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来到这个小院

第一视角

我叫许凌是一名画家，在2017年的初春我来到了这座小院。这里有些花草环境还算可以。我在这里住了几天，前几天一直都没有人出来，直到今天。

今天我认识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说这里叫小院。我当然知道啊，但我说完这句话他就没有再接了。之后我又见了几个人，他们有的暴躁，有的听话，有的看起来很温柔实际上怪怪的。

我还是常常能看到那个奇奇怪怪的人，从管理员先生那里得知，他叫白恒。他们都叫他小白，说他是最听话的一个，明明我才是啊。

管理员们在私下议论我，我偷听了一点，他们说我虽然看起来很乖疯起来才是最坏的一个。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可能是我真的不太听话吧。

今天小白又来找我玩了，他总是拿着他的布娃娃告诉我他是小熊，我说我看出来了，他又接着说。“他叫熊志奇，我们都叫他小熊。你以前最爱和我们两个玩了。”我以前?愿理员说我丢失了一些记忆不过不重要。

他告诉我“你叫许凌，因为生病了所以在这里休养。你还是个画家。”可我觉得我不是画家。我的手受伤了，而且我压根想不起来关于我以前的一点一滴。

今天管理员来给我们喂饭了，我的朋友们都坐在这吃饭了。萧檬姐姐（女管理员）去给小竹喂饭的时候把小竹（竹州谙）烫着了，曲曲（曲景博）特别生气，把饭盖到了萧檬姐姐的头上，萧檬姐姐特别生气就打曲曲。曲曲被打的头都出血了还是在霖庚哥哥（男管理员）把萧檬姐姐拉出来的时候萧檬姐姐才停。霖庚哥哥告诉萧檬姐姐“他们怎么进来的你还不知道啊，跟他们计较个什么。”萧檬姐姐笑了笑，好像格外开心。

下午的时候，萧檬姐姐和霖庚哥哥又来给我们上课了。昨天教我们的是拼音，感觉很简单。今天萧檬姐姐叫我们认识汉字，上课的时候除了我没人跟着萧檬姐姐读，但是惩罚的时候还是连我一起惩罚了，她打了我的受感觉好疼好疼，不知道为什么萧檬姐姐看起来特不喜欢我我，那我也不喜欢她好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树叶都黄黄的了，萧檬姐姐说这是秋天。她说绿绿的叶子是夏天，我告诉她我没有见过夏天，她油大了我的手，嘴里还骂着，“我看你还真是有病。”边打还边打边问我“见没见过夏天?”可是我没骗她我没见过夏天。小白走过来告诉萧檬姐姐，“别打了，狼崽会不高兴的。”我不知道他口中的狼崽是谁，我只知道这个狼崽应该和我很亲近。萧檬姐姐缺很不在意。“他早死了，以后别和我提他，我嫌晦气。”

打完之后曲曲摸着我的手给我上药，边上药边说“等我找到出去的法子了，哥带你出去，咱就再也不用挨打了。”我最近好像又忘记了好多，我不记得他了。“我们之前认识吗?”我就是普通一问他却哭了。“傻小子，我可是你哥。”

下雪了，地上特别滑，我一出去就摔了一跤。摔倒了萧檬教姐姐的旁边，她好像特别生气嫌晦气班的踢了我一脚便走了。我重新坐回来堆起了雪人。过了一会儿霖庚哥哥跑过来告诉我我姐姐来了。霖庚哥哥把我带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姐姐旁边。姐姐吹下头来看着我，把我脸上的雪都甩到一边。她告诉我“我只有你了，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姐姐哭的好伤心，我看着她，她好像还想说话却被身后蓝黑色衣服的人带走了。

后来我终于知道，带走她的是警察。姐姐杀了人，被叫杀人犯。那天我在漫天雪地里喊着她。好像只要我叫的够大声她就不会走。想来还是我太天真了。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她看我的眼神。

她穿着褐色的大衣里面却只有单薄的一件秋衣。后面的我都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最后是霖庚哥哥把我带回屋子里的。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就是不知道姐姐怎么样。

