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献祭

“渊，你是要迎娶我吗？”

“是，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禅木渊看着轩察姬的脸，那张近乎初生儿的娇嫩的小脸，心里却啐了一口：谁不知道你们天天用人的骨灰保养，与我一样杀人如麻，为什么你们却能得到一种神秘的敬意与万人的朝拜？

轩察姬只当他看自己看得移不开眼，兴奋地向父王母后行礼，王当即同意了这门婚事。

“禅木渊，禅木渊？”

“谁？！”禅木渊猛地一回头，在盛大的歌舞宴席中，仿佛看见了那人怜悯悲怆的双眼，听见他颤抖的声音，那人的身影转瞬即逝，他在惊忙失措中流下了泪水。

“吟裔，吟裔……”

端神轨和渺轻坐在高位上，自然没有听清，只当他是激动地不知所措。

“这孩子，4300岁的生辰都过了，还如此激动。”

坐下的轩察姬自然听到了，沉默不语，待到夜中，她才问：

“你念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的朋友，也是…妖界之主。”

“啊——”轩察姬长叹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他…来了吗？”

“他死了。”

“啊？”

“他已经死了。”禅木渊语句中的狠厉再次浮现，凭什么他要死就死了，留下一个人要死死不得要活活不得？！

久居深海的轩察姬自然听不懂这语气里的杀意，只是道：“那太可惜了。”

次日——

“人魔妖神虽能以血祭助我鲛人族炼成正果，但你真的愿意吗？这可有性命之忧…以吾女之灵慧，再待三百年便可…若你愿意，自然是更好的。”

“王，我愿意。”

端神轨与渺轻相视一笑，轩察姬则笑成个傻愣愣的模样。

“孩子，你是找到爱你的人了。”

禅木渊每天以血祭相持，如此三月，便彻底便轩察姬修成人身，他蒙上轩察姬的眼睛，道：

“我带你去天山看花可好？”

此时的禅木渊抹去了平日温和虚弱的笑容，满身浴血的杀意，若轩察姬此时挣脱他的手掌，定能看出他的戾气，可她没有，只道是禅木渊太溺爱她了，柔柔地一笑：“好。”

“渊，天山也是极寒之地，真的有‘归乡’吗？”

“嗯。”

“我以天山为父母，此地乃生我养我之地，你可愿拜？”

“我愿。”轩察姬说着，笑着，向天山叩头。

却在低头的那一刻被禅木渊一剑贯心。

“以我血祭，以其身陨，鲛人皇室在此，其滔天大罪，不可饶恕，以此祭渊古上神，望神宽恕。”

轩察姬身体里流着的血脉，是上古时期，神的遗留。本是澄澈如晶，禅木渊却觉得腥臭无比，轩察姬不可置信，痛得流下了眼泪。

“渊，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该死。”

“王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一起死。”

禅木渊站起来，陌然地看着她，轩察姬终于流出了金珠——

那不是眼泪，是鲛人族的元丹。

看着轩察姬的尸体沉入地底，禅木渊泯然一笑。

“一起下地狱吧。”

管他是什么，得到了就好。

现在可以去八方肆意掠夺了。

那颗元丹在他手里流光，散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芒。

太阳从天山后升起了。

极寒之地是有极夜的，誓如禅木渊在北极的深海过的这几个月的。

日出之光，足可照彻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