛台柄,一道黑影“嗖”地一下从马房暗处窜来,那黑影的眼睛还泛着幽幽绿光。
胥潼瞪大了眼,下意识想要掏出自己腰间的破邪刃,却不想掏了个空,这才想起破邪刃还留在房间里。
登时毛骨悚然从脚往上而来,激得胥潼几步后退,这才发现不过是一只觅食的黑猫罢了。
“我这什么破胆子,竟然被只猫儿吓成这样。”
顺了顺自己的心,胥潼这才长舒一口气,伸手去拿烛台。
结果手还没碰到那烛台,左肩头就被轻轻拍了一下。
他身形顿时一僵,却又想着自己楞两年里专门去蹲守鬼怪也才蹲来个麻子鬼,不至于今儿就又来一只。
于是在心里默念“都是幻觉”,这才拿了烛台往回走。
只是脚步匆匆忙,仿佛后面追着什么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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