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清涟的身世

青歌点点头抬手按住清涟那略微冰凉的脚踝，暗十一早在青歌的暗示下目不斜视的端着那碗生肉站在一旁；青歌手下一用力用发簪戳破清涟的皮肤，清涟随即嘤咛一声，而本该是鲜红色的血液变成如墨色一般缓缓流出。

暗十一眼疾手快用生肉接住墨色的血液，当墨血滴入生肉的一瞬间就变成细小的黑色虫子拼命啃食着碗里的肉，青歌连忙夺过暗十一手里的碗连肉带碗一起扔进滚热的过盆中。

‘呲啦’一声黑色的虫子烧成碳火，暗十一低头思索着；而慕清妍与瑶衣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二人眼眸中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异口同声说道：”万蚁毒！“

“这怎么可能？小清涟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要用这么恶毒的东西来害她！”瑶衣看着不再痛苦的清涟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惜。

慕清妍低垂着眼眸思索着什么，暗十一则是目光怪异的盯着身旁同样沉思的青歌；房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寂静的夜晚除了始终挂在黑幕的皎月外，一切似乎静谧不语。一道黑色的影子偷偷摸摸的溜进青歌的房间中。

“咦？这才五日你就可以下床走动？我不是跟你说过起码半个月吗？”青歌坐在屋里的小圆桌上喝水，见来人是几日前见过一面的清涟，眉宇间有些惊讶为何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自己的房间。

“我...我只是想来谢谢你...”清涟小巧精致的娃娃脸上带着娇羞般的红晕，低着头搅这衣摆一副害羞的样子，”我知道你有本事，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做你的侍女吗？我想报答你的恩情。“

“虽然是因为救命之恩就做我的侍女，可按理来说我似乎得叫你一声师姐，你不觉得有些....嗯....不公平吗？”青歌奇怪的看着清涟，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围着自己转，若说别的心思，自己现在只是个孩子若这就开始安插暗桩那就得另作打算。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居心不良，但是没有人能知道我这三年来的所遭受的折磨，这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我无时无刻恨不得死了算了，可是我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东西让我不能死。”清涟越说越激动，清澈的眸子红了眼眶含了泪水，“我心里感激你将我从绝望中拉出来，我只想用我仅有的一切报答你。”

“唔.....可是我...”青歌简直就是不知所措又无奈的抓挠自己头发。恰好这时暗十一从房梁上跳下来，笔直的站在青歌面前。

“青歌你放心就寝，剩下的我来解决！”暗十一生人勿进的样子推着清涟离开青歌的房屋，至于二人交谈什么青歌就不得而知。

目送二人离开后青歌就把注意力再次放回茶杯旁皱巴巴的典籍上，典籍上翻开的那页赫然写着万蚁蛊最详细的资料。

“万蚁蛊竟然会分子母蛊，不过如今清涟体内的子蛊已除，不知道怀有母蛊的人生死如何？”青歌抓了抓自己乌黑亮丽的秀发，漂亮的面容皱成核桃。

“嘁，真是烂好心，想我曾经堂堂的毒后，怎么会在意一些细节问题？果然是年纪小了就乱发善心。”青歌伸了懒腰，起身爬上床榻睡的那叫一个香甜美好。

旭日东升，清晨的玉瑶宫仿佛一座误入凡间的玉宇楼阁，融入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一夜睡的香甜的青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没办法自从青歌给父皇批阅奏折开始，每天都是卯时三刻起床洗漱，等待父皇下朝开始碎碎念。不是埋怨文官的虚伪，就是吐槽武将的脑子简单。

“青歌你醒啦？我给你带了宫主大人送来的新衣服哦。”清涟甜糯的声音随着推门而响起。

“啊！清涟？你怎么来了？昨晚十一跟你怎么说的？”自从青歌和暗十一进了玉瑶宫后，青歌就一直叫十一，知道暗十一身份的就只有，二人和慕清妍三人。

这甜糯的声音惊得青歌一下子就睡意全无，一脸茫然的看着从进门开始就有些娇羞的清涟。

“咳，男女有别七岁不同席，青歌你如今都快七岁了，总该有个女孩子近身吧，我也不能坏你名声嘛！”暗十一端着亲自下厨的早膳跨步进门，自从离了皇宫，但凡青歌吃的东西，暗十一都要亲自下厨，期间绝不让任何人动。

“哦，随便你们啦，反正我饿了就一起先吃东西吧！”青歌对清涟有好感，也不在意多有一个小姐妹。看着暗十一熟门熟路的坐下吃饭，连忙坐在桌前招呼着清涟放下衣服一起来吃。

从此以后玉瑶宫上下都知道了这三个形影不离的小团队。清涟与青歌成了无话不说的小姐妹，暗十一成了两个女孩子的受气包。一切都朝着美好又愉悦的样子发展。

岁月如歌白驹过隙，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了。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经历生死磨难，成了玉瑶宫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嗯，小涟儿你体内的蛊毒已经全部清除了。不过你还记得是谁给你下的蛊毒吗？”青歌搬着小凳子坐在木桶旁边给坐在药浴桶里泡草药的清涟号脉。

药浴桶中的热气腾升，轻飘飘的弥漫四处，已经十六岁的清涟坐在中间仿佛处于仙界的仙子。

“自然是记得，不过我并不打算报仇。”清涟睁开闭着的眸子，神情中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不好的过去，神色也一副寂寥落寞。

亭亭玉立长成少女的青歌，完美的继承了外婆和母亲的基因，花容月貌的模样总会不经意间夺人魂魄。

青歌虽然心里疑惑却也无所谓，毕竟谁都有不愿意说的小秘密。微微蹙眉有些担忧，“为什么？这蛊毒明明害你痛苦这么多年的，既然你知道又何必放过？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清涟自从被万蚁蛊折磨多年后，对敌人就是心狠手辣，那长剑耍起来就是快稳准狠，直接把人给片死的。但是对自己人就是温良恭俭让，一度让青歌怀疑清涟是不是人格分裂。

“因为这万蚁蛊可是分子母蛊，而中母蛊的人，就是越国曾经的太子殿下纪霆深！”清涟清雅似玉的容貌上浮起一抹寒霜，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的模样。

“纪霆深？好像是越国皇后的第一子来着，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被废掉，但是你那会也才五六岁，话说你怎么惹到人家的？”青歌举起药浴桶中藤木编的小壶，舀着药水淋在清涟身上，自从青歌给清涟除去万蚁蛊后，清涟每三天都要泡一次药浴。

“就他？区区一个宫女暗怀珠胎的孽障也配做越国太子？就算他们母子二人换了我的身份毁了我的人生，哪怕最后机关算尽还不是照样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清涟那软糯的声音说出这种怨恨的话来，反倒是让人心疼。

在清涟的叙述中青歌得知，她才是越国皇后生下的孩子。越国皇后生产时身旁的侍女没经验，留了皇后独处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恰好被那宫女抱着自己才出世三天的孩子遇见。

接生后见皇后昏厥，起了心思把自己与侍卫生的男孩与皇后的女孩给相互对换。因着救命恩，那宫女倒是成了皇后的心腹，还将皇后的女儿给自己的孩子做侍女。

“小涟儿你还没告诉我这跟你中蛊毒有啥直接关系呢！”青歌狐疑的看着清涟，心里都有些怀疑清涟是不是重生的。