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吴章回国(下)
吴章皱了皱眉,似是在回忆什么的说:“他是九昭学府大臣,宗政渊的夫子。前日里还被革职关了起来,怎么了?”
听到吴章如此回答,吴仲就知道那个消息还没有传到王兄这里,他补充道:“我得到消息,荣池子并非被革职关押,而是秘密出行为九昭王办事。因为此事甚为重要,九昭王才不得不将他革职关押。王兄对此有何看法?”
吴章眯了眯眼睛,他的确不知这个消息。因为躲避追杀,他不得不暂时断绝一切暗卫联络,自然包括了传达消息的暗卫。现下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免有些惊愕,他怀疑过荣池子革职一事,但也想不出什么端倪。
“我的确怀疑过此事,但荣池子所行之事,我也不得其解。”吴章回道。
“既然查不出所行之事,那不如就查查他这个人。”吴仲说道。
吴章摇摇头:“关于荣池子,我知道他是因才学过人,才被收入陵安学府,且仅用两年的时间便破茧而出,以榜首之名入职于九昭朝堂。除了这些,我还真没查出过什么。仲儿想从何查起?”
“荣池子年少却已立于公堂,可见此人心性必定不简单,既然我们知道他是九昭人氏,那就从九昭查起。”吴仲回道。
“那此事,我可就交给你了。”吴章满意地点点头。
他自是见识过吴仲的能力。两人身处两地,且不论他吴章自身所收到的监控,就连吴仲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父王的监视,却依旧能够保持来往,可见吴仲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去查查这个人,你知道怎么做的。”吴越吩咐着。
吴越知道吴仲私下培养了不少暗卫,可他终究还只是少年心性,手上的暗卫多有能力不足者,他曾想将自己的暗卫调过去给吴仲,可又觉得不妥。既然他私下培养,就是不想让他这个父王插手。这样想着,吴越又将本已派出去的暗卫给调遣了回来。
七日后,吴越等人又在吴宫殿内聚集。
吴越手中拿着请帖,在殿内来回踱步。吴仲与吴章各自看着吴越,一言不发。
“此事,你们如何看待?”吴越问道。
“回父王,我们不如乘此机会,除了九昭王。”吴章开口道。
“三国朝拜,必定人员混杂,方便混入。而晚宴时的守卫最是薄弱,此时动手确是最佳时机。”吴仲缓缓说道。
吴越听后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此事,便交于章儿去办。此外,你们可知道荣池子?”
听到吴越突然提起荣池子,吴章与吴仲两人忽地看了对方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感叹,终是老姜,辣的很!
不过他们也想知道,父王的消息究竟有多快,快到什么程度。
“儿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是荣池子并非真正被革职,而是秘密为九昭王办差,可至于究竟去做什么,儿臣就不得而知了。”吴章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吴越瞥了一眼吴章,冷哼一声:“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嗯?”
感受到吴越突来的压制,吴章不由得壮着胆子看着吴越,依旧说道:“儿臣……的确不知。”
听到这样的回答,吴越心里冷笑着,常言道:女大不中留。现在是怎么了?儿大也留不住了?
