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君吴章目录

第17章新君吴章

萧羿之看着一旁的姬安君,只见他脸上满是自信,似乎这人,他救得了。

吴章引着萧羿之去了吴越的寝宫,将姬安君安在门外等候。萧羿之看了一眼他,满心疑惑地走了进去。

他看见帐内躺着个人,想来也是吴越了。虽说他的确是自小研习医理,娘亲也传授过蛊毒之学,可他毕竟从未真正见过,要是救不了……

吴章见着他伸手搭在吴越的脉上,然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拨开他的嘴,停下后,思索了一番,伸手就要掀开吴越的被子。

吴章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严声叫住:“等等!”

“王子这是做什么?”萧羿之冷言问道,一边盯着他。

被盯得有些发毛的吴章,撇撇嘴,讪讪地收起手:“对不住,公子继续。”

萧羿之伸手掀开被子,将手掌覆在他的胸膛,本想通过内力感受这只蛊虫的状况,可哪知,这手刚上去,却见吴越突然睁开眼睛,整张脸都扭曲了!

“这是怎么回事?”吴章一手抓着萧羿之的肩头,一手指着吴越,大声问道。

萧羿之见状,紧紧皱着眉,连忙上前察看,突然回头说道:“蛊虫要出来,你来扶着他!”

听到这样的话,吴章连忙上前扶起吴越,也不在意萧羿之对他的不敬。

看见坐起身的吴越,萧羿之运上一股气,伸手拍在吴越的胸前,只见吴越受力吐出一口黑血,伴随着一只还在蠕动的黑色虫子。

“父王――”吴章喊了一声,拿出帕子,轻轻给他擦拭。

“蛊虫已出,王子可以放心了。”萧羿之站起身,松了一口气道。

吴章看了他一眼,轻轻将吴越放下,替他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

“多谢公子,我们出去说吧。”

姬安君看着出来的萧羿之,笑嘻嘻迎上去,问道:“如何?”

“蛊虫已出,应是无大碍了。”萧羿之回道,随即就站到他的身后。

“公子的朋友真是医术高超,一出手,竟是将那蛊虫生生给拍了出来!”吴章这样说道,眼睛却是盯着萧羿之,并未看向姬安君。

感受到吴章的目光,萧羿之下意识向姬安君的身后挪了半步。这个吴章的目光,令他很不舒服,似要将他看透,还那样的不加掩藏。

姬安君感受到萧羿之的躲避,向前走了一步,彻底将他挡在身后,冲着吴章拱了拱手,说道:“他自小便研习医术,草民也是因此,才想着给王上救治。”

目光被挡住的吴章,收了收目光,这才看向姬安君。

站在一边的吴仲一直观察着这个姬安君,他是不是对自己的朋友太上心了?

“我向来言之有信,既然这位公子救治了我父王,那我自当要奖赏于他,不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吴章看着姬安君,随即,他那眼神又飘向在姬安君身后的萧羿之。

姬安君回头瞄了一眼低着头的萧羿之,并不说话。

直到萧羿之感受到一阵安静后,这才连忙站出身,对着吴章拱了拱手,说道:“草民萧羿之。”

吴章叫来内侍,让其带着萧羿之下去领赏。姬安君本欲跟着他一同离开,却被吴仲叫住。

“公子且慢!”

“二王子,还有事?”姬安君回头问道。

这个二王子刚刚一直站在一旁,从未发话,可他的眼神一直游离在他和萧羿之的身上。先前吴章的怒气也是他化解的。想来,此人也不简单。

“吴仲还要感谢公子,若非公子带萧公子前来,我父王恐怕……还未必得救呢。”吴仲恭敬地说道。

“二王子不必客气,谁人不知大吴王上是位明君,能够救治王上,在下也深感有幸。”姬安君微微勾着嘴唇,同样恭敬地回道。眼中却不似刚刚那般温和,多了一分冷漠。

吴仲看着他眼中的变化,不明缘由,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在下姬安君。”

言毕,便再次拱了拱手,离开。

吴仲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略有所思。姬安君这个名字,他的确没有听过。这个姓氏,在大吴有,只是为数不多。听闻远在北方的北黎国,其皇室姓氏便是姬,不知这个姬安君是否与北黎皇室有关。

可北黎皇室中,并未听说有蓝眼碧瞳的异族之人啊。

吴仲百思不得其解,倒也没有将此事告诉吴章,想着等今后查出点什么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奚禹州王城街道――

萧羿之拿着长剑走在姬安君身后,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街上的形形色色。原来山外的人,是这样的。

“羿之,跟紧些。这么东张西望,会走丢的。”姬安君突然回过头,皱着眉说道。

萧羿之听闻,赶紧上前走了两步,看着姬安君的眼睛,认真地回道:“不会的。”

“别离我太远。”

浔岚看着身前的两个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若是有萧公子这样的人陪着殿下,是不是意味着,今后的殿下,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她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恭迎新君啦――我大吴立国啦――!”

