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缘由目录

第5章缘由

云朝带着狗儿到了莫怀的府邸门口，看了一眼，只觉得脑壳疼。

大门上方悬着的大红的“怀春”字样的门匾着实让人不敢恭维。门口还挂着两个从凡界坊间寻的大红灯笼，应衬着如血的朱漆大门，在黑黢黢的魔域地界，要多诡异多诡异。

门口的两个魔使见魔尊亲临，都毕恭毕敬的，打开了大门。

云朝牵着狗儿，拽着莫怀就进去了，只剩俩魔使呆在原地，面面相觑，疑惑平日里风华无量的左护法大人为什么会被尊上拉着回来……

从大门到庭院一路上遇到许多的罗刹，都自觉为三人让开了道，再献上倾慕的目光，哪怕云朝只一个冷淡的背影……

倒是莫怀，被捆着也不见安分——应一声婢女们的招呼，抛下媚眼，收得一众花痴的笑眼…

走到了莫怀的后院，初看与其他庭院别无二致。进了门口，云朝只看了一眼，挥手一拂，才显现出一个暗紫色的结界。笼罩在厢房上方，从外面看到的就只是假象，里面都是被浓密的紫色雾气笼罩遮掩。

云朝从莫怀身上收回朝歌，继而抽向了结界。朝歌金色的灵电与暗紫色的灵电相撞，激出阵阵魔力波动。结界中的紫色迷雾都涌向与朝歌接触的地方，似与朝歌抗衡。

云朝又再次将朝歌抽去，紫色的结界被抽出了一道裂痕。

接着，云朝拿起朝歌朝莫怀丢出，朝歌将莫怀卷起，径直朝结界飞去。

哐当一声，紫色的结界破裂，朝歌也飞回了云朝袖中，而莫怀却直接掉到了结界间的水池中，溅起一片水花。狗儿小心地躲在云朝身后，捏着云朝的衣袖，云朝随手轻轻摸了一下狗儿的头。

待迷雾散尽，才露出里面的玄机。从厢房院门向内，别有一番洞天，是凡间的园林样式。

厢房左右两壁各是一座楼阁，中间是一方水池，半池清水，半池血红，几座石桥交叉着与水池对面灯火辉煌的楼阁相连。水池中央是一座用魔血耀石堆砌成的一座假山，整山呈暗红色。

假山上放置了一株晶莹剔透的琼玉珊瑚，从珊瑚树下流出一汪清澈的泉水，并不带血色。

且细看才知那半边血红并非是池水原本的颜色，而是池底成片铺就的血玉映衬出的血红！

云朝牵着狗儿走上了石桥，莫怀才从水里爬起来。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又拨弄了一下头发，冲云朝道，“好师弟，师兄全身都湿透了，你让师兄回寝殿换身衣裳，可好？”

云朝睥了他一眼，念了个诀，莫怀身上的水便尽数除去，“干了，就跟着一起。”

莫怀想溜的借口就这么没了，有点无奈，摇了摇头，跟着云朝走近了那楼阁。

云朝站在阁楼门口，微楞了一下，并不待见那那“春苑”二字，楼阁吊脚还被骚气地挂上了各色鲜艳的绸带。

这次没再有结界，云朝直接踹开门就进去了。入眼即是一方精美华贵的玉台，四周以夜明珠缀底，四角都有一个金雕玉琢的兽头。最神奇的是每个兽头口中都含着一个金樽。

云朝暗自想，这到是是与莫怀一贯的风格不同。

听到踹门动静时，二楼上便探出几个魔刹的头，在知道莫怀回来了后，更有十几个衣着鲜艳的小孩儿从二楼跑下来。边跑，边叫着“阿莫哥哥、阿莫哥哥”，跑到莫怀身前就一把抱住。

莫怀一把拥住，摸摸这个的头，又摸摸那个的头，还在他们仰起的脸上轻轻地捏一捏。

待他将一群小兔崽子都摸了个遍，笑盈盈的从袖兜里掏出一把糖人，在那些小孩手中一人塞一个。

给所有小孩都发了糖后，莫怀手里还拿着两个糖人，就给云朝和狗儿一人发了一个。

狗儿见到是糖人，一把接过，云朝先是嫌弃地别过头，糖人被莫怀塞到了手里。莫怀淡淡地开口道：“你可接着吧，我记得当年你可爱吃这个了。”