感觉到气氛越发紧张的吴仲,上前开口道:“父王切莫生气,此事王兄的确不知,儿臣今早才刚刚收到消息,荣池子此次出行,是向着高安去的,为了不被发现,特绕行千里入境北黎,过凤鸣山再入高安。”
吴章看了看吴仲,心里丝毫没有降低紧张感,因为他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全是父王故意透露给他们的,到底是大吴王,他们离独当一面还是早了些。
“好了!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动作。你们呐!真是一个个不给本王省心!”吴越手指着两个紧张兮兮的儿子,不由得叹气道。
他想了片刻,转而又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儿臣想,荣池子定是卯准了那郁林远与高安王不和,所以想助他上位,然后联合九昭左右夹击我大吴。”吴仲说道。
吴章听着王弟这样分析,可总觉得哪里不妥,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不好,九昭王与高安王固然有过节,可郁林远与宗政渊尚无过节,就两人的心性来说,他们二人皆有吞并他国之野心,而我大吴便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他们完全有可能联手攻我大吴。”
“这样说来,这九昭王还动不得。”吴越说道。
吴仲想了片刻,说道:“倒也不是动不得,我们倒不如分头行动,若是都得手,倒也罢了,若是仅得了一人,也算好事,就怕……”
“这样,儿臣负责九昭王事宜,荣池子那里就交给仲儿,父王看如何?”吴章想了想,开口道。
两人分头行动,若是成了一边都算好事。
“如此也好,不过万事小心为上。”吴越看着他们,一边点点头,一边嘱咐着。
两人终是松了一口气,一同告退,分头着手准备。
吴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不知所想。
万历帝君薨逝当年隆冬,九昭诸侯国九安城太元王宫内――
只见礼部的官员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祖先。
至时,九昭王宗政瑾身穿黄色衮服,登上太元门城楼。
早就等在天安门前的官员都身着朝服,在“洪胪寺”官员的引导下,他们经过金水桥进入太元城。此时宗政瑾正在太元门上做祷告,大臣们留在午门外的广场上。他们以“文东武西”的方式跪在御道的两侧,等宗政瑾和各路神仙沟通完毕后从“奉天门”上下来。
宗政瑾从太元门城楼上下来后,进入“奉天殿”就座。大臣们这才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对新帝君上表道贺。然后,司礼太监正式宣读诏书,确认新帝君的身份。
晚宴时,宗政瑾在太元宫宴请各方王公贵族、使臣、朝臣等人。
宾客按照永庆之礼,左右轶轶。酒满和旨,举杯饮酒。钟鼓都摆放到位,乐官们整装待奏。一个个身着艳丽多彩的舞者,曼妙地缓缓跃入宫正中,入位定坐。
“咚――咚咚――咚――”
起舞笙鼓,乐既合奏。
舞女挥动着玉臂,转动曼妙的身躯,明媚娇柔的眸子藏在丝巾后时隐时现,甚是勾人。丝竹声绕梁,环绕在耳边一圈又一圈,鼓声的打点,一声声激荡在人心。
内侍低着头,卑微地为九昭帝君斟酒,酒未及杯边,便被九昭帝君宗政瑾直接拿起,一饮而尽。
鼓声落得渐渐急凑起来,一下又一下,舞女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快,宴会上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突然舞女纷纷散开长袖,鼓声再次变得平和奚落,丝竹声转而变得悠扬铿长。
在席之人无不长舒一口气,被这转而起承的乐舞深深折服。
宾客们再次举起酒杯,舒缓着刚刚被舞女与乐声带来的紧张感。
就在此时,坐在上座的宗政瑾突然觉得头晕无比,喉间无比恶心,欲作呕吐。
就坐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内侍,发觉宗政瑾的周身防备突然卸下,悄悄将手缩到衣袖之中。
突然之间,将匕首贯穿宗政瑾的头颈。
一瞬间,鲜血倾注如下,喷溅在内侍的脸上!
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个内侍,可后者完全毫无惧怕之色,眼中甚是淡漠。
死……士……
“来人啊!刺客――刺客!”
只见一位大臣惶恐地打翻了桌上的菜肴,大声惊叫。
一时间,宴堂上陷入一片混乱,大臣纷纷叫喊着向后退去。有的惶惶乎逃向大门口,有的叫喊着侍卫,有甚者钻入宴桌底下,瑟瑟发抖,嘴里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本坐在宗政瑾右侧的宗政渊听到有人喊着刺客,忽地一下冲到上座,他看着自己的父王歪着脖子,已然没了气息。再看向正怔怔盯着他的那名刺客,他心中的怒火瞬间从心底冲上脑顶,红着双眼,赤手空拳地冲上去。
只见刺客手握匕首,一脚踩在宴桌上,冲下宴桌!
他本是帝君身边的第一死士玖夜,自从帝君薨逝,九昭王野心立国称帝,他便下了决心定要除去这个奸贼。
死士的存在是因为主子还活着,若是主子不在了,那死士也就不需要了。
可当他第一次出现在帝君面前时,帝君却免了这一项,说着若是哪天他突然死去,便放了所有死士,让他们返回家乡。
然帝君哪里知道,他这个第一死士,没有家。
这两个人为了心中的那一点愤恨,红着眼,站在宴堂中间,一个想着怎么除去这个贼人之子,一个想着怎么杀掉这个杀父仇人。
“啊――”
来 APP 跟我互动,第一时间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