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吾名玖夜目录

第18章吾名玖夜

大吴国奚禹州王宫内――

“这算什么!来人,传摄政王!”吴章愤怒地拍着桌子,大声叫道。

和子得了命令,赶忙小跑出去,去传唤吴仲。

摄政王有自己的府邸,吴章也知道。可商量事情的时候,还要去命人专门走一趟王府,着实麻烦得很。因此,索性让他住在原来的寝宫,与吴章一同住在王宫内。也免得为了商量事宜,而走来走去,浪费时间。

“王兄,出什么事了?”吴仲便走进来,一边问道。

吴章抬头看见吴仲来了,赶忙将书信给他,一边说道,“你说什么事!宗政渊简直就是个小人!”

吴仲耐心地看完书信,蹙着眉,回道,“想来,他定是知道了我们刺杀荣池子的事情。可我们终究并未得手,他为何如此做?”

“他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吴章突然说道,语气有些凶狠。

“莫不是,连同刺杀宗政瑾的事……”吴仲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不错,他定是以为宗政瑾也是我们杀的了。”吴章点点头,表示认同。

闻言,吴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王兄,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吴章看了一眼吴仲,叹了一口气,叫了一个名字,“齐梁。”

“属下在。”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敬地单膝跪地。

“把当日你刺杀宗政瑾的情形,再说一遍吧。”吴章吩咐道。

“是。”齐梁恭敬地回道,然后缓缓又说道,“当日,属下乔装成一个传膳的内侍,准备传膳之时进行刺杀,可看见九昭帝身边的内侍时,便停了手。所以未能完成刺杀。”

“那人是谁?为何不说下去?”吴章皱着眉头问道。

齐梁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吴章,又迅速低下头,回道,“恕属下,无法相告。”

吴章闻言,深吸一口气,刚要破口大骂,吴仲连忙拉住他,对着他摇摇头,让其冷静下来。

“那个人,你认识,而且,你认为他比你更有把握刺杀宗政瑾。我说的,是吗?”吴仲转而看着跪着的齐梁,问道。

齐梁抿着嘴唇,并不打算作答。

这莫名的强硬态度使得吴章怒气再次上涨,走上前,想要踹他,吴仲见状,连忙上前拦下吴章,把他拖到一旁,离得齐梁远些后,再走到他身旁。

“你且回答是与不是。”吴仲不死心地问道。

半晌,齐梁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吴仲吩咐道。

齐梁像是见了瘟疫似的,逃了出去。

“吴仲!你到底在干什么!”吴章终于忍不住地破口大骂,竟是直接叫了吴仲的名字。

“王兄莫气。齐梁不说,许是那边的规矩。”吴仲安慰道。

“那边的?”吴章疑惑道。

吴仲看了一眼吴章,顿了顿,说道,“你可知道,齐梁是哪里来的?”

“他是父王送的啊。”吴章顺口回道。

“他的确是父王送的,可父王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吴仲反问他。

“大吴暗卫有专门的机构管着,你看,我们的不也是从那里提出来的人么?”吴章回道。

吴仲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并非如此。”

“怎么?”吴章有些疑惑了。

“我查过齐梁,他不是那里的人。他是鬼影堂的人。”吴仲回道。

“鬼影堂?那是什么?”吴章问道。

“我只知道鬼影堂不隶属于任何一国。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不知父王到底做了什么,

才将齐梁这般的死士从那里要来。”吴仲缓缓说道。

“如此说来,倒也是。不论是武功,还是其他学术,齐梁的本事的确在其他暗卫之上,不像是出自大吴。如此说来,那个让齐梁收手的人,应该也是出自鬼影堂了。”吴章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不仅如此,他们两个,还相互认识。”吴仲这样判断道。

吴章点点头,表示认可。突然,他想到什么,说道,“对了,齐梁身上有一刺字,魉。”

“魉?”吴仲疑惑道。

“魑魅魍魉的‘魉’字。你知道这是何意?”吴章问道。

闻言,吴仲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问道,“难道是他前任主上刺上去的?”

“不,死士不会易主,除非正主死或者他死。”吴章否认道。

吴仲看了一眼吴章,深吸一口一气,说道,“此事,我会再去查。不过……”

说着,吴仲突然靠近吴章,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王兄是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刺字的?”

“我……这不是父王送的么,我就想……”吴章看着突然靠近的吴仲,莫名有些心虚。

“王兄可知道,若死士身上留有主上的印记,他日被杀或被掳,主上可就跌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到时,王兄怎么抵挡?”吴仲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我这不是没刺什么嘛……”吴章撇撇嘴,有些委屈。

吴仲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王兄,此时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童一般,微微低着头看着他。

“王兄还是小心点的好。”吴仲终是退了一步,软下语气说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吴章笑道。

吴仲叹了口气,摇摇头,又问道,“那宗政渊这信,你要怎么回?”