这话确实不假，当年云朝在凡界流离时却实是爱极了糖人，只是，时隔多年——心境早已改变…此刻，云朝轻轻地咬了一口，是入口即化的甘甜……

待到那群小家伙都吃完了，莫怀对他们说：“小顽皮们，吃了我的糖人，就给这个哥哥演一场，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小孩们齐整整的回答，“好！”而后，这群小孩子就做鸟兽四散，只留着几个小孩在台上，其余的小孩又会到了二楼，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云朝心下疑惑，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演一场？演一场什么？

莫怀见云朝微微发楞的样子，勾了勾唇角。走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兽头前，伸手按了按那兽头的额心，又将其口中的金樽拿出，递到云朝手里。竟是满满的一杯酒，这酒馥郁芬芳，清香扑鼻，只从鼻息侵入，便似醉人——实为好酒！

云朝抬头，莫怀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了他手里，嗔怪道“只是一杯清酒，我犯不着阴你！”言语之间竟透出一丝委屈……

经历了这一小插曲，那些小孩子已经全部回到了台上，定睛一看——那些孩子手中各自都拿着东西，刀、枪长幡——竟是要演戏文！莫怀拉着云朝让他做在正对玉台的一方，就着糖人看完了一场戏。

过后，莫怀让那些小孩退下，给云朝解释到：“这些孩子都是孤儿，我之前在凡间时看他们可怜，就收留了几个回来。后来，一次我再到凡间收留孤儿时，偶然与一个半吊子的假道士结了缘，就他口中的吴大仙。他与我做交易，他在中元节，鬼界大开之时将他一年收的孤儿送到鬼门关去，我再去鬼界给他一些稀罕玩意儿和他交换。去把他们接过来，养在这儿。让魔刹教会他们一些技艺，以后在凡间也！好有一技之长谋生。这台子就是给他们练功的。”

云朝停止了吃糖，问道：“既是养，那狗儿又为何被你下了禁言术，又被套上了锁链？”莫怀翻了个白眼，瞥了一下狗儿，答到：“这小崽子昨天才来这儿，还没进‘春苑’呢，就给跑了。昨日我有事，也没太在意，只给他下了个禁，今日就闯了祸，还没处置！实在不好意思。”

许是因为吃了糖人，亦或是听了莫怀的解释，脸色缓和了不少。“凡人不能在魔界久待，而且如果他们长大了，你又当如何？”

莫怀抬头看了看二楼的一个个房间，应到“我设了结界，煞气不易侵入，何况琼玉珊瑚能净煞气，他们待在这儿没事。等他们长大了，能自己谋生了，我就把他们送回凡界，再消去他们的记忆便好。可是，你居然打破了我的结界！”

云朝已然尽数明了，开口到：“我原以为你是在做不正之事，是我误会你了，师兄。”

莫怀回头冲云朝笑了一下，“你别忘了，我有一半的人族血脉，是段然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的。所以，师弟还打算罚我吗？”

云朝站起身，“不了，还有结界我会给你补上。”又转身拍了拍狗儿的头，“狗儿，哥哥要走了，你就好好待在这儿，至少冷暖无忧。”

言罢，云朝就提脚向门外走去，才没走两步就被狗儿拽住了。“哥哥，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跟着你走好不好，我会做很多事情……”

闻言，莫怀站了起来，对云朝到“师弟，这小兔崽子与你有缘。不若你就收下他，哪怕只作一个伴读的书童也是极好的。”

云朝本就对狗儿心生欢喜，莫怀又这么说，回答到“行，就这样吧！”牵着狗儿的手，奏到厢房外，将朝歌召出，又捏了一个诀。朝歌像蛇一样环在厢房上空，不消一会，就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结界罩着厢房，比之前的紫色结界更显明亮。

布置完结界，朝歌又飞回了云朝袖中。“狗儿，我们走吧！”云朝又牵起了狗儿的手。

这次却被莫怀给拦了路，莫怀递了一个凡间的木头匣子给云朝：“师弟，今日是你一千岁生辰，好歹你我师兄弟一场，就当是我送你的生辰礼了。”

云朝接过了匣子，“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