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杀人机器

“什么！”

“改日我再给你铸一把剑。”君竹向他允诺。

“对了，顾昭她还好吗？”似蛟沉默了几秒，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你问她干嘛？”君竹心中不满。

“我只是担心黑气作怪，它不是进宫了吗？皇帝身边高手如云……好吧，说直白些，我有些担心她，你替我去看看她？”

“她死了。”君竹没有瞒他，“我杀的。”

……

“为什么？”似蛟沉默。

“要灭掉恶鬼。”君竹抬眼看他。

“所以你就杀了她？”

“嗯。”

“我们对不起她。改日，去祭拜她吧。”似蛟转身要进屋，却停下脚步，回过头抬眼看他，“君竹。”

“怎么了？”君竹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剑断了，可以再铸，人死了，不可复生。一直以来，你都把人命看得太轻。这一点，你不改，我很生气。”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却出奇的平静。

“你在乎我，不在乎她，不在乎所有人，这一点我清楚。但，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君竹听出了话中的警告之意，没有再说话。

“我们在人间这几天，我并没有得到该有的成就感，甚至，还有些烦躁，我们应该早日回去，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似蛟继续说道。

“在这里，我们只是在祸害旁人。”似蛟转身走近君竹，“可君竹，你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不知人命可贵。”

“我们不应该这么对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君竹眼中闪过几分愧疚：“我……我错了。”

“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要你的道歉的。”似蛟沉默了几秒，“虽然我也没有多有道德……”

君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什么！这世间有几个人是真正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不过是只会在口头上说几句罢了。”

“不过，我教你的，我也会做到，我希望，你能够学会。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转身进了屋，留君竹一人在门外反省。

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是残缺的。

［回忆］

“君竹。”蛇王森悯端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殿下站着的人——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充满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在。”少年君竹站在殿中央，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好孩子。”森悯看着这个被他捡回来不久的竹叶青，脸上露出笑容，“你可愿归属我们黑蛇一脉？”

“王这是哪里话？君竹无家可归，是王把我捡回来，我自是要知恩图报。”少年君竹一双眼睛虔诚的看着蛇王。

“好！”森悯从君竹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激动的拍王座，随即从王座上走下来，牵起君竹的手，“你跟我来……”

君竹被他带到一处诡秘之地，周围四尊石铸蛇像让君竹不禁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四条巨蛇绕着柱子盘旋上升，将蛇头对准正中心的黑色墓碑，口中仿佛吐着长长的信子。

森悯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少年的不自在，低下头问他：“害怕了？”

“没有。”君竹不愿意承认。

“好孩子，害怕就说出来。”森悯对他慈爱的笑，“有我在这儿陪着你。”

“王……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君竹看着狭小空间里立着的黑色墓碑，“那东西是？”

“好孩子，你站在那里别动，一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听懂了吗？”森悯从身后推他一把。

君竹听他的话乖乖的站在墓碑前，一声不吭。随着森悯运功，黑气从墓碑内喷涌而出，随后灌进君竹体内，随着时间推移，君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撑爆了。

“王……啊啊啊……”君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流出殷红的血液。

森悯对他的嚎叫置若罔闻，加大力度继续运功。

待黑气全部钻进他的身体，君竹觉得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

“王……”刚喊出一个字，就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从胸口处传来。

“好孩子，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森悯远远的看着他，脸上慈爱的表情却转瞬消失不见。

胸口处的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而后演变成撕心裂肺的痛苦。

“呃啊啊啊……”君竹攥紧了拳头，头上冒出许多细小的汗珠。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心里正疑惑，下一秒，就看到股彩色的灵气从他的胸口钻出，仿佛拥有生命般钻进了黑色的墓碑中……

森悯放慢脚步走到君竹面前，君竹抬头看他：“王……”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王子，记住，对于他，绝对服从。”森悯冷冰冰的开口。

“是。”

“似蛟他过于仁慈，这对他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懂吗？”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