后来我们见了两次面，一次是2021我跟着霖庚哥哥去监狱里探望她。她瘦了好多没有上一次见她那么有气色了。她把一个袋子塞在我的手里霖庚哥哥就把我牵走了。里面塞满了钱。有纸币有硬币，最大的数额是一张五十。里面有一张纸条霖庚哥哥帮我放起来了，他说不能告诉萧檬姐姐，这张纸条等我22岁生日的时候给我看，我今年已经21了明年就能看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给姐姐去收尸。他们说姐姐是在监狱中被屈辱而死，手里还有一个袋子和她上次给我的一样。里面也有一张纸条，霖庚哥哥也履行承诺把两张纸条都给我看了。他说晚上的时候就放在他那里，如果被萧檬姐姐看到就不好了。

在萧檬姐姐的课中我们已经学到了自尊。萧檬姐姐告诉我们“自尊，就是自己尊重的内心。”我觉得自尊就是萧檬姐姐在亲人来看我们的时候告诉他们，别怕，他不会伤害你们。又或者是在上厕所会有人盯着你。

我当然不会说，说了的话就会被打。

小院的门口贴上了春联，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之后就是初春。霖庚哥哥答应我们每年初春都会告诉我们一个秘密。

但是今天他好像提前了很多，他只是告诉我们他以后就不能告诉我们了，让我们一次多问点。他们都没有问只有我问了。我问他“狼崽是谁？”“你最好的朋友。”“他叫什么?”“陈狼渊。”“为什么我特别怕洗澡啊。”我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没有回答前面的问题回答的爽快。但还是回答了。“因为狼崽死在了浴缸里。”“为什么他们都说我不乖?”“因为你吃药了，吃完药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沉默了好久我还是没能问出下一个问题，知道有人叫了霖庚哥哥的名字，霖庚哥哥走了。

最近晚上我总是能听见铁链的声音，我太害怕了就去问了曲曲，他说“小院里又来了一个，好像没有痛觉。”

我想去看看他但是他们不让，我就在半夜没有人的时候醒了过来可是窗户和门都有链子，我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萧檬姐姐来了。我想躺回床上装睡她却对我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愣了愣又很麻利的下了床跟在萧檬姐姐的身后。

我透过最后一间房间的窗户看见了一个人，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捆绑住了，咬紧着牙冠口腔里有些血肉模糊，但我还是觉得他其实蛮好看的。

他嚎叫着，疯狂地摆动着绑着的铁链。旁边还有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摁着他，其中一个人拿着针往他的手臂上扎去。但他好像感受不到似得继续疯狂的想要摆脱铁链。

后面的一个人拿着石头砸向那个人，那人头上已经冒血鲜红的血迹流过他的脑袋，他也晕了。

这是萧檬姐姐出声了，“他叫林驰，有无痛症，等后天还会有一个人过来。一定要把他们分开。”我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林驰应该是喜欢男孩子。

萧檬姐姐说我估计以后都不会再见到霖庚哥哥了。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之后萧檬姐姐把我送回了房间。又回到了这个屋子里我感觉到莫名的压抑。屋子都是禁闭着的，窗户也是被铁链锁着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刮伤。萧檬姐姐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莫名的想去试试，萧檬姐姐把我拉了下来。我说“我和别人的房间不一样，他们的都不是这样密封的。”可萧檬姐姐却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还是每天都吃着他们送来的药，我发现我好像又忘记了什么，记性越来越差了。我最近头痛的很，他们说这药起效了。可是我好想说我头疼。萧檬姐姐最近好奇怪，她一直在往外面寄信，回信的人写的字特别像霖庚哥哥写的。

到今天又来了一个人，估计就是萧檬姐姐说的那个人。他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一直躲在萧檬姐姐的后面。他就住在我隔壁，那屋子和我的一样终于有人和我的一样了。

他总是想要爬出去，但又会被抓回来。萧檬姐姐说我比他乖我特别开心。每次他被抓回来就要挨打，他挨打了小林就会听话一些，但每次他挨打的时候时候他们也会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今天霖庚姐姐又给我糖吃了，还让我和他玩，他说他叫“陈朝”我就叫他小朝了。小朝说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他会想办法逃出去也会带着我一起。他为什么要逃，应该是萧檬姐姐没有给他糖吃吧。萧檬姐姐又走过来给我了颗糖，却被小朝拍掉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拍掉，他问我尝不出来吗，这明明是苦的。我摇摇头，我尝不出来味道，可小朝说他是苦的那我就信了。