想到宗政渊,吴章的心里又是气愤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嘴唇,想了片刻,说道,“我杀他父王与荣池子,确有此事,而他对我父王下蛊,权当是一报还一报。如今,他还想借此断商……”

“王兄,若我们答应断商,又让宗政渊知道,他父王并非我大吴下的手,你说,他会作何感想?”吴仲微微勾起嘴角,笑着看向吴章。

闻言,吴章突然大笑,随即坐在书桌前,提笔,沾了些墨,面色却有些凶狠,他说道,“指不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九昭国九安王宫,正元殿内――

“吴章!”宗政渊握紧书信,将它捏的皱巴巴,脸上青筋爆出,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内侍看着这个暴怒中的帝君,吓得瑟瑟发抖,赶忙跪下身,连连说着,“君上息怒!君上息怒!”

“息怒?你叫本君息怒?你给我滚!滚!”宗政渊伸手将书台上的物什抓起来,狠狠砸在内侍身上,愤怒地说道。

内侍惶恐地连滚带爬离开正元殿,嘴里还支支吾吾地说着,“奴、奴才告退!”

宗政渊看着退出去的内侍,大口喘着气,将信再次摊开,仔仔细细地重新看着信上所述,眼珠转了转,坐在椅子上,缓缓冷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放在桌上,思索了一番。

不是大吴的人。那便是万历帝的人了。高安以路途遥远和天气为由,回了当时的邀请。如今,大吴又说父王并非他杀,而是另有其人,那么……就只剩下永庆旧部,万历帝身边的死士。帝君薨逝,其死士要么自我决断,要么易主。想来,那个人,选择了第三条路。

不过,这大吴倒是奸诈的很,竟是忍了这断商之事。

宗政渊冷哼一声,他若无退路,怎会下断商这等命令?真是看低了我宗政渊。

如此想着,他突然心情大好,断商有后路,那个人的身份也有了眉目。他微微勾起嘴角,转头看了一眼屏风。

记得上次见他,他觉着暗室太冷后,他便差人彻底修整了一番。里头按了柔软宽大的床,还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兽皮,又添了不少炭火。原本想着把那些个刑具和瓶瓶罐罐一起撤下去,可一看到那个轻蔑的眼神,他就又留下了它们。

还是再磨磨的好。

他这样想着,却被一名侍女打断。

“君上,出……出事了。”那侍女有些害怕地说道。

这侍女是宗政渊安排去照看那个人的,有什么事,也是通过她来传达。

宗政渊眯着眼睛看着侍女,心下了然,吩咐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

“是。”侍女回道。

看着侍女退下,宗政渊这才起身,走向暗室。

暗室内,灯火幽暗,一张置于室中央的床上,蜷缩着一个衣衫单薄的人,抓着被褥大口喘着气,右脚踝处被带着厚重的铁链,长至地下。

玖夜抓着心口,脸色发白,忍着疼痛,身上被冷汗浸湿,意识逐渐模糊,丝毫不知身后何时站着一个人。

宗政渊看着这个缩成一团的人,弯下身,伸手抓住玖夜的头发,将他硬生生拽到面前,看着他因疼痛而涣散的眼神,轻声说道,“你是帝君的人啊。”

许是听到“帝君”二字,原本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起来。

玖夜看着眼前的人,脑中“帝君”二字让他清醒起来,颤抖着双手,想推开这个令他恶心的人。

“果然……”宗政渊轻声道,一边松开手,将他重新扔回床上。

“我再问一遍,你可愿易主?”

玖夜死死抓着被褥,咬着牙,恶狠狠地回道,“做梦。”

得到回答的宗政渊,突然弯下腰,抓着他的头发,凶狠地说道,“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贼……贼人……”玖夜看着这个疯子,支支吾吾道。

宗政渊阴沉地笑道,“你好好听话,我一定让万历帝好好躺在那里。”

“你!”玖夜突然瞪着宗政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个人疯了!这个人已经丧心病狂到挖坟掘墓了!

“如何?毕竟万历帝的墓葬,是我九昭安排的。”宗政渊继续说道。

他知道,主上是死士的软肋。只要可以让这个人乖乖听话,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听到宗政渊的话,玖夜不由得气急攻心,原本就因蛊毒而有些受不住的他,现在更是火上浇油,脸色越发惨白,皱着眉头,终是吐出一口血。

看到突然吐血的玖夜,宗政渊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赶忙松开抓着头发的手,上前搂住玖夜的肩膀,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白色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就往玖夜嘴中塞。

许是习惯了抵抗,纵使意识有些模糊,玖夜也抵抗着嘴边莫名塞过来的药丸。

见他久久不张嘴,宗政渊情急之下,伸手掐住他的下颚,将药丸硬是塞了进去。

玖夜的意识越发涣散,眼前的人越发模糊。可内心处,告诉他,这个人是疯子。

看着迷迷糊糊的玖夜,宗政渊再次说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便让你的帝君,好好的。”

许是听到了“帝君”二字,玖夜眨眨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莫名开口道:

“吾名……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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