街道上有人这样叫喊着。

万历帝君薨逝第三年,大吴诸侯国立国为大吴国,大王子吴章继位,是为大吴帝君,二王子吴仲着摄政王。

夜间,九昭王宫灯火渐息,唯有正元殿内灯火通明,两名内侍守在殿门口,里头还有一名内侍站在书桌左侧,睁着双通红的眼睛,丝毫不敢犯困。

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九昭帝君宗政渊。

宗政渊看着手中的信件,脸色越发阴沉,他缓缓将信放下,抬起头看向门口,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下去吧。”宗政渊说道。

“是。”内侍赶忙回了句,逃似的离开。

宗政渊看着这个内侍,勾嘴一笑,转头看向屏风,站起身,向那里走去。

一道强光强烈地射入室内,玖夜挣扎着睁开眼醒来,便看到一双明黄色锦靴映入眼帘。他皱了皱眉,转过身,假装继续睡。

看着背过身去的玖夜,宗政渊蹲下身,冷笑一声,伸手扳过他,拎着他脖子上的锁链,强硬地逼着他站起身。

“别给我装睡!”

玖夜慵懒地睁开眼,丝毫没有气恼的样子,平静地看着这个半夜三更闹事的暴君不说话。

“原来你是吴越的人。你知道么,吴章继位了。”宗政渊拎着他,盯着他漆黑的眸子,说道。

“……”

“吴越他死了。他死了!”宗政渊狰狞地看着他,脸上露出莫名的笑,然后将玖夜扔下,来回踱步,一边说道,“你没有主上了!哈哈哈!”

突然被扔下的玖夜,没有防备地磕在硬邦邦的铁链上,他吃痛地皱起眉头,撑起上半身,缓缓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癫狂的宗政渊,眼中净是讥讽。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宗政渊看着玖夜的眼睛,感到没由来的恼怒,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哼,蠢货。”

玖夜讥讽了一句,眼中满满的嘲笑。

这种人除了囚禁他,还会什么?

被如此辱骂的宗政渊反而气消了一半,他松开玖夜,轻笑道:“没关系,我会耐心等,等你听话的那天。”

玖夜喘着气,捂着脖颈处,冷眼看着宗政渊。

感到心情舒畅些的宗政渊,环顾了下四周,看着那些摆放整齐整齐的刑具和瓶瓶罐罐,竟然有些不顺眼。

从前,父王总会赏他一些供奉的猎物,那些个勇猛的兽类,他一向很喜欢,可它们总也不听话。于是,宗政渊就会把它们关在这个暗室里,驯服它们。许是在政事上开始上心,宗政渊便不再捣鼓这些牲畜,而转向人。

但凡是平日里,对他稍有不顺的内侍或者丫鬟,他就会将他们关在这里,供他发泄。那些刑具和瓶瓶罐罐,他几乎都用过,进去的人,只有被盖上白布头抬着出来的,从来没人活着离开暗室。

这些,玖夜自然是不知道的。

在宗政渊第一次见到玖夜时,他的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个暗室。为了好好关住这个人,还特意将这里收拾了一番。

可如今,他看着这个当初自己亲自布置的地方,有些不舒服。

太冷。

宗政渊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冷?用了这么些年,他从来不觉得这里冷。这里才是温暖的地方,有血、有声音、又会动的东西……

他愣了愣,转头看着那个浑身戒备、讥讽地看着自己的人,第一次认真地从头到尾打量他。然后,眼睛盯住玖夜那双赤裸着的脚。

宗政渊想起来,当时为了防止他逃跑,撤去了鞋子和衣物,仅留下一件里衣和一条里裤。

这暗室又终日不见天日,纵使他添了火,也无法使得这里温如暖室。这个人的脚上自然也长了许多冻疮,红彤彤的,赤着脚在这个暗室过活。好在此人常年练武,身子骨倒是熬得过这阴冷的地方。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人,半晌,转身离开,留下一句。

“我会再来的。”

玖夜看着宗政渊的背影,莫名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个疯子刚刚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安好心。

离开暗室的宗政渊,在殿内来回踱步。

这个人究竟算什么呢?

当初,他看到这人刺杀父王时,心里是既是欣喜又紧张。他只想父王无法再理朝政,然后将所有事情交到自己手上,却不曾想,这人竟然狠心直接杀了父王。

这出乎他的意料,一怒之下本想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死士。可就在交手之时,他才发觉这个死士的眼神不是他熟悉的眼神,他当下就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他安排的死士。

他安排的死士,被要求易容后刺杀,以免落下把柄。且这是他自己的死士,眼神自是熟悉的很,可看到玖夜的眼神时,他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于是,他只能另作打算。

虽说父王被他杀死,可终究是促成了他掌握朝政的大事,再者,此人能够悄无声息进入王宫,易容成父王内侍的模样,刺杀成功,着实是个出色的死士。他知道让死士易主,除非正主死或者他死,可他就是按耐不住想要得到这个人。

记得父王送给他的第一个死士叫做魍柳,他问过这个魍柳,关于他自己的来历,可对方只字不语,他怒极了,对方才说了一个鬼影堂的名字出来。后来,他查过许多关于鬼影堂的事情,仅知道这是一个存于江湖的帮派,不立于任何一国。

再后来,魍柳在宗政渊的身边久了,宗政渊发现他的左胸前也刺着一个字,“魍”。所以,当他看见玖夜身上的刺字时,自然而然也就联想到了鬼影堂。可派去查此事的人,皆无功而返,他逼问魍柳,对方却依旧不吐露半个字。

于是,他放弃在外查找答案,他觉得,还是让玖夜自己开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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