下午萧檬又给我拿了颗糖，我告诉她“这是苦的，我不吃!”结果她压根儿听都不听。她把糖塞到我的嘴里，告诉我“你压根儿就没有味觉怎么可能吃得到。”我被她骂狠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吃了。一到夏天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不过这回关起来的还有小朝。

这个屋子比之前那个屋子还要黑的多，我太怕了好黑。我拼命的拍打着门，希望有人能注意到我。没人注意到我，这个时候我看到一束光在我的身后。我看到那扇本应该被铁链所绑住的窗户被打开了。我走到哪扇窗户前往下看去。我爬到窗户上，跳了下去。

我感觉我的头上涌出了热流覆盖了我的眼睛。红色的血迹流过我的眼睛，身边全是耳鸣的声音。再次醒来时我又被关到了个更黑的房间，这里的窗户是禁闭着的，我看不到任何光，只能听见萧檬姐姐和另外一个人交谈的声音。我头上缠着绷带紧绷着。

经过他们的交谈，我也站了起来。萧檬姐姐把我牵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紧闭着的压抑的很。但这里不再像之前的屋子，倒是亮了不少。

他们一连关了我好几天，还不让我吃饭。再次出来的时候就是秋天。萧檬姐姐又讲到了夏天，我进去的时候萧檬姐姐中正在讲课。屋子里亮亮的，所有人都盯着我看，我感觉很不舒服。

萧檬姐姐让我进来，我看了看班里，小林没有在班里。当我问起的时候老师只说让我别管闲事。下课的时候我偷偷问过萧檬姐姐，她说，她知道我姐姐给我了纸条。只是一直假装不知道。她还说我在夏天的时候会发病所以才要把我关起来。当我问起原因时萧檬姐姐又像平常一样不说话了。

想来我好久没有见过小白了，我去找他时他还是抱着小熊。他告诉我，“你要和小熊做朋友吗。”我点点头，他已经问了好多遍这个问题了。他又告诉我，“他们都不喜欢小熊，不愿意和他做朋友。”我点点头。

晚上月黑风高，风侵袭着我的骨髓，刺穿我的身体。我感觉头昏欲裂。只好躺在床上休息。太疼了，我感觉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他们到底给我吃的什么糖。就连我到底叫不叫许凌我都不知道。

我躺在床上思索着最近都做了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前几天跳下去的时候摔着耳朵了，耳鸣再次袭来，尖利又刺耳。暖黄的灯光照的我眼疼，我渐渐有了困意。慢慢地闭上了眼。

“岑溪。”远处有一个人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人长得眉目清秀，棱角分明。他牵着我的手走到了一个叫净湾的地方。“岑溪，等任务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好，好。我回答着他，可他却越漂越远直到消失。

我又来到了一处地方，这里被灰沙掩埋着，烟雾四起。那人被按着，按在地上，他的头依然初学却咆哮着叫我出声“快跑啊!”我跟着大队来到居住所，这个地方特别熟悉但我记不清。过了好久他终于也来到了这里。

他的腿瘸了。在我们都出去的时候他去了浴室。我是第一个回来的，回来之后，我怎么喊他他都不出声，我察觉到不对在浴室里看他。他的全身被水包裹着，红色的液体在浴缸上漂浮着，混淆着。

之后就没有了，我突然从梦中惊醒。看见曲曲站在门口我跑过去找他。“快走，小林出事儿了。”我跟随着他找到了小林。我们到的时候小林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候小朝也跟着过来了，小朝好像说不出话了可前几天他明明还是好好的。

我们叫了管理员来帮小林看看，管理员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曲曲特别警惕的护着小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应该是想保护他吧。

回去的时候我又感觉到头痛，脑子炸的很。我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没有人能看见我下意识叫了那个人的名字，“陈狼渊，我头好痛。”接着我的头磕到了桌子上，更痛了。我抓紧着被子希望有人能救救我。

我醒来时小竹和曲曲都在身边。我告诉曲曲，“我头好痛，最近经常这样。”小竹摊了摊手，曲曲说“小竹不能说话。你把手伸出来他给你看看。”我点点头，接着小竹又做了一系列手语我看的头昏脑胀，曲曲倒是翻译的畅快。

我抬头看了眼窗外，已经黑了。曲曲和小竹在这看了我好久。最后还是走了曲曲给我了一些他藏着给小竹备着的药。我一一吞下。

今天我又去班里上课，今天不是萧檬姐姐。是沁安姐姐。她平时最温柔了。长得也可漂亮。

太阳照在她的发丝间。她穿着旗袍优雅高贵的给我们讲着课。他们又给我吃了好些药，我太困了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下课了。我的身上搭着一件宽厚暖和的大衣。书上的笔记已经有人记好了，我看了看整本书的笔记都记上了，不像沁安姐姐的字，我又看了看名字上面写着三个字。“陈狼渊。”

今天回到房间的时候窗户被打开了，也能透光了。我看见桌子上放了一个档案袋。里面有着一封书信写的是一本文章。

我叫周安怡，我长的很漂亮。从小到大，别人看见我会夸我。从小，我便被各种亲戚调侃像某个明星。但我其实并不喜欢，我想做我自己。

直到我遇见了她，她叫林萱。她说“你真好看，像，像……”听见像这个字我就不高兴了。我不想像别人。

“像月亮。”

我很开心，她说她喜欢我，长大要娶我。我笑着问她“怎么娶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给你绣嫁衣，独一无二的嫁衣。”她看着我，很认真的说到。

“那我等着你。”

“林萱，你会食言吗?”“不会。”“你会食言吗?”“不会。”我曾一遍一遍的问着她，你会食言吗?她都坚定的回答着我，不会。

直到很多年过后，我从国外留学回来。我再一次问她这个问题“你会食言吗。”这一次她沉默了。过了很久，久到，我觉得她不可能回答了。“不会。”她笑着看我，眼神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坚定。

我们重逢是在一个拍卖会上，她挽着领个人的手，笑着帮她拍下了价值3000万的宝石。那女孩看着和我很像。

林萱看到我来了，有一丝的慌乱。那女孩就赶紧过来打圆场“林总知道您要回来了就令我帮您选些首饰。”我看着那首饰的样子，心形的。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样的首饰，只是林萱送的而已。

到今天，我看着那首饰直犯恶心。

从那以后我不在见过那个女孩。但在一次工作选拔上我又看到了她。我选了一个项目，没想到和她的一样。

经过一轮选拔我赢了。她就在那里小声啜泣。好不可怜。

在一次我和林萱的纪念日，她出去了。我知道，她去见那个女孩了。我不甘心。我给她发信息，我告诉她，你再不回来我就自杀。

发完信息我就把手机关机了。她疯了一样拽着我的领子把我拽到卫生间。她拿牙刷捅我的喉咙，“你吃了多少药，说!”她大声的嚷着我。我笑着对她说“我没吃。”随后拿出了我为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她怒骂着我“疯子。”

我不是第一次威胁她了，在我留学的时候我就怀疑她有外遇。我说“你要是敢有外遇我就去死!”再后来我和她闹脾气。我把手机关机，她封了似的找我。“以后不准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知道今天，她把离婚协议书拍到我的桌前“离婚”“不”“听话”“你要是走的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随你”她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走了出去。

很久之前那个女孩就对我说，她不想被当做替身。可是我也不想被替代啊。

那就让我来结束这荒唐的游戏吧，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给死人做替身，她应该会更不痛快。

我计算着时间，跳了下去。在我跳下去的时候生前的记忆历历在目，包括她要娶我。

“林萱，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我坠下去的时候林萱刚好和我对视。

“林萱，你食言了。”

我生前最爱听的歌，在这一刻停止了。

我看完的时候萧檬姐姐刚好走进来。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信。我问她。“萧檬姐姐，这是谁写的啊?”“蠢货，当然是我写的。”“姐姐你不是叫萧檬嘛，为什么说周安怡啊?”“这是我要投稿的文章，不懂就别瞎问。”“姐姐你想投邮件吗，我有钱呀。”

萧檬姐姐不相信我，我就拿出我藏在床底下的存钱罐。存钱罐灰蒙蒙的还是上次姐姐走时警察叔叔送给我的。

萧檬姐姐看着存钱罐叹息了声。“有钱也没用，我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