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午放学，初懿看了一眼微信。余额还有很多钱，支撑着初懿整个月的花销了。

他犹豫一下决定还是不回去了，午饭在外面解决一下好了。初懿的母亲楚尚雪整日不着家，所以初懿自然不用很担心。

云星衍跟在初懿的身后，他犹豫了半天决定上去打招呼：“初懿！”

云星衍跑到初懿的旁边，手搭在他肩膀上。初懿微微蹙眉，这一行为引起了他的不适。他将云星衍的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

“请问你有事吗？”初懿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没什么事……你是要出去吃饭吗？恰好我也饿了一起吧！”云星衍不等初懿拒绝连忙道。

初懿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往常他应该会按照楚尚雪说的做，在学校里除了学习，不应该和同学之间出现过多交往的。初懿不是很擅长拒绝别人，平时都是以高冷形象示人，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尽然毫无用处。

就这样吧，只是吃顿饭而已，况且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饭了。初懿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

楚尚雪只关心他的成绩，旁的一律不在意。初懿小时候问过，但是回应的是楚尚雪的白眼，渐渐地初懿不在问了，随着他的长大便明白了，楚尚雪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云星衍带着初懿来到了一家面馆，他边找位置边对跟在后面的初懿道：“和你说，这家面馆味道特别棒，我经常到这里吃”

“这里？”初懿诧异地问道“你家难道不是住在城西吗？”

云星衍闻言一笑：“之前是，但是一年前我家走搬到这附近了”

初懿了然，剩下的处于隐私再加上他俩不熟也不便多问。

“您好，李叔！”云星衍朝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招手。

李叔含笑，一脸慈祥：“又来了？”

“对啊，转到新学校，带着同学来冲业绩了”云星衍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初懿。

“您好”初懿勾了勾唇角，这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你好，和星衍一样，叫我李叔就好了”

初懿大方叫了一声：“李叔好”

初懿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暗自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尴尬极了云星衍似乎是看出了初懿的窘迫，所以出声给初懿解了围：“李叔，两份招牌拉面”

随后，他又侧身问旁边的初懿：“你有什么忌口吗？”

初懿沉默片刻道：“不要葱花和香菜，能来一份红烧茄子吗？多加点糖”

初懿越说小声。在家里，楚尚雪不让初懿吃糖，初懿也很克制自己，今天突然想吃了，偶尔放纵一下自己应该没关系。

“好嘞，这就去做”

余下的两人相对无言，两两相望，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初懿突然想到了云星衍上午上的那四节课，几乎是每节课都会被点到一次名字，罚站一会。想到这里，初懿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云星衍不解的看着初懿。

“没事……”初懿的回答含糊不清。

—

两人吃好饭，在往去学校的路上被两职校的少年堵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云星衍吗！怎么？现在在三中上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率先开口道。

“我现在心情不错，别惹我”云星衍一脸痞笑，和刚刚截然不同。

“听说你很嚣张啊”

初懿这才注意到在黄毛旁边的一个人染着绿毛，存在感极低。

初懿：“……”

染什么好，非得染绿色。染成绿的就绿的吧，还非得染成屎绿色……这品味非主流见了都得蒂根烟……

初懿闭上了眼睛，决定不再看他们了，一个比一个辣眼。

“你他妈的干什么呢！”绿毛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了一样，突然暴起。

“把眼睛睁开！我他妈让你闭上了吗！”一张口就是‘国粹’

初懿不想理会这两个傻逼。

“大哥！你看他，就是嘲笑我的发型！”

初懿：“……”

感情，你知道啊

云星衍在一旁没憋住，笑出了声音。

“大哥！这可是你帮我选的颜色啊！他们这是在质疑你的审美！”

黄毛欲言又止，他非常想告诉绿毛，这不是他审美的问题。当时他实在被绿帽给问翻了，干脆敷衍的在色卡上随便选了一个。谁能想到这傻缺真的染了，这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这傻缺逢人就道，这个发色是他大哥给选的，这倒好全校都知道他审美有问题了。对此黄毛真是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初懿站在一旁看戏，而云星衍此时一脸不耐烦地看向两人：“你们两个还打不打了？”

黄毛和绿毛这才想气来正事：“打怎么不打！”

“要是我大哥赢了，你就公开和我大哥道歉，保证再也不找我们大哥小弟的麻烦了。”绿毛昂首挺胸，恨不得拿鼻孔对人。

云星衍挑了挑眉“要是你们输了呢？”

“输？”绿毛像是听到了什么什么笑话一样。

“要是我们输了，我和我大哥跪下来和你道歉，并且叫你爸爸”绿毛不屑道。

黄毛“？？？”

搞什么？赌约加上我？你看我同意吗？

“当真？”云星衍狐疑道。

黄毛张开嘴，准备替自己辩解两句，但是被绿毛打断了：“当真！”

黄毛一把拽过绿毛：“你他妈擅自做决定？”

绿毛不以为然：“哎呀~大哥，我们都打过多少次架了，哪一次没赢过？”

“万一输了呢！”黄毛压低声音道。

“大哥，要相信自己！”绿毛拍了拍黄毛的肩膀，示意黄毛放心。

黄毛总觉得绿毛有什么制胜法宝，于是便放宽了心态。

云星衍看到了两人窃窃私语不免警惕起来，看到黄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对方阴了。

“你，和我大哥打！我去会会你旁边个小子”绿毛理所当然道。

初懿看了看旁边，没有人。他不太确信的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是男人的话就来打一架！”

云星衍被他们这副样子给气笑了：“我们三个的事情，你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有病啊？”

“万一你们作弊呢？”绿毛理直气壮道。

看着这个人就一脸好欺负的样子。听说他是好学生，好学生都不打架，刚好可以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这条通往学校的路没什么人，很适合做决斗场地。

此时，起风了。吹起的风抚乱了四人的衣角和发丝，抹去了他们脸上的汗水，太阳被乌压压的云给遮住了。沙子飞起，迷了眼睛。

云星衍和黄毛两人僵持在原地。黄毛硬着头皮看向云星衍，他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初懿向绿毛提议，两人给对方的当裁判，万一对方作弊就不好了。

绿毛眼睛微，不知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他点了点头。初懿松了一口气。

眼看就要到上学时间了，云星衍不想耽搁，他迟到没事，但是他不想初懿因为这件事情迟到。

云星衍出击，他攥紧拳头，保证手心不会露出一点缝隙。他猛地朝黄毛挥去，黄毛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但是黄毛也不是吃素的，他趁着云星衍不备，拳头打向了云星衍的嘴角。

云星衍的嘴角破了，他闷哼看一声。迅速来到黄毛背后，脚抬起踢向了黄毛的膝盖弯处。黄毛一个失重单膝跪倒在地。

他艰难地站起来，欲要重新进攻。但是云星衍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呢？他狠狠地打向黄毛的嘴角，黄毛嘴角抽疼眼冒金星，跪在地上半天。

操！这小子下手真狠！黄毛暗骂了一句。

“大哥！你没事吧！”绿毛想要上前，但是被初懿出手阻止。

“要有比赛精神，别玩不起啊”初懿半强硬道。

绿毛无奈攥紧拳头，眼角通红但是又无能为力。

云星衍手轻轻地放在被黄毛打的嘴角处，一阵抽疼，又点出血。刚刚自己也打黄毛，算是扯平了吧。

他防备地等着黄毛的再次进攻，但是黄毛缓缓起身摆了摆手。他声音嘶哑：“我认输！”

“大哥！不能轻易认输啊！”绿毛恨恨道。

“那你他妈上来打？”黄毛忍无可忍，对着旁边的绿毛怒吼道。

认输就已经够窝囊了，还有个傻逼在叫嚣。

绿毛看了看旁边的初懿，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黄毛，他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抬起拳头就像初懿宠儿了过去。

黄毛一脸骄傲：不愧是他兄弟，有仇是真报！

云星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一句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初懿站在原地未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初懿抓住了绿毛的手，一个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过肩摔将绿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黄毛倒吸了一口冷气，绿毛被这么一摔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缓过来。

“大哥……”绿毛哭唧唧地站起来，看向不远处的黄毛。

黄毛翻了个白眼：果然，他兄弟还是那个兄弟，没有丝毫改变！

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就不应该听这个二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