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遇
訾肆七年,沈程谋反,血洗五城。
战火纷飞,兵祸连连,断垣残壁,旗帆被叛贼扔下城墙,冰冷的盔甲下的血肉能养出两尺刀抢。
朝廷派出十几万精锐兵马,自相残杀,半年之久才得以平息战乱。
叛贼沈程押入狱后两天便服毒自杀,其嫡子与三妻四妾皆远走他乡。家中仅剩一位次子及奴仆。
官兵是在紧锁的柴房里发现这位次子的。
沈厌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苦,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四肢痉挛,嘴里不住的溢出呻吟声。
他感觉到有人缓缓走来,一步步的靠近,俯下身子,然后他的脸就被那个人用手指尖端用力扭了过去。
“吴兴世家,沈程的次子,叫什么名字?”
沈厌闻到他周身散发的淡淡龙涎香,看到他腰封上挂的盘龙玉佩,就知道来者是当朝执政一手遮天的摄政王——阎悸。
沈厌紧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响。
阎悸冷笑一声,脸色阴暗吓人,将手抽回,用下属递来的手帕擦手。
他擦的很仔细,要将刚刚碰到沈遮雾脸上的污秽的血迹全部擦净。
每一个动作都显现出他对他的嫌弃之情。
阎悸将手帕随意丢弃,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说道:
“不回答没关系,我现在也没必要知道,等到时候批行刑文书时自会知晓。”
“沈…沈厌。”他此时如砧板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阎悸莞尔一笑,道:“你觉得你是会被赦免呢?还是处以死刑?”
他的眼睛中射出冷冽的寒意,宛若刀锋般逼人,正对上沈厌淡漠的目光:
“小人家中已无人,家父沈程生前又犯如此大错,沈某就是死万次也难以安抚民心。就是这几十万大军只能麻烦摄政王您来管理了。”沈厌毕恭毕敬的说。
“嗯,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你我都是明白人。”随后阎悸转身离开柴房。
两个侍卫将沈厌从地上拽起,带上手铐,扔进牢车里。
富丽华贵的轿子里坐着人人畏惧的摄政王,后面的牢车里则是人人喊打的罪臣之子。
沈厌背靠铁笼,听着四周骂声一片,都在喊着叛贼,时不时有菜叶扔进来。
他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透露着冰凉。
沈厌心里在恨沈程——不闻不问,对自己被锁在后院关在柴房十几载一概不知,兵败后饮毒归西,父债子偿。
想到身上流着他的血,沈厌就感到恶心。
轿子和牢车驶到了繁华的醉肆道,两旁挂满红绸的酒楼,热闹的赌场,各色各样的商铺……都是沈厌从没去过的地方。
一个老妇人站在道路一旁,拿着布在擦眼泪,对阎悸的官轿避让三分,待人流将牢车挤得跟不上轿子时,她发了疯一般,径直冲上前去。
不顾侍卫的阻拦,老妇人的手穿过铁笼,狠狠地揪住沈厌胸前的衣服。
大声骂道:“叛贼的狗儿子!你爹害的我家破人亡,两个儿子都死在你爹的手里!今天我就要让你们沈家绝后!”
她从布里掏出一把刀,向沈厌刺去。
沈厌反应迅速,立即用手夺下小刀,往外扔了好远。两个侍卫也将妇人摁住了。
“你们一个个的还不让这畜牲死!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老妇人哭着喊着,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阎悸坐在轿子里听到后掀开窗帘朝后看,看到牢车被百姓团团围住。
“落轿。”阎悸下轿后大步向沈厌走去。
路上的人们见到阎悸纷纷闭嘴不说话了,跪趴在地上,说道:
“摄